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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13岁男孩严重烧伤背后疑云重重

记者张启亮

一名10余岁的小男孩双手被烧伤,严重变形,萎缩最厉害的手指变成了细细的积炭。5月6日,在太钢总医院烧伤整形中心,见到如此惨痛一幕的人,无不感到十分气愤。是谁向年仅10余岁的孩童狠心下此毒手?目睹此景的医护人员在掉泪,遭此不幸的孩童在掉泪,路经此处的陌生人也在掉泪……

13岁男孩双手被严重烧伤

5月6日下午,在位于省城胜利桥东的太钢总医院烧伤整形中心,记者见到了这名正在接受烧伤治疗的小男孩。

小男孩对记者说起了自己的身世。他叫李文山,今年13岁,来自安徽农村。

前不久,父母在房屋倒塌事故中双亡,只留下他孑然一身,没有人管。一个月前,他扒上一列火车离开家乡,只身一人流落到太原。有一天,吃住无着落的他来到一家煤场,煤场的人怀疑他偷东西就把他绑起来。

说着,小文山背起双手,示范起当时的情景。绑他的人后来要处罚教训他,便用开水浇到了他被捆绑在一起的小手上。就这样,小文山的手被严重烧伤。小文山说到这里,咬着牙说:“我要回去找他们!让他们蹲监狱!”

好心人三次将他送进医院

小文山从此拖着这双烧伤的手浪迹在清徐街头。好心人见状便向当地急救部门打电话求助,清徐县急救中心为其进行救治包扎后,于4月21日将他送往太原市第二人民医院烧伤整形科接受进一步治疗。

太原市第二人民医院为让小文山得到及时救治,当即决定免费为其治疗。但他面对陌生环境情绪极不稳定,医护人员百般安慰。清洗伤口、上药、输液,医护人员还给他洗脸洗脚,买来面包、方便面,一口一口地喂进小文山的嘴里。

但小文山却悄悄从该医院出走了。

又在街上流浪了两天后,4月23日,小文山被两名中年人送进太钢总医院。

当天接诊的主治医师明志国大夫回忆,送小文山来医院的是40多岁的一男一女,他们告诉医护人员,小文山是“朋友的小孩”,向医院交费5000元后,还买了些食物才离开。他们现在还时不时打来电话询问治疗进展情况熏但不愿公开露面,只是说“我们也是过路的,在路上遇到这个流浪街头的男孩,看到他被严重烧伤的双手,感到十分震惊,听说附近太钢总医院有专门的烧伤中心,便将这个男孩送来了”。

护理人员白晓莉告诉记者,医护人员买来拖鞋让小文山穿,可他就是不穿,最让人头疼的是他趁人不备到处跑。有一天,医护人员和保安找了他好半天,最终在住院楼的平台上才找到。为照顾小文山,医院花费了很大的精力,经常是许多人楼前楼后到处寻找,给正常工作增加了难度,而且还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有一次,小文山偷偷跑出医院,由于他拖着烧伤的手走在街上很引人注目,民警将他送回医院,还留下300元资助他养伤。此后,医护人员对小文山更是加强了看护,操了不少心。

做手术找不到亲人签字

那么,小文山现在伤势如何?主治医师明志国大夫表示,孩子的烧伤相当严重,且时间长,其中一只手组织已经全部坏死,没有知觉,另一只手则是部分有知觉,6个指头已经无法植活,下一步的治疗措施是做手术。

小文山向记者讲述自己的遭遇时,记者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异味。医生表示,这是他手部烧伤的伤口化脓散出的味道,已经不能再拖了,得赶紧做手术。由于少部分烧伤部位还有知觉,小文山说着说着,会不时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医院目前面临的两个困难是,一是小文山没有人照料,如今住院已经快半个月了,都是由医护人员照料。医护人员除了消炎、护理伤口、换药外,还要帮他喂饭换洗并负责他的起居;二是对小文山实施手术必须有法律认可的相关人士签字才行,但至今找不到小文山的亲属监护人,医院担心程序不规范会在日后引发纠纷,目前有社会公益团体表示愿意帮助小文山,但还需要履行法律许可程序。

究竟因何烧伤疑云重重

小文山究竟是怎么烧伤的?主治医师明志国表示,小文山的表述出现多种说法,且与实际存在矛盾,可能其中有复杂原因及隐情。

小文山自己已经说出了4个版本:第一个是手伸进火炉里不慎被烫伤了,第二个是有个女人把水泼到手上烧伤,第三个是说自己被电击伤,第四个是被人捆绑后用液体烧伤。最后一个说法,是小文山当前的观点。为什么能有4种说法?不能排除有其他外界因素或有人在操纵孩子。

医生断言,按照烧伤症状程度分析,小文山的烧伤绝非水、火、电烧伤,而应该是化学药品腐蚀烧伤所致。而双手同时被化学药品腐蚀意外烧伤的几率很小。

另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是,小文山被送到医院后,手臂上缠有许多塑料袋,里面装有零钱和钢镚儿,一副“正规”乞讨的装束。他不许其他人来动这些路人资助给他的钱,到医院要接受治疗时,才在医护人员的劝说下同意把这些钱物取下来。从小文山的口音来看,陕西地方话音重,不像来自安徽。送小文山到医院的人一下子拿出5000元,却不肯露面,只通过电话联系,也让人感到有些蹊跷。

一个孩子为什么会说出多种自相矛盾的原因?不肯透露隐情,不说出自己的亲戚,是什么外界因素在“作怪”?为什么烧伤如此严重,令人触目惊心?化学品到底是怎样浇到小文山手上的?疑点重重让人难以索解。

小文山遭遇不幸是不争的事实,然而,更关键的是,应该弄清究竟是遭遇不幸烧伤后去乞讨还是为乞讨而烧伤。小文山遭遇这种“不同寻常”的严重烧伤,不是在意外的瞬间内能达到的。小文山烧伤的背后,隐情究竟是什么?

2004年5月8日7版

第14届山西新闻奖三等奖

本报与《武汉晚报》联动为烈士寻找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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