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林鸿看见来人,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直直的盯着清儿看,让周围的人一阵莫名奇妙。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盯着一个俊俏公子呢!
“鸿哥哥。”清儿欢快的跑到他身前,脸上有着小女孩稚嫩。
“太子,这……”龙谦看着如此的一幕,自是迷茫。
“那是太子妃,鸿公子是她的哥哥。”龙阳脸色不是很好,他从来未见过如此开心的清儿。他打量了一下林鸿,修长的身子着一袭白衣,剑眉如画,高高的鼻子和一张淡红的嘴唇。“温文儒雅”太子看见林鸿如此,他只能想起这四个字。
“微臣王慈,见过太子。”王慈来到龙阳面前,跪下行礼。他身居京城一个小小统兵,曾随父亲见过太子数面。
龙阳拉他起来,却见一个白色影子跪于他面前。
林鸿轻轻的说:“小民林鸿,见过太子。”
“起来吧!”龙阳拉了他一把,那修长的白色手指似乎有淡淡的光。
“殿下,这乃是京城最大的青楼。白天也营业,只是当做酒楼一般。那花铭铭一直不肯出面,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龙谦心中盘算着,想以龙阳之名见到花铭铭。
“花铭铭是谁?”清儿转过了身,看向了龙谦。
“这个……”龙谦顿时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
“是这玉琼楼中的名妓。”蒙毅毫无语气的说。
“她很美吗?”清儿幽幽的问,她走到桌边坐下,双手托腮。
“吴老板,还不叫花铭铭下来。”龙谦吩咐了一声,结果却没有回应。他回头,身后哪有吴老板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了。
龙阳坐到清儿旁边,吩咐刚刚过来的小二上菜。那小二唯唯诺诺,似乎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还未点菜,怎么上菜呢?
蒙毅勾了勾手指,然后对小二说:“上你们楼中的拿手菜吧!银子不是问题。”他随手扔给小二一个闪闪发光的银元宝。
那小二接住元宝,掐掐自己的脸,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然后两眼发光,流了一堆口水,又用袖子擦了擦,忙跑去忙活了。
“都坐下吧!”龙阳看了看还站着踌躇的众人,然后淡淡的说。
“谢太子。”林鸿和王慈一口同声的说,然后坐到了桌边,跟随出宫的便衣也做到两旁的桌子边。
龙谦愣愣的看着大厅中的楼梯,这个酒楼装修华丽,处处裹着一层层彩色的纱。中间的楼梯上铺着红红的地毯,旁边摆着花篮,不时发出阵阵幽香。
突然,琴声响起,婉转动听。
“鸿哥哥,不如你也吹箫合奏吧!”清儿脸上满是期盼,她很久没听过林鸿的箫声了,如今她又机会再次听到为何不去争取呢?
“恩。”林鸿应了一声,从袖管中拿出玉箫。呜咽的箫声传出,与琴声相鸣。长长的,白色的流苏在玉箫的一端,忽而缓缓的摇晃着。
春季的桃花纷飞,如纷飞的思绪。清儿听着听着就入了迷,想起那个波光粼粼的湖。
依旧是个好的天气,湖水波粼粼的。张府若大个院子刚刚准备妥当。此时,孝廉皇后刚刚入宫不久,张文献被当朝皇上封为国舅。张家为京城大户人家,先祖为当朝太上皇的军事,世代从文,乃是书香门第。此番整理院子,为的就是皇后偶尔会来省亲。刚修了人工湖,修了湖心别院,栽种了桃花林。
清儿年纪尚幼,她生性活泼。此时她刚从奶娘那里逃出来,想想正在打盹的奶娘流的口水,她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若大个湖,水清凌凌的。清儿看着湖水,手向前伸去。哪知身体偏偏此时失去了平衡,她整个人就这么直直的摔入水中。六岁幼童,哪里习得水性?
