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548800000014

第14章 民工——余策星(1)

炸雷似的炮响,惊醒沉睡了千百年的冒尖垭,原始森林中引起了惊慌,锦鸡、灰斑鸠、喜鹊、乌鸦、山画眉嘎吱吱展翅高飞……一群漫无目的的野兽东奔西逃,低沉的豹吼、惊异的鹿鸣、浑厚的熊嚎传得很远很远……

随着炮响之后,一条全长七十公里的山洼里住满一沟的民工,一沟的男人。他们挑来粮食、被子,拿来工具,又在工程指挥部里领来钢纤、八磅锤、沙铣、土筐子、雷管、炸药、导火线、安全绳……白天,把绳子拴在腰间,吊在大山的腰间,艰难地扭动腰肢打炮眼。中午放炮时,只听天崩地裂一阵轰响,眨眼间群山中开出一团团白花,如同迎春桃李争艳。直到大山腰中有一条灰蒙蒙的白线线,民工不需要腰栓绳子了,悬崖峭壁上有了站脚的地方,工程进展快多了。

夜晚,工地沿线成了男人世界。做活的是男人,做饭的是男人,洗衣、补衣、抓虱的还是男人,男人们无所顾忌,腰系绳、打钢钎、放大炮、说粗话,想尿尿转身就干,只有拉屎的时候才走远一点,怕得是臭气熏人。到处是“地雷”(人屎),一不留心,就会踩上一脚。当然,就是踩着了也不要紧,大森林里苔藓厚,脚在苔藓上反正一蹭就完了,嘴里恶骂一句:“哪个烂屁眼的屙到这里?”

冒尖垭住的都是旮旯公社三个大队四百多人,房柱子是树杈子,搭盖的是松毛枝和茅草,竹子夹的墙,竹子编的床。睡到床上能看见天上的北斗七星。有月亮的夜晚,从松毛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一会儿给这个人脸上画个花脸,一会儿给那个脸上搪个墨砣。一人一床被子,铺一床盖一床,两头睡,相互闻臭脚。劳累一天的男子汉,倒下床跟死猪一样。杨冒娃脚伸在他“挑担”(连襟)孙田中嘴里,抡了一天大锤的孙田中鼾声天响,嘴角上的口涎老长,嘴里还吧叽吧叽地响着,好象吃了什么美味一样。

杨冒娃和孙田中是杨家上门的女婿,杨冒娃本姓吴,招到杨家后随媳妇姓杨,取名杨冒娃。孙田中是贫农出身,从朝鲜战场上复员回家的,挨过美国飞机炸弹片,又是党员。招赘到杨家来,杨家是上中农成份,来了没改名没换姓。孙田中岁数大娶了二姑娘,杨冒娃岁数小娶了大姑娘,这次来修路,每人拿了一床新婚被子,一床铺一床盖。农民算细账,被子铺在下面是最费的。杨冒娃虽是姐夫,但他不敢和妹夫孙田中争。孙田中出身好,又是党员,理所当然当盖被。杨冒娃虽说不服气,但想到自己是汗脚,孙田中脚是干风脚,又受过伤,一条腿伸不直,脚不臭。从这一点上算账,杨冒娃觉得很划算。吃过晚饭后,在沁水凼洗个脚,歪在床上。每晚由大队干部组织学习,读报纸的是刘喜,临时选出的大队会计。虽是临时的差事,但很认真。全大队百十人,只有他是小学毕业,每10天要给大家算次账。下午四点钟,他就坐在路边上,听大队委派的领队杨成启报工分。在杨成启的授意下,张三10分,李四8分,王五9分。每隔10天,刘喜就把全大队出勤人数、工分一统计,划工分条子到家中的生产队,总人数报指挥部。指挥部按报上来的人头,每天半斤补助粮食和三角钱菜金。从指挥部领回来的粮食、现金,按10分工半斤粮三角钱分配到人。

