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2在困境中上演“哭戏”
人生路上坎坎坷坷,不全是顺风行船。顺风时春风得意马蹄轻,逆风时就要审时度势,不要以硬碰硬,迅速适应角色完成从强者到弱者的转换。聪明灵活的人都有一套变脸的本领,一会儿红脸,一会儿白脸,集软硬兼施、刚柔并济、恩威并施于一身,扮演能让自己摆脱困境的角色。
不要觉得放下自我抛弃自尊在大庭广众下哭哭啼啼扮弱小是丢脸的事情,须知,这看起来不入流没档次的做法是你在激起众怒后自保的最佳武器。当你失掉了权势失掉了依靠失掉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万万不要慌张,请以周星星同学为榜样很真诚地进行自我暗示: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明思宗崇祯皇帝即位后,便大刀阔斧铲除熹宗时的宠臣,他挖掉了以奸宦魏忠贤为首的阉党集团,连坐者不下百余人,为肃清魏忠贤的余党,崇祯帝一时间罢免了大批官员,造成朝官严重缺人。在补充朝官的过程中,一些人乘机钻营,结果,崇祯朝廷仍旧重蹈覆辙,朝中大权仍被少数奸臣把握。
明朝内阁体制限定六名成员,称作首辅、次辅、群辅。为了补充内阁成员,崇祯依照祖宗法规,先由九卿共同提名,选出六名以上候选人,再由崇祯帝亲自抽签决定,前一道程序叫做会推,后一道程序叫做枚卜。阁臣名单刚刚确定,诏命尚未颁布,朝臣中已是议论纷纷了,通过各种渠道、各种关系,朝臣们几乎人人尽知内阁成员选举结果。
礼部侍郎温体仁,由于资历、名望不够,不在会推名单之上,他又气又妒。温体仁为人圆滑、老谋深算,尤其善于窥测政治风向。所以,神宗、光宗、熹宗三朝为官,官海浮沉三十年,一直左右逢源,官运亨通。魏忠贤当权时他不吃亏,魏忠贤垮台后他没倒霉,真可谓混世有术,八面玲珑。魏忠贤被除,朝中大权又落在中原,温体仁认为时机已到,跃跃欲试,想加紧实现其窃取权柄野心的步伐,不料,此次入阁无望。温体仁岂肯善罢甘休,他盘算了一下,就去找礼部尚书周延儒。周延儒也是个野心勃勃的阴谋家,在皇上面前也算是个红人,但此次会推也未被提名。温、周二人私下里共商阴谋。
他们先做好幕后工作,在朝臣中拉拢亲信,散布谣言,不惜重金收买宦官作为内奸。他们选中名列会推名单之首的钱谦益作为突破口,吹毛求疵,大搞他的材料。由温体仁首先发难,向崇祯呈交了所谓的“神奸结党”疏。疏中恶语攻击钱谦益,翻出陈年旧账,借题发挥,专拣崇祯帝深恶痛绝的罪名扣在钱谦益头上。
在熹宗天启二年,钱谦益受命主试浙江,考试后录取嘉禾才子钱千秋为省试第一名。后来发现钱千秋的作文试卷中引用了一句俚俗诗:一朝平步上青天,不想这句诗触动了当权者的忌讳,便妄加罪名,取消了钱千秋的会试资格,并遣戍边地。钱谦益也因此受到牵连,先是被罚了俸禄,后被削职为民,遣回原籍。这已是六七年前的旧事了,况且钱谦益早已被召回朝廷,官复原职,取得了熹宗的原谅。
温体仁在奏章中不仅旧案重提,而且诬以结交党朋、营私舞弊、贪污受贿、包藏祸心等不实之罪。这几种罪名都是崇祯帝平生最憎恨的,看毕奏章,崇祯勃然大怒。
第二天朝会时,朱由检高高在上,脸色阴沉沉的,他看了一眼钱谦益,见他春风得意,心中一阵厌恶,随即命侍宦传令,让钱谦益与温体仁当场对质。
这真如晴天霹雳,相形之下,钱谦益毫无思想准备,十分被动,更显得理屈词穷。
对温体仁的突然发难,朝臣们感到愤愤不平,纷纷出班为钱谦益打抱不平,指责温体仁居心不良,于是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辩。温体仁见自己反成了众矢之的,便向崇祯搬弄是非说:“臣此次会推不与,本应避嫌不语,但选举阁臣事关宗社安危,钱谦益结党受贿,举朝无一人敢言,臣不忍见圣上遭受蒙蔽、孤立无援,才不得不说。”温体仁危言耸听,却字字落在崇祯的痛处,他最恨大臣结党营私、腐败受贿;他又最怕大臣们蒙蔽、欺骗他,所以,崇祯认定温体仁忠心耿耿,对钱谦益更恨一层。
于是,钱谦益被罢了官,遣送回原籍听候发落。
钱谦益事件过去后,朝中大臣余愤未平,有几人交相上疏参劾温体仁。御史毛九华揭发温体仁:居家时倚势压人,强买商人木材,此事败露后,又贿赂阉党崔呈秀为其解脱罪责,得以免究;杭州魏忠贤祠堂落成,温体仁大献媚诗,为奸贼魏忠贤歌功颂德。御史任赞化也上疏告发温体仁娶娼为妾伤风败俗,收受贿赂,腐化无德,夺人家产,伤天害理。
温体仁见势不妙,便主动向皇上提出辞职,并申诉自己因为秉公办事而得罪了百官,博得了皇上的同情。他又趁热打铁,诬告揭发他的毛九华、任赞化都是钱谦益的死党,使钱谦益事件再起风波,温体仁大长个人威风,为他挤入内阁进一步铺平了道路。
果然,两年以后,温体仁如愿进入内阁。
为了获取自己的利益而不惜与大多数人为敌,当发现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时立刻扮演弱者伏地哭泣,温体仁用把自己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代价给我们树立了为人处世之术的标本。温体仁为一己私利不择手段的做法实在可鄙,但是其圆滑老辣的处事方式却值得当今的我们借鉴。
扮演弱者并不是滴几滴眼泪就能了事的,盲目的眼泪没有任何意义。要善于揣摸别人的意图,从而博得别人的好感,赢取他人的同情。可以说,这是一种“智慧的眼泪”。当然,博取同情并不是最终的目的,要让自己永远摆脱困境,必须找到把你逼到这种境遇的根源——趁对方放松警惕时毫不手软致命一击,这出“哭戏”才算完美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