“救,救……”她拼命的喊,却连喝了几口湖水。视线开始模糊,她看着岸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然后纵身跳入湖中。湖水相隔,视线朦胧……
依旧是桃花林边的湖,平静的湖水绝让人看不出刚刚发生了什么。湖边两个小小的身影,一个躺在地上,一个正在用那种非礼的方式给她过气。
女孩身穿一套青色衣裙,男孩身穿蓝色衣衫。女孩儿梳着羊角髻,男孩头发被一根小小的玉钗挽着。细细的柳叶似的眉,小巧的鼻子,粉红色的嘴唇。这女孩,长的太可爱了,像一个画中走出的人儿。
男孩儿就这么看着她,然后等着她的苏醒。他刚刚路过看见女孩儿落水就跳入湖中相救,倘若再晚一步也许就真的救不上来了。他跟随父亲学医,女孩儿脉象平稳已无大碍。现在等的就是她醒过来,问下为何会掉入湖中。
只见女孩儿浓密的睫毛微微动了两下,睫毛上细小的水珠顺着滑落。她睁开了眼睛,好像刚刚的水珠滑落到她眼睛里一样,水汪汪的,特别明亮。
“你怎么会掉入湖中?”男孩儿身上也湿淋淋的,他脱下鞋子,把水从里面倒出来。
“我只想碰下水,看着蛮好玩的。”小女孩也学他脱掉鞋子,然后一股水从中流出。“没想到,我就那么给滑下去了。”她把脚放到地上,亮亮的感觉让她马上就爱上了光着脚。
“还好我看见了你,要不现在你肯定已经到湖底的水晶宫了。”男孩儿穿上鞋子又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用力的拧着水。看见小女孩儿还在地上坐着,光着脚丫,淡淡的说:“你就穿着这湿衣服,不怕着凉吗?”
小女孩儿一只手托着腮,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声音特别的甜,让小男孩儿感觉耳根有些痒痒的。“我在想,那湖底的水晶宫是什么个样子。”
“那水晶宫可是去不得,你若是去了就回不来了。”男孩儿表情严肃,然后穿上了略微拧干的衣服。“你要是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爹你娘了。”
“真的?要真那样也不错。至少不会天天见到爹和娘吵架,也不会有姨娘捏我的脸,特别的疼。”她眼睛中起了水雾,似乎想起了很多伤心事。
小男孩儿看着她,心中难免有一丝的疼惜。他坐到她的身边,然后擦掉她眼角流出的一滴泪。“你不要伤心,以后我陪着你,不让你的姨娘捏你的脸。”
小女孩儿看着小男儿认真的脸,心中顿时温暖了许多。
“花铭铭,花铭铭下来了。”龙谦在桌边嚷嚷着激动的手舞足蹈,不小心打翻了茶盏,略微发绿的茶水流出,把他那红色的锦绣衣服又染了一片。
如此的喧闹,清儿回过神来。龙阳轻轻的拿起她的手,然后放到自己的手心里。“清儿,你刚刚又发呆了,是否有什么心事?”
“刚听见鸿哥哥的箫声,想起了儿时落水之事。”她看向林鸿,见林鸿略微愣了一下,只是略微,然后又变回玩世不恭的笑容。
“花铭铭,”龙谦站起了身,愣愣的看着中央铺着红色地毯的楼梯,口中念叨着:“真是美若天仙啊!”
清儿听到如此评价也好奇的看去,只见花铭铭此时正一步步的走下楼梯。身穿一件粉色衣裙,秀发高高挽起,鬓边带着一朵粉色的百合。她柳叶的弯眉,一双明亮的大眼,小巧的鼻子和一张樱桃小口。举止优雅,虽然沦落青楼,但身上仍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
龙阳拍拍她的手,然后趴到她的耳边说:“她没有我的太子妃漂亮。”说完,自己就哈哈笑了起来。
清儿脸刷的红了,如此亲密的动作太过于暧昧。他偷偷看向林鸿,发现他此刻正在品茗,丝毫没在意刚刚发生了什么。
花铭铭大步走到桌前,然后行了个淑女礼。“小女子花铭铭,见过各位公子。”她声音很好,唱歌的话应该很好听。
龙谦看到花铭铭如此,忙装作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他让开了一个座位,然后让花铭铭与他同坐。“姑娘请坐!”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请问,刚刚可是公子在吹箫?”花铭铭看着王慈,轻轻的问道。
王慈把手中玉箫还给了林鸿,“是这位公子和姑娘的琴箫和鸣,并非在下。”
花铭铭看向坐着品茗的林鸿,如此俊朗的男人却不曾看她一眼。她有些犹豫了,但心里似乎又开始盘算着什么。
清儿心里总是很烦乱,不善于掩藏的她表露无疑。龙阳看着她那张精致的面孔显尽忧色,不由得皱了皱眉。
花铭铭如同蝴蝶一样飘至林鸿身边,一股淡淡的香味随风散了开来。“这位公子以前从未见过,可是头次来这玉琼楼?”
林鸿拿掉花铭铭搭在他肩膀的手,冷冷的说。“男女授受不亲,请姑娘自重。”
花铭铭微微皱了皱眉头,婉转一笑说道:“公子既然来这烟花之地,又何必在乎什么礼数?”