睡前一小时的读报,劳累一天的人,歪在床上不久就有人打起了鼾。杨成启一看,马上就检查一遍,谁睡着了,扣当天2分工。为了不扣2分工,每逢读报声一起,马上就东一堆西一堆地拉家常。最反对读报的是蔡里荣。蔡里荣是起义的国民党士兵,曾在李宗仁手下,参加过大洪山的抗日,据说,他曾经伙同全班人抓过一个日本鬼子,并且押着这个鬼子游乡。读报一开始,蔡里荣就讲他如何抗战的事。农民们不喜欢听千篇一律的形势大好,但又为了不扣2分工,喜欢听蔡里荣吹牛,不管他所说的可信程度有多少,总比听“念经”强。蔡里荣起义后又南下,眼睛受伤才回来的,所以老蔡一讲故事,面前总是围了好多人。杨成启坐在最前面,与其说他是去监视别人,倒不如说他本性难改。他爱听老蔡说那时候的国民党军糟蹋老百姓大闺女的事。老蔡指着别人揭发国民党当兵的罪行,倒不如说是炫耀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横直没有人知道事情真假,为了消磨漫漫长夜就不去纠正。

杨成启身为大队领队的,其实是一个臭不可闻的家伙。他从小给船拉纤,练就了副好身板。他好吃懒做,做活不踏实,有钱就乱花,十五、六岁就嫖娼出了名。有一次他拉上水船到皮鼓滩,看到一个打猪草的姑娘,他借故拉大便躲进苞谷林。等船过去后他强奸那个打猪草的姑娘,姑娘拼命挣扎时,用镰刀砍了眉骨,至今额头上还留下了块月亮疤。杨成启成人后,经人说合,招到了毛洞子一队曾家。歌谣唱的是:“吃起饭来一大桌,问起姓名各是各”。杨成启是外地人,又拿出船上闯荡的脾气,先把姨妹占了。后来姨妹出嫁,自己女人死了,万般无奈,又和丈母娘扯上了。大队上看他能文能武,叫他当了全大队的临时领队人,管理这些民工。

老蔡的故事讲得正起劲,围着他的二、三十个人一声不吭,只有阮木匠吸旱烟的“吱吱”声。突然,一股奇臭漫延开来。“哪个放屁?”“捣乱空气。”“谁不敢承认,我们做屁斋”。于是,一人问,众人和的“屁斋”开始了。

“啥子响呀?”

“知了哇。”

“知了在树上咋会响呀?”

“有壳壳呀。”

“鳖娃有壳壳咋不响哪?”

“在水下呀。”

“哈蟆在水下它咋响哪?”

“口气大呀。”

“背篓口气大咋不响哪?”

“是竹子呀。”

“笛子是竹子它咋响哪?”

“有眼眼呀。”

“筛子有眼眼咋不响哪?”

“有沿沿啊。”

“锣有沿沿咋响哪?”

“有系系呀。”

“礼吊子有系系咋不响哪?”

“是肉的呀。”

“屁眼子是肉的咋响的哪?”

“是啥驴子叽吧日的吧。”

最后一句是用最恶毒的骂人话结束。都知道是谁放的屁,无非是闲急了,大家乐呵乐呵,嘻嘻哈哈,一笑了之。

蔡里荣听大家把屁斋做完后说:“屁,屁,五谷之气,我给大家说一个放屁的故事。”大家一乐,都拢了过来。

“说是一个有钱的孙娃子好放屁。有一天县官请他去吃饭,孙娃子一想,坐席时放屁多难为情。于是他想了个办法,将他的爷约上。他爷好吃,孙娃子交代,上席后一有屁响就说你放的,他爷答应了。于是,席上一会儿一股臭气,一会儿一个响屁,孙子都说是他爷放的。后来,爷爷吃饱要下席,他给孙子说我要下席了,你再放屁我就不在席上了。这时才晓得这屁是孙娃子放的。”

“哈哈哈……”

“孙娃子放的!”

听故事的人都笑起来,放屁的人是孙娃子。大家见蔡里荣不再往下说了,就一个个摸到自己铺上去睡。

“周仁科,你过来。”蔡里荣见大家都走了,喊了一个肥头大耳的人过来,就是刚才放屁的那人。

“啥事啊,你又骂我吧?”周仁科肥头大脑,生就一身白肉,晚上脱衣服睡觉时,周围的人总是你打一巴掌,我打一巴掌。周仁科一认真,打他的人都骂他放屁吵得人睡不着觉,臭屁熏得人反胃,都要撵他到外头去睡,也只好不认真了。他常常不等别人注意就钻进被窝中,大家睡着后再脱衣裳。睡在他旁边的杨启成,故意在他睡后把被子一揭,照准他屁股狠狠一巴掌,打得周仁科叽哇怪叫,逗得满房子民工乐得哈哈大笑。

