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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走西口,活着的历史——中国黄河电视台常务副台长张敬民访谈(2)

张敬民:走两口是在巨大的文化承戟之上产生的独特的文化现象,极只。中华民族的品格褚神,值得我们现代人很奵?地去反思,去挖掘?这也是《西口在望》的核心,我们一定要找到它的内核。尽我们所能把他们当年的经历发掘出来,同时也让人们看一下改革开放三十年来,这条路上所发生的翮天蜇地的变化,可能大家觉捋这一带跟其他的地方比还是比较贫闲的,怛我们认为它恰巧更有代表性,具有说服力一在这样一今相对较为落后的地域当”中发也的可喜的变化,难道不具有更强的说服力吗?同时也要让后辈们猗蓿我们的祖先、我们的民族是怎么走过来的,是用什么样的文化作为生命的联系,是用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去克服种种闲难走到今无。我们要通过《西望》活动,做出我们的努力。共同发掘先人的文化和精神。

主持人:张台刚才的阐述向大家说明了《西口在望》活动的意义所在。现在已经有很多听友通过我们的短信平台跟节回进行互动了。尾数是5760的太原小灵通用户说:“我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生人,虽然没布亲历走西口,但是却感触很深》山西不缺苞志之士,从当年走西口去闯天下,到历经30年去开凿挂壁公路,再到当代山西的青年才俊们,都是咱山西人创造的奇迹’我相信走西口精神会在山西常盛不袞!“

张敬民:说得太好了!

主持人:下而我们再来看看贴吧上网友的留言吧!‘路过看看这位朋灰说广这样的活动应该多做一些!我是山西大学文学院的学生,很喜欢这样的访谈节目,因为通过这些节因可以知道书本上没有的知识:希望贵台能经常举办类似的活动,而。可不可以让我们学生也加人进來,共同热爱和创造我们的家乡?”

张敬民:他说的我很苟感触。其实现在很多人对我们的80后、90后的看法有些不太准确,通过接触他们,我认为现在的这批年轻人还是非常具有责任感的,他们特别耑要、特别渴望了解更多的历史文化。想耍探寻先人们是怎么走过来的,他们才芘正是我们的希望所在,

主持人:那我们能不能给这些大学生一呰机会,让他们离正地参与进来。为他们打开了解西口文化的一廟窗啊?

张敬民:好啊!如果我们的大学生能加人到西口文化的研究上来,我觉得那是一件太值得庆幸的事情了,说明我们整个社会都在被这种文化所吸引、所感染,这样我们的西口文化一定会被发扬光大的!

主持人:我们相信,随着西口文化的推广和普及,它一定会被更多层而的人们所认知,西口楮神也一定会融合在这种文化中被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当年您和马小林老师徙步——走西,你们每走一段和每次发回报道都会引起周闱人们的高度关注,甚至布的人抑制不住冲动,也像你们一样,去走了西,我们来听听她是谁吧,

:出录音:1985年是我来省电台工作的第一年,那一年的8月份,新闻部有两个年轻的记者徒步走西口去采访,轰动了全台,在全国广播界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作为同龄人,在我的心里引起的赏动更大,我觉得他们非常了不起。真的是次壮举!我对他们的勇气和胆识非常钦佩!从邵个时候起,我就记住了这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马小怵,一是、是张敬民:可以说无形当中他们成为我工作当中的一神激励,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对走西口产生了一种热望。到了1996年,我终干有了一个机会,去晋西北的河曲去采访:那个时候正赶上当地的老百姓放河灯。放河灯就是在七月十五的晚上,月亮升出水面的时候。扳船汉子把装满河灯的木船撑到河的中央,把365盏河灯一盏一盏地放到黄河里,让它们颐流而下,用这种方式来祭祀那些在西路上死去的亡灵。当地有一个风俗就是绝对不允许女人上这条船,觉得不吉利。坦是当时我就是想把放河灯的情况真实地录下来,所以就不顾一切地往那条船上扑。可是两条隧不知怎么就进了河水里边,整个人差一点掉进了黄河里!蜡上的人、河岸上的人部惊呼成一片。哎呀,现在想起来真躉有些后怕!但也就是因为掌握了苇手的素忖,后来我才制怍了批有关走西口的广播文艺作品,像《黄河拐弯的地方》、《黄河鼓魂》、《黄河汉子的歌》、《河之曲》等等,这些作品也算是对西口文化的一祌传承,对西口锖神的神颂扬吧!)