林鸿看向她,“在下方才听姑娘所弹奏的曲子并非是无礼之人所出,既然如此,姑娘又为何自甘堕落?”
“自甘堕落?”花铭铭咯咯的笑了起来,转身走向那铺有红色地毯的楼梯。快到楼梯旁时又转回身来,她楚楚的望着林鸿,幽幽的说:“铭铭岂是自甘堕落,你去问这玉琼楼有多少姑娘盼着有户好人家,真心相待,厮守白头。如今,既堕入这烟花柳巷,又有什么渴盼?”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水雾蒙蒙,她拿出丝帕擦拭了一下,转身走上了楼梯。
满桌子的人都呆了,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收场。宁小王爷龙谦看着林鸿,半响方说出一句话:“你还我的花铭铭......”像一只八哥一样一直重复着“我的花铭铭......”
“别喊了,我们皇室的人都让你丢尽了。”龙阳怒目瞪着他,严肃的神情告诉龙谦他很是生气。
龙谦识趣的闭上了嘴,然后向身边的王慈使眼色,让王慈帮他说情。
王慈会意的笑了笑,“太子殿下息怒,小王爷迷恋花铭铭多时,一直未能获得芳心。如今,花铭铭竟然如此伤心,他定然十分着急。”
太子龙阳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为何不为这花铭铭赎身,娶回家为妃呢!”
龙谦面露难色,半天才开口:“不是不想,是比较难……”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在清儿旁坐着品茗的林鸿。“其实并非我不肯为花铭铭赎身,而是她不愿跟着我走,更不愿嫁我为妃。她说她要等一个人,一个与她琴瑟相鸣并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可她所指之人并非在下,而是他。”他指了指清儿身旁的林鸿旁,引得所有人都盯着那个位置。
“鸿哥哥,小王爷所说可属实?”清儿压低了声音问道。
林鸿抬起头,扫视了一圈淡淡的说:“即便如此,林鸿也只有辜负她。”
众人还想继续讨论下去时,匆匆来了一人。他单膝跪于太子龙阳身后,双手抱拳举在额头。“太子殿下,八百里军事加急,皇上诏您回宫商议。”
众人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军事加急,证明边关又起战事。南朝最近几年从未安定,边疆地区时有外邦骚扰。如今此时军事加急定是战火一起,绝不会有第二种情况。
龙阳忙站起身,清儿看到如此状况,也跟着离开了桌。蒙毅和数位随从跟在他们后面,转眼已经走出了玉琼楼。龙阳上了马,伸手把清儿也拉上马背。此时他不在意清儿穿的是男装,只是不想清儿因刚学骑马再紧急赶路掉下马背。他不愿意出意外,又不想多耽搁时间,如今只能他自己护着她才会安心。
玉琼楼的那张刚刚还满座的圆桌旁,现在只剩下起初来的三人。他们没了刚开始的闲情逸致,个个怀着心事在那呆坐着。
龙谦拿起手中的扇子往桌子上一拍,“朝中出了大事,我必须回府同父王商议。”他刚想离开就被王慈叫住,示意让他坐下,他有话要说。龙谦面露疑惑的坐回座位,听他有什么可讲。
王慈笑了笑,“小王爷莫急,八百里加急定是战事已起,你父王此刻怕已在宫中书房与皇上商议。此次战事定是渝州方向,以我估计皇上会新任命征战将军。”他打开折扇,缓缓了摇了摇。
龙谦站了起来,望向一言不发的林鸿。“林兄,你可有何计策让我们可以出战沙场为保家卫国?”