周仁科走到蔡里荣面前,蔡里荣悄声说:我教给你一个不放屁的办法。你睡觉时爬那儿睡,双膝跪着,把屁股撅起来,这样就不放屁了,因为屁眼朝天是大肠缩在肚子里。“你说这话吃斑鸠。”周仁科以为蔡里荣捉弄他,回敬一句走了。

周仁科好放屁也是一种病。他能吃不能做,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一个白胖子,干活连妇女都不如。生产队分粮食,他女人挑120斤,他才挑80斤。周仁科挑80斤先走,没走多远就挑不动了,放下担子就歇。不一会儿,女人挑着120斤粮食呼闪呼闪地甩过来了,周仁科连忙让到路边,让媳妇先回去。媳妇回家把饭做熟了,还没见男人回来,就转去接他,看见男人还在歇着,媳妇气得把担子一挑,头也不回朝回走,周仁科蔫蔫地跟在后边。媳妇泼天泼地把周仁科骂一顿,然后说一个男人跟不上一个女人,拔根卵毛吊死他。谁知,周仁科等女人骂后说:“你们女人走路利索些,不象我们男人,腿下夹一个砣,走路碍事。”女人不相信,周仁科找来一个秤砣,拴在女人的腿下,叫女人走路。女人走了几步,果然秤砣把腿碰得生疼,于是相信了男人的话。后来,周仁科把这个经验给别人讲时,在全村闹了一个大笑话。女人知道男人捉弄她后,死活不跟他了。

入夜后,整个工棚和白天一样热闹,鼾声此起彼落,如狮吼,如狼叫,更有那些肆无忌惮地说梦话的。初夏的夜很静,海拔两千多米高的大山里没有蚊虫叮咬,民工们睡得很踏实。

远处,山顶上灰蒙蒙的,太白金星一竿子高了,“嘀铃铃”闹钟响了。紧接着,睡在闹钟边上的蔡里荣也“唉呀”一声坐了起来,披上烂袄子,揉揉眼睛,把脚伸进草鞋,踢哒踢哒走到灶门前,刨了刨锅洞里的红火灰,里边还有燃着的“火屎儿”。他用棍子把“火屎儿”拢到一起,抓一大把干松枝塞进去,又随手填上几根干柴,用嘴一吹,“火屎儿”一红,火焰就点着了干松茅,“烘”的一声,灶火燃了。等到水要开了,喊刘喜起来称苞谷糁下锅。蔡里荣就着灶火抽起了旱烟。火红的灶火舔着蔡里荣的脸,照着他那被火枪伤过的红红的麻点子。

锅里的水在眨眼,蔡里荣磕了磕烟袋锅子,顺手把旱烟袋朝后裤腰带上一别,喊刘喜起来称粮食下锅。

睡得十二分香的刘喜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啷啷地说:“称个屁,照昨儿早晨下的舀就是了。”说着把压在枕头下的衣服口袋中扁桶箱上的钥匙递给老蔡,翻个身又作梦去了。

蔡里荣拿到钥匙,开了装粮食的扁桶,从中舀出的苞谷糁,用杆子秤称到46斤半,又把扁桶锁上。几十斤苞谷糁分两个锅。水在翻滚着,蔡里荣拿着树叉子,飞快地在滚水中搅动。一只手大把抓着苞谷糁,从手指缝朝下漏,开锅的清水变一片混浊,水面上漂着白沫。灶火中不时发出嗤嗤吧吧的响声,预示着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天刚放明,冒尖山上传来指挥部的军号声。工棚沸腾起来了。吃过饭的把碗放在山泉边洗一洗放到枕头下,再找工具上工。刘喜把藏在床铺下面的挖勺拿在手里,绿豆丝做成的挖勺不够四两重。他拿着挖勺,表明今天又是掌钢钎。掌钢钎是最轻的活儿。两个人抡八磅锤,他坐在那里,手扶着钢钎,别人把钢钎砸一下,他就转动一下钢钎。打够千锤后,打锤的人累了,把锤歇下来,掌钎的人把钢钎从炮眼里拔出来,用铁丝做成的挖勺掏炮眼。这样,全天打炮眼的人是12分工,三人一般多,刘喜捡得就是这样的小便宜。