张敬民:这是陆霞。她说得很有意思!我忽然想起了我和小林开玩笑说的句话在中国做记猗,不去西藏不是好记者;在西当记荇,不去河肋不是好记咨,”这句话还真就在我们这个记若間里流传开来了其实这说明这个地方确确实实布很厚的文化积淀,去这个地方确确实实能挖掘很多的岽讨,能发现很多的人物和故窜。它太有典型性了!我们说这句话更深的一层含义,就是记者只有深人到摇层去,只有深人到那火热的生活中去,去感受他们,去挖掘他们,才能写出好作品,才能挖掘出可歌可泣的故事和人物来!

主持人:刚才的录音是山西文艺广播的副总监陆霞老——师:

张敬民:我觉得是不是我们的楮神给她以感染和启发,这并不蜇要,但是走西口这样一个选题和西口文化的吸引力,是任何记荇。作家和文化人都无法相绝的!一旦触榄到,这一辈子部摆脱不了,一辈子都会和这种文化结缘。这就是她的魅力!

主持人:所以西口文化和您一直相伴!请教张台。这次人型采访活动为什么要叫《西口在绍》呢?

张敬民:一个大型活动,一定要一个贴切和叫得响的名字经过多次开会论证,最后我提出《西口在望》这个名字首先会给人一种希望,一种亮色,是上扬的,朗朗上口;其次它会给人一种力度,具有新鲜感;另外“在望”就是正在进行,表示我们正在进行对西口文化的审视和全方位的关注,这就是我们这次大型采访明确的定位和坐标。

主持人:张台长策划和发起了这次大盟的采访活动之后,黄河电视台和山西文艺广播都派出了记荇,兵分几路,掼新踏:西口路,用镜头和话筒,去了解和反映改革开放三十年来,河发生的臣大变化,我也有幸在活动的第一站袒任采访记去了忻州、定襄和原平三地。

张敬民:我肴到和听到你们的报道了:

主持人:采访四天。感触蕊的很深。前辈人走西口的粘神深深地影响着他们的后代,他们不仅走出了山西,而走向了世界,比方说原平的果农,他观香蕉的利润挺高,就到海南租资那祖的土地,廂佣当地的劳动力,大蜇地种桢符蕉并销往全网各地还布一位果农远赴缅甸种西瓜,反季节销往闽内——您狩这走西口人的后代走了多少路!西口糈神真的是被带到了很远的地方。

张敬民:对,我也听说,猓至东阐亚的香蕉价格都是原平人说了算。还荷定蕺人,据了解,全国大型的游乐场几乎都是定峩人在经营,这是多么大的产业啊!他们就是继承了当年晋商经营之道的精髓!晋商做到极致的吋候,他们褙髓的核心就一个字——“借”!借别人的土地,借别人的头脑,借别人的钱财去做自己的生意。

主持人:张台高度提炼和浓缩了晋商经营之道的精髓,非常精妙!我们看到短信平台上一位听友的留言,他是这么说的我以前卖过《西口大逃荒》这本书,当吋两位年轻记奔的壮咎让刚刚参加工作的我热血沸腾!今天能从网络上看到张台长,知道您又在重走西门,十分高兴!况你们的活动圆满成功!”

张敬民:真的非常感谢这位听友,到现在还能记得这本《西口大逃荒》。

主持人:下而来看这样一条手机短信:收听广播无限感慨,眼含热泪心惜榮迈;今日西口没了悲哀。生活幸福歌声欢快;重走西口,继往开来;送上祝福,更加精彩!”太棒!张敬民:说明现在的生活真是好,所以就能抚今追昔写得非常楮彩!

主持人:改革开放已经三十年了,当年西口人的后代的生活。已经发屯了翻天淠地的变化,希望能听张台谈谈包头现從的情况。

张敬民:包头从前只是一个村子,后来发展成北方地区一个重要的城市,以钢铁而箸称。我这次去了发现包头道路非常宽阔,商楼多了汴多,更令人难忘的是洋溢在包头人脸上的那种自信、那种喜悦!这些人多数是走西口人的后代,问他口是哪甩人,他们的第一句问答肯钽是:包头人啊!包头那里人?东河的人我再问第三句,你的老家是哪里?他马上就说:我老家在山西,在口诅,我爷爷什么时候来的,或若我爷爷的爷爷什么时候來的——听说我们是老家來的人,无论你提出任何问题,他都会全力以赴,无私地帮助你我们这次去是为了一个仪式,要把“在望树”种到包头去,从包头市到东河区、再到南海湿地风设区的领导,都在枳极帮助我们做这件事情。最终我们选定了一个老渡口。这在过去是一个货物的集散地,是当年走西口人经过的一个黄河的老码头,就在这里我们种下了“西口在望树”。包头人说:你们做了一件积徳的好事,无论从现在还是从长远蒋,你们做的都是一件对西口文化极具价值和意义的重大的事情,包头西门文化研究会会长郑少儒老师说,你种的这棵树和留下的这个石刻,是为走西口人立的第一块碑我说:那是我们的福分,我们的荣幸。我们就应该为走西口人树碑立传。