林鸿抬起眼睛看着他,缓缓道:“这并不难,你回府告诉宁王爷,让他在姨父提议由我们随军出征之时表示赞同即可。王兄回府告诉王大人,此次定是王兄你出头立功之时,让他想想办法拉拢兵部官员一起上奏担保。”他站了起来,把桌上的玉箫放入袖中。“既然决定,那我立刻回府把此事告之姨父,请他出面提议。”
……
南朝皇宫依然一片寂静,偶尔会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声。御书房外的小花园蝴蝶穿梭,冉冉的从这朵花飞到那朵。红漆的雕花门外站着两位侍卫,他们目光如炬,扫视着来来往往路过的宫女太监,似乎他们在寻找间隙一般。
书房之内挂着明黄色的帷幔,用绳子系在镂空的圆形槅门旁。正对着靠墙的地方放着一把雕着盘龙的黄金色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那金线绣出的盘龙,怒目圆瞪五爪分明,栩栩如生。他有着一张让人敬畏的面庞,与龙阳有着七分的相似,嘴上留着两撇黑色的胡须。他两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身体略微向后靠着。
他面前放着一张铺着深绿色绸缎的长桌,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个黑色的香炉。此时,那香炉正散发出似有若无的檀香,吸一口令人精神舒缓。
书桌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太子龙阳,另一个则是传说中手握军权的宁王。这里的气氛很凝重,似乎他们商讨的并不顺利。
“不如这样,”椅子上坐着的男人开了口,然后停顿了一下,他在观察,观察面前两人的表情变化。“既然朝中没有大将可以去渝州迎战,那就让龙阳为统帅,再找几位年轻有为才德兼备的年轻人做先锋如何?”他说的很慢,虽然是询问他们的口气,其实他心里早已定下用这个办法。
龙阳甩了甩袖子,“父皇,儿臣相信能够击退塔刹国军队以正我南朝国威。”他字字铿锵有力。
“龙阳,既然你也愿意,那明日上朝朕就和满朝文武一起帮你寻得先锋军师辅助与你。”他拿起桌上的一份黄色折子,又看了一遍。那正是刚送入皇宫不久的八百里加急,塔刹国再次入侵南朝,渝州正在被围困之中。若是不快些出发,定是沦陷。
“父皇,儿臣有个提议。既然是为儿臣选择先锋军师,那年龄也应当与儿臣相若。这样,儿臣才可重用。”
皇上看了看一言未发的宁王,缓缓的道。“皇兄,你的意思呢?”
宁王看了看龙阳,有望了望皇上缓缓的说:“臣弟认为,太子出征定要蒙毅相互。他是太子殿下的东宫近卫统领,武功高强,定是个可用之才。至于先锋与军师,臣弟认为明日上朝让大臣举荐更为妥当。”
“龙阳,你先回东宫准备。然后去看看你母后,告诉她不要担心。若是明日朝堂之上定下出征随从,三日内便出发前往渝州。”他向龙阳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龙阳道了一声“是”,倒退着离开了书房。
书房外依然是两个目光如炬的侍卫,他们直直的站立在门旁。院中花儿开的正好,随风送来淡淡清香。
龙阳深吸了一口气,迈着步子向东宫方向走去。
玉琼楼的一间装修雅致的房间内,琴声幽幽。花铭铭坐于琴旁,芊芊玉指拨弄着一根根的弦。忽然,她按住了琴,房内顿时变的鸦雀无声。
“灵儿。”她唤了一声,一个丫鬟从门外推门而入。
她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衣服,长相一般。“小姐,有什么事?”
“你拿一张请柬去张国舅府中,请林鸿公子晚上来玉琼楼,说铭铭有事相求。”她脸上神色有些复杂,有着期盼,也有着倔强。
灵儿应了一声出了房,重新关上了那扇门。
花铭铭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铜镜中映着一个美貌的女子,柳叶的弯眉,一双明亮的大眼,小巧的鼻子和一张樱桃小口。“我不美吗?他为何一眼也不看?”她喃喃自语,手轻轻拂过脸颊。
……
林鸿刚从书房里出来,他翻身关上门。院子中,少有的安静。从清儿嫁入宫中以后,这院子似乎少了一种气息,活跃的气息。从袖中拿出那只玉箫,长长的流苏荡了几下。他看看那条铺着石子的小路,走了过去。
那片前些日子还盛开的桃花林,此刻已经花瓣满地。他愣愣的站在那,看着处处飘零的落花心里难免会有些忧郁。他从袖中拿出玉箫,吹出了一个简短的音节,忽而又放回袖中。她不在,他又是吹给谁来听?
