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0 抛却虚名,接近根本之本
弘一法师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并非徒有虚名的人,即使以李叔同扬名天下,而后作为法师再度出名的情况之下,他也依旧对“法师”、“老法师”、“律师”等诸如此类的名目十分反感,总是要求别人在写书或称呼他时除掉。他认为一个真正的学者就应该是孑然一身的,是踏踏实实地做学问的,不应该为了虚名而去沽名钓誉,因为虚名只会让我们骄傲自满,而学问则是实实在在的。因此,实学并非浪得虚名,来不得半点的马虎。
有真才实学的人是用不着去用所谓的“虚名”来证明自己的学问或者是优秀之处的。放眼那些有真正实学的名人、伟人,他们都是对虚名抱一种不屑一顾的态度的。恩格斯一直都极其反感别人称他为“导师”,他在给普列汉诺夫的复信中,第一句话便是:“请您不要称我为导师,我的名字叫恩格斯。”曾两次荣获诺贝尔奖的居里夫人,把金质奖章给孩子当做玩具,且语出惊人:“我是想让孩子们从小就知道荣誉就像玩具,只能玩玩而已。”
虚名者,有名无实,或要其名而不要其实之谓也。然而,就是有很多的人对此贪恋不已。比如,已经是财大气粗的老板、总裁,却偏要花钱买个教授、研究员的头衔;已经官至县长、市长,却还要顺手捎带个硕士、博士文凭……
其实,虚名是祸。宋襄公为虚名而祸国,西太后为虚名而殃国;一些人为虚名滥上项目,动辄数亿、数十亿资金付诸东流;一些人为虚名投机钻营,损人利己。类似例子举不胜举。人们鄙视虚名,视虚名为国之敌、人之敌、己之敌,无论先贤今人,无一不告诫世人不要图虚名。
在中国学术史上鼎鼎有名的钱钟书先生的实学即并非浪得虚名,而且他对待虚名的态度较之其他排斥虚名的伟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富贵,怨之府也。才能,身之灾也。声名,谤之媒也。
对于现代青年来说,钱钟书无疑是一个谜一样神秘而富于魅力的人物。
钱钟书的照相机式的记忆力,淹贯中西古今的博学,滔滔不绝的口才,风靡海内外。
有外国记者如是说,“来到中国,有两个愿望:一是看看万里长城,二是见见钱钟书”,简直把他看做中国文化的“奇迹”与象征。一些人不远万里,从美国、法国、英国、意大利等地来“朝圣”,然而,他却常常闭门谢客,避之唯恐不及。曾有一次,一位英国女士来到中国,给钱钟书打电话,想拜见他,钱钟书在电话中说:“假如你吃了一个鸡蛋觉得不错,又何必要认识那下蛋的母鸡呢?”
他越是避客,便越是有人想见他。于是,他不是客客气气地辞谢,就是借故以病推托支开,甚至毫不客气地拒绝。记者们偶尔采用“突然袭击”的办法直闯上门,他便立在门口,小谈片刻,时刻作出“送客”的姿态;或放进客人,又缄口不言,绝不谈自己,更不透露自己的生活、创作情况,常常弄得记者们狼狈不堪,空手而返,很难有什么收获。
名人对待虚名的态度不禁让我们想到对煤的赞言:煤,从不披上华丽的外衣,称它黑子,它毫不介意;赞它乌金,也不沾沾自喜。为了把光阴和热能贡献给人类,心甘情愿地化为灰烬、尘泥。的确,做人也应该像煤一样,也正如郑板桥先生词云:“名利竟如何/岁月蹉跎/几多风雨几晴和/愁风愁雨愁不尽/总是南柯。”一个人的一生太短暂了,而要去做的实事又那么多,何必机关算尽为虚名而累呢?
古哲云“嚼破虚名无滋味”,可谓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