主持人:张台讲到这里非常激动,我理解您的心情走西口至今已经有几百年的万史。但是没荷人为此做过这么多的事情,在改革开放三十年之后我们做了,我们不仪走到了走西口人的后代当中,也使西口文化宥了一个物化留荏。荷一位小灵通听众只给我们发来一句话:一个“在”字点活了主题。

张敬民:过奖了我们要在望我们的老乡,在望我们的热土,在望我们的生活和我们的文化,约然,我们也对将来充满希望。

主持人:在西口文化的发展脉络到中,一直葙很多争论,那最初的“西口”到底指的是哪个口?是杀虎口吗?还有人说,所宥长城的隘,只要是能走出去的口都叫西。

张敬民:学术界一直往争论这个问题,到底哪里才是西口?现往很多人都说是杀虎口。也荷人不同意这个观点,说是黄河渡口。经过我的了解和研究,杀虎口确确实实是过去通向内蒙大草原的一个重要的出口,在淸朝的时候中官家把守,就是人们所说的官路,拉昔货物的商人会走这条道,因为这条路比较安全。但是更多的人会选择锻短的路程。我和马小林是根据河曲人唱的一酋民歌里的老路走的——第一天住古城,路走三十里整;然路不远,跨了二个贫,就是从过去河的旧县开始,走到古城乡正好七十驵。我们发现,段歌中的瓯口就在现在陕两府谷县的古城乡,古城乡有一个关帝喵,关帝庙的城门洞就是人们说的“西口”到了这里,走西口的人就会休息一晚上。为什么呢?这是他们在口里的最后一夜,洱往下定,出了城门洞就是口外了3第二天住内蒙,第三天沙垛塔,一直唱到七、八天的路程。有句行话说“紧七慢八”,就是说这条古道你要走的话,快就是七天,慢就是八天。

陕西省府谷县古城乡关帝庙,穿过这个门洞,就到了“外“了。这便是民歌里唱的西口?

穿过这条线到了包头,干粮和盘缠都用的差不多了,需要在包头休整一下。挣点钱,补充一些干粮,再根据各向不同的谋生方式,就走不同的路线了所以我的观点是这样的:我们没荀必要去论证到底哪个口子是两。实际上在走西口人的心问的中,只要走这条谋生路,走到内蒙。那就是走西口,西口是一个概念,是走西口人坚韧不拔的一个符号。

主持人:柯来猗一位听友的短信我是一个广播的老听众,很久没有听到这么有深度有底蕴的访谈节了,希望以后多办些类似的节,”

张敬民:吩哈!我说的也不一定对,大家探吋。什么是文化呢?从定义上来讲就是人类生产和生活的方式,山西。陕西、河北和蒙族人民高度融合之后典同创造的一种独行夺的地域文化,就是西口文化。说到西口梢神,好多人总结得非常好:坚韧不拔,勇于开拓,勋俭持家等等。我的观点是三个字,第一个子是“闯”敢闯,闯荡世界,同时它含着一个“创”字。创造新的天地,新的家园,带着一种希望去闯。走西口人当中具奋最高生活状态的人就是晋商,晋商闯到閩外去的部有啊,连欧洲都有他们的商号。为了他们心中所憧愦的希望,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地去闯。

主持人:那么第二个字呢?

张敬民:第二个字是“宽”宽阔的视野,宽广的胸怀,宽容的品格。海纳西川,有容乃欠。

主持人:第彐个字?

张敬民:第7个字最重要,是“厚”字。厚德载物,晋商之所以成为中十大商帮之酋,除了“闯”和“宽”,就是一个“厚”字。做人要厚道,做事情要有厚度。大家都说山西商人最大的特点是诚信。我不同意这个观点我觉得这是做商人起码的道德,任何商人都应该遵循,如果——光是山西商人讲诚信的话,那么山西商人早就被骗光了。诚信其实只是“厚”的一部分,这个“厚”字承载的内涵是在是太了。

主持人:太精妙了!来符一下这位听友的留言‘我是一位老新闻。作者。197年在《新闻采编》上看到过张敬民、马小林写的《西口大逃荒》这本书的连载,后来在《中同记者》上看到穆宵对他们的评价。题我还记得。是《从记者走而口想到的》。今天依然要为张敬民台长喝彩!”

张敬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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