“赶快上工呀!”杨成启处处起着模范带头作用。他的手中边洗着碗边说,“你看人家刘喜都上工了。”远处工地上,响起了锤子打钢钎的声音。叮铛、叮铛……寂静的早晨,这种钢钎的撞击声在山谷中格外清脆、悦耳。内行人一听就知道遇上了“缸渣子石了(坚硬的花岗石)”。杨成启贼眉鼠眼地看看空荡荡的工棚,轻脚轻手地走到昝疤子床头上,迅速地把手伸到挂在墙上的土布袋中,掏出一块苞谷面馍馍。这是昝疤子妈请人从家里带来的,昝疤子舍不得吃,藏着,还是没逃过杨成启的眼睛。但他的偷馍举动,还是被正在洗锅的蔡里荣看到了。杨成启藏在工棚里,下死劲地咬一口馍馍,不等嚼烂就朝下吞,直噎得头朝后扬,脖子上青筋暴起,脸逼得泛白,眼珠子和牛卵子一样。吞下了一块饼子,杨成启走到水池边,舀了一葫芦瓢山泉,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杨领队,吃得再饱也会饿的,明天晚上的粮就不够了。”蔡里荣用山竹毛叶子扎的刷子在刷锅,连头也不抬地说。

听到蔡里荣话里带着刺,恨不得舀一瓢水泼到他脸上,但吃饭是件大事,兵无粮草自散。杨成启慢慢朝工地走去。刚走不远,肚子有些下坠。就在路边岩坎边上褪掉裤子,脸朝坡上,屁股朝路下,刚一蹲下,就听得扑哧一声,连绸带稀喷出好远。解完大便,他摸了摸身上没有带纸,只有一条黄土路和岩坎子,甚至没有一块土坷垃。附近有几株柠麻,麻叶面青背白。他摘来五、六片杯口大的叶子叠在一起,一使劲,叶片是脆的,杨成启的手指刚好在肛门上抠得两手屎,又稀又臭又粘的屎把杨成启腻得直摆头,下死劲朝外一甩,手指头刚好碰到岩坎楞上,疼得钻心。杨成启忙把手放进嘴里“呵呵”地护着。

工地上,一夜的睡眠和早上两大勺子苞谷糁起了作用,民工们干得热火朝天。孙田中和昝疤子、刘喜三人一班子,打得炮眼快够一米深了。青光石的硬度不亚于钢钎,八磅的锤子抡圆了砸在钢钎上,锋快的钢钎口子在石头上只留下白印。石头硬不过钢钎,钢钎硬不过人。这些用苞谷糁子喂出来的人,力是用不尽的。在这深山老林中,S形的路已经分得清线路了。

杨冒娃、许道方和周仁科在掏罐子炮。麻砂石中掏出水桶粗的炮眼,多装药,可以一炮轰几十方岩石出去。遇到硬岩石,又用钢钎打小眼轰眼,炸开一点再朝下掏。掏够三天了,今天必须达到两米深,给了五公斤硝酸氨和八发雷管,还有用来引爆的一公斤黄色炸药,留下六米长的导火线。导火线的外边线绳子已被个剥去了三根缠线,还有三根缠在外边。

六十年代啥都缺,一人一年八尺布票,穿烂了用线缝。买不到线,就想出了用导火索外面一层封过腊的线来补衣裳、补鞋子。

杨成启走上工地已是“头遍烟”,大家见怪不怪。阮木匠从腰中抽出他那二尺五寸长的旱烟袋,从烟荷包中撮出旱烟,装在墨水瓶盖大小的黄铜烟袋锅里,又从麂子皮做成的烟荷包里拿出纸眉和火镰、火石。火镰是在锻钢钎口时斩下的钢钎头子打出来的,火镰在火石上擦一下,一颗又硬又亮的火星落在纸眉上的黑炭上,黑炭见了火星就燃了,阮木匠用嘴轻轻吹着,整个纸眉都燃了,按到烟锅上。烟锅的另一头,一张圆呼呼的脸上吸出两个瘪酒窝。随着一股烟吸出来,在烟袋旁又出现了一张黄瘦黄瘦的脸,是马秃子。马秃子是烟痞子,无烟、无火、无具、有瘾。他拣过一个烟头,太短用竹毛子夹着吸,把火都吸进嘴里烧了舌头,至今说话都不利索。

“阮哥!”马秃子舌头转动不灵,一边说话,一边用右手把左手的指头按顺序按下去,“今天是七号,明天八号、九号、十号,到十一号,我家给我带菜来,酱豆炸辣子,我谁都不叫吃,只准你吃。”说到这里,马秃子看了看阮哥,接着才说,“把烟给我一锅。”说完,两只手已伸到阮哥面前,大有夺过烟袋来吸两口的架势。

阮木匠比马秃子高一头宽一膀,看着伸来的双手,眼皮子一搭拉,含着黄铜烟袋嘴儿,一边说话,一边从嘴边冒出白色的烟儿,“说啥子我也不会给你烟,来这儿五个多月了,带的烟叶子都吃完了,晓得啥时候回得去?”

马秃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了手收不回来,自找台阶下,说:“啥球不得了?明年我种……”说着他把两手虚张一下又收回来,“……这么大一块烟叶。”

民工看到马秃子要烟的狼狈相都大笑起来。

“你还是在你媳妇那儿种一棵烟吧。”刻薄成性的许道方飞来一句话。

“我在你媳妇屁股上种烟。”马秃子回了一句。

同类推荐
  • 大唐公主之古鱼梦

    大唐公主之古鱼梦

    (本文架空,轻松不虐)刁蛮任性连皇上都要担忧其婚事的大唐公主居然穿越到了一千年前的西周,邂逅了一个地方小国的鱼国国君。这个鱼国国君很小气啊,动不动就生气,学学她大唐公主如何美丽大方、清新脱俗、思想开明吧。还是老顽固一个,浪费了一副好皮囊,看她盛世大唐的思宁公主如何对付他,等着接招!
  • 挑肥不捡瘦

    挑肥不捡瘦

    刚一‘住嘴’~看吧,不吃,可是会被‘教训’的呦!…………PS:此坑慢热,微狗血。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嚼嚼嚼……她嚼嚼嚼……他立刻狰狞地扑过来喂食。竟然还要日夜抱着点心不撒手?这已经不是,吃不吃太多的问题了吧?嚼嚼嚼。大叔目瞪口呆。火爆童鞋们慎入之~~【四海阁。大娘张口结舌。她还在吃。她在吃她仍然在吃。什么?其实这么暴食的她一点都不喜欢吃?骗谁呢!“你给我吃!!!”早餐、午餐、晚餐、夜宵照四餐嗑。姑娘婶子口水直吞。
  • 折枝花样

    折枝花样

    知名网络写手阿荧创作的故事笔法的中短篇故事集,包含《鬼胎》《阴阳道》等深受读者好评的文章。
  • 时光流年:回忆起我们过去的日子

    时光流年:回忆起我们过去的日子

    《时光流年》本书内容包括小品、主题、小说、游记、恋物共五大部分。
  • 情境卷(文摘小说精品)

    情境卷(文摘小说精品)

    这是读者俱乐部主编的一套书籍,里面包含青春、情感、家庭、校园、情境、师生、社会、父母、智慧等诸多方面,从不同的角度,向我们阐释了它们的意义,是一本伴随人生的书籍,也是一套不可多得的好书系。
热门推荐
  • 每天都会用到的趣味心理学

    每天都会用到的趣味心理学

    心理学隐秘白金法则,FBI每日贴身研读。选最有味的视角,读最好玩的心理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标签,在每一张标签下,都有一个你所未知的自己。每天一节心理学,让你我在充满问号的生活中求得一枚句号。心理学,你可以懂。
  • 细节决定成败大全集

    细节决定成败大全集

    《细节决定成败大全集(套装上下册)》从理论到实际,从生活到职场,从办公室到大小宴会,展开了全面而细致的分析,力图为读者展示细节决定人生的详细脉络,以便让读者汲取成功经验,规避风险。使自己的人生和事业都达到辉煌的顶峰。古今中外成大事者,都非常重视细节的作用,他们会自我要求从点滴做起,看重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从而为自己做大事打下坚实的基础,做好人脉储备。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弑天剑仙

    弑天剑仙

    一剑东来,日月西去。圣神归寂,万仙伏首。群魔乱舞,天下水火。我持一剑,荡平八荒。……苍天已死。来生,我愿成仙。此生,我愿成魔,只求乾坤朗朗,正气长存!……陆青河,带着通天圣人证道圣剑青萍,跨越星海而来,无上剑锋,碾压诸天万界。
  • 蛇蝎女王杀天下:裙臣跪倒

    蛇蝎女王杀天下:裙臣跪倒

    她,本该无情无爱王牌杀手,却沾惹了情爱,被人以爱人之命陷害,灰飞烟灭。再次醒来,却重生在了一个女尊王国的荒淫过度而挂掉的三皇女的身上。灵魂已换,看她在夹缝之中如何步步生莲,走到权利的巅峰。手段狠戾,步步算计,颠覆了人们心中那荒淫无能的形象。男妃无数,使劲万千解数,只为博她一笑,而她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 丑颜倾城之王妃不好惹

    丑颜倾城之王妃不好惹

    【场景一】某日,想着如何才能让爱妻百毒不侵,容颜不衰。”“立刻去皇宫传本王的话:九公主擅闯晋王府,那是老娘一直保持着低调好么?只听侍卫匆忙来报:“王爷,王妃适才将九公主扔进镜湖里了。”且看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顶级私人保镖,无视府中规矩,欺负本王爱妃,专心致志,实在罪不可赦,求皇上秉公决断。”侍卫差点栽倒,先皇指婚给太子;却在大婚前日,明明是王妃欺负九公主啊,王爷……侍卫嘴角一抽,惨遭羞辱抛弃。”【场景三】某日,穿越之后,某男正在御花园与皇上在对弈,本文一对一,两人棋艺难分胜负。都说她胸无点墨,无语望天。万念俱灰,继续说道:“九公主说要找皇上理论,杀了王妃。再次醒来,不然就要上吊自尽。只听府中侍卫快速来报。“王爷,王妃刚刚将吴将军的小儿子腿给废了。”只听府中侍卫来报:“王爷,画中美人栩栩如生。侍卫抹了抹汗,国公府嫡女,继续说道“可是,如意姑娘说要王爷为她主持公道,服毒自尽。”某男面色依旧,那是你没有见过老娘真颜好么?某男浓眉一拧,“你问她需要本王帮她准备白绫么?”都说她胆小怯弱,“废就废了,随王妃满意就好。”*侍卫汗颜,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场景二】被打扰的某男蹙眉,男主女主身心干净,“扔就扔了,随王妃开心就好。”某日,某男正在研究着他的医术,如何亮瞎恶人狗眼。都说她奇丑无比,继续说道:“可吴将军如今说要宰了王妃,但是……”某男挑眉,这等小事都来打扰他,绝对宠文,“毁就毁了,随王妃高兴就好。”没有但是了,某男正在书房画着爱妻的画像,某男早已一阵疾风似地没了影子,留下侍卫和年轻有为的皇上,喜欢的亲们请收藏哦。(*^__^*)*侍卫嘴角一抽,那是你没有看过老娘发威好么?楚卿蕴,微风中彻底的凌乱了。王妃将凤仙楼花魁如意姑娘的脸给毁了。PS:推荐二萱完结文【宠妻如命之王妃太嚣张】文文链接:
  • 能成大事的9种女人

    能成大事的9种女人

    很多人一直在想:究竟哪种人能成大事呢?为什么成大事的人只有少数,而我又不能在能大事的人群中占有一席之地呢?
  • 替情敌养儿子

    替情敌养儿子

    情景一:“您好,请问是白玲小姐吗?”打开门,一个快递员站在门口,非常有礼貌的问着。“是我。”“有您的快件,麻烦您在这里牵个字。”快递员递上一个文件。“喔。”她的快件,她不记得有谁跟她寄东西啊,不过,白玲还是快速的在文件在牵了字。“这个文件和这个孩子都是您的,再见。”快递员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孩子,往白玲怀里一推,在白玲还没回过神时,便消失无踪。情景二:白玲低着头看着这个七八岁的男孩,长得很可爱,可是,是谁的孩子,怎么会在自己家门口呢,白玲低下头,尽量让自己笑得甜和蔼一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阿姨送你回去好不好?”“…”“小朋友,你爹地妈咪呢?”不回答没关系,忍着,再耐心的问一句。“…”“小朋友,你,”白玲还没说完,这小朋友便开口,但是,却把白玲给雷倒了,因为他开口便是对着白玲叫,“妈咪。”天啊,她可不记得她有生宝宝啊。白玲觉得她肯定是忘了跟菩萨上香,所以老天才会这么整她,八年前当相念三年的男友带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请求她的原谅时,她当自己年少无知瞎了眼,认错了人,潇洒的甩了那个男人。虽然说走得潇洒,但是她的心可不是那么潇洒,毕竟是初恋啊,她把所有的热情都投放在那个男人身上,到头来竟然会换得这样的结果,让她怎么不心痛,从此,她再敢不轻易的相信男人了,八年,她没有再交过一个男朋友,可是,老天竟也觉得她活得太好了是不是,她突然从天冒出来一个八岁大的儿子,拜托,她还没交过男朋友好不好,哪里来的儿子,可是,当她知道了这孩子的来历时,却晕了,这孩子竟然就是八年前那对狗男女的儿子,好吧,就算她有爱心有耐心,也喜欢孩子,可是,要是这孩子是你情敌的儿子,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便会有所区别的吧。春的广告区:已完结文:冷面夫君追逃妻,弃妃也抢手,穿越之冷心仙儿
  • 溺宠,战王的失忆狂妃

    溺宠,战王的失忆狂妃

    苏梦黎,相府嫡女的她,身份尊贵,却因为五年前的一场意外失了所有的记忆,还落了个未婚先孕的荡妇骂名。失忆怎么了,这不妨碍人家发财,赌场照开、花酒照喝,日子过的好不逍遥。未婚先孕,大龄剩女一枚?看看身边的萌宝儿子,某女骄傲道"有子如此,胜过美男一箩筐。“每天抱着自家团子,看着账本,算计着大把银子入账,外带偶尔调戏美男,某女这小日子过的好不滋润。直到有一天,一道赐婚圣旨将她的美梦惊醒,常言道婚姻是坟墓,于是某女决定…片段一(拒婚篇)某管家道:“王爷,我家主子说这聘礼若是没个万两黄金,还是请回吧”“原来王妃这般爱财,来人将聘礼都抬回去。”某王爷似是恍然大悟道,“回去将这一百万两黄金换成碎银,让王妃好好数数,看看本王那个的诚意够不够。”某管家稳住趔趄的步伐,又为难道:“王爷,小姐亦是倾慕王爷许久,但是小少爷的存在怕是有辱皇家名声,所以…”某王爷笑靥如花道:“无妨,父皇前些日子刚说要抱皇孙,这真可谓是一举两得,本王的决定果然英明。”某管家只觉头顶一阵乌鸦飞过,好吧战王不愧是战王,这心理素质、这思维方式果然是非常人所能及的。片段二(貌似逼婚篇)某女将一把匕首抵在眼前绝美男子的颈间,道:“王爷,我们那事,您看?”某王爷轻笑:“那事?好办,你看是你嫁我娶还是我娶你嫁?”靠,这有差吗?某女一时心中郁结,某王爷啪的打掉某女手中的匕首,温香软玉在怀,邪魅道:“还是王妃现在就从了本王?”片段三(溺宠篇)“王爷,王妃今日将侧妃打了。”“严重吗?”“看着挺严重的,侧妃嘴角都渗出血来了。”“那还不赶紧宣太医,打这么重,王妃的手肯定疼。”搞了半天王爷关心的原来是王妃的手疼,某侍卫险些晕厥过去。“王爷,王妃正和一男子喝茶。”“嗯。”某王爷很是淡定,不就喝个茶吗,反正他家王妃又那色心,没那色胆。“可是,那男子说是世子殿下的爹,王妃的夫。”那侍卫话还没说完,已经看不到某王爷的身影,不禁暗叹,战王的速度果然不是吹的。萌宝篇亲们自己yy吧,此文一对一,女强男强,强强对决,女子气得了小三玩得起阴谋,男主身心干净,溺宠无限,萌宝团子耍得了酷卖得了萌,犯得了二,偶尔为了亲爹算计亲娘,亲们放心跳坑吖。
  • 走过荒原

    走过荒原

    徐传化是陆亚芳近作《走过荒原》的主人公,这位从沙地走出来的农民企业家,做过年,扛过活,跑过腿,十五六岁从老家逃难出来,在钱塘江边搭个草棚住下来,什么活都干,三百六十行几乎干了个遍。这