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打扰到他,回头看见的确是跟班小厮张荣。
张荣见到少爷回头看着自己,不由得停了下来。他道:“少爷,花铭铭姑娘请您晚上去玉琼楼一聚。说是,有事相求。”他拿出怀中红色的请柬,递给这个温文尔雅的少爷。
林鸿结果请柬,随手翻看了一下。“花铭铭?你告诉她,我不会去的。”把请柬扔到小厮脚边,然后转身离开走向后院湖的方向。
张荣忙拾起请柬,大步跟了上去。“少爷,人家请您,您出于礼节也应该去看看啊!再说,花铭铭小姐是有事相商。”他心想,这如不是满满答应了灵儿,他才不会这般哀求少爷。如果主子生气了,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林鸿停下了步子,回过头望着他,“那把请柬拿来吧!晚上你同我一起去。”
小厮张荣笑了起来,心里特美,他总算没有辜负灵儿所托。
夜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来了,张府门前挂上了两只红色的大灯笼。一小厮手里提着一盏小灯,身后跟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只见那男子长长的剑眉,如晨星的双眸显得那么深邃,高高的鼻子和如同花瓣一样的唇。他手中拿着一把玉箫,正要放入袖中。
小厮和男子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在京城大街之上,路过的一些少女难免会多看男子两眼。他是那么的温文尔雅,英俊的似乎能勾走少女的魂。
玉琼楼门前莺莺燕燕,时不时会传来阵阵调笑。穿着鲜艳色彩的女人们站在门前,向所有路过的行人打招呼。
林鸿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看了一眼那灯火通明的青楼。大步迈了进去,衣裳跟着步子微微飘动。
进了玉琼楼,突然感觉灯光有些刺眼。他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下,睁开时却见眼前有一女子。她穿着红色的一群,上面坠着闪闪发亮的珠子。柳叶的弯眉,一双明亮的大眼,小巧的鼻子和一张樱桃小口,此人正是邀他前来的花铭铭。
林鸿向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距离。“在下不知姑娘有何事相求?”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从而有大量了一下眼前的美人。
“我要你帮我赎身。”花铭铭眼中透出真切,让他不由得触动了一下。
林鸿一句话未说,直直的走进了玉琼楼。
只见他站在木头搭建的高台上,白衣微微飘荡,长发漆黑,手指着花铭铭说:“她要赎身,不知台下有哪位公子愿意解囊。”
听到此言,花铭铭脸色一变,愣愣的盯着林鸿。
台下乱糟糟的开始讨论,玉琼楼老鸨忙上台把林鸿拉了下来。“林公子,你莫非真的不知铭铭的心思。她要是真的想让那些人为他赎身,为何还劳烦公子前来?”
林鸿微微一笑,“在下只是想告诉她,如若想让在下为她赎身,只有打动与我。”
“哟,公子,你可不知,花铭铭虽然入我这玉琼楼,但只是卖艺不卖身。风流才子哪个不知她琴艺高超,才华横溢。我看,只有公子你才生在福中不自知。白白把人家的心思给糟蹋了,和杀人别无两样。”老鸨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脸上一副鄙视的样子。
“嬷嬷你不能这样说,在下从未有过看不起她的想法。只是在下与她无缘,为她赎身后又不能娶她,岂不是当误了她?”他看了那边被人群包围的花铭铭一眼缓缓的说,可是心中却不知为何有些矛盾。若是真的因为他的原因让花铭铭跳入火海,那他真的不可饶恕。
林鸿字字在理,那老鸨一听脸色微微缓了一些。“既然如此,那请林公子亲自与铭铭说清楚,也好让她断了这么个念头。”
林鸿看了看眼前的老鸨,她似乎跟别的青楼嬷嬷有所不同。在她的眼神中,他清晰的看到她对花铭铭的关心,而且真真切切。思绪良久,他走到花铭铭身边说:“若是姑娘愿意,等在下功成名就之时定来为你赎身。可否?”
吵闹的大厅突然变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人群中的花铭铭与林鸿。他们望着他们,忽然觉得这是一对良缘,若是破坏定不会有好下场。
花铭铭心中原本甚是失落,听到这番话反而豁然开朗。她眼睛发亮,微微的笑了。那张绝世的脸庞,真的可以倾城。“铭铭愿意等着。”她含笑而语,心中愉悦全表现在脸上。
林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忽然觉得她和清儿似乎有些地方很是想象。如今,他既然承诺下了,就要做到。虽然从来未想过娶妻,如今来到眼前的问题不能不去解决。见到老鸨走了过来,大步迈了过去。“嬷嬷,如今我已经答应为铭铭赎身,那这银票你就先收着。以后,她不会再接客了。”他从怀中拿出一张一票,上面有红色的印章,黑色的墨写着一千两。
老鸨结果银票,眉开眼笑的点头称是。
他又望了一眼身旁的花铭铭,不再言语,转身离开了玉琼楼。
夜,又变的深邃了些如同林鸿的双瞳。玉琼楼之外的街上已经冷清了不少,行人也都匆匆的向自己家赶。天边飘来层层厚云,看来是要下雨了。
张荣提着灯为少爷引路,此时离张府已经不远。林鸿忽然想起还有要事与姨父相商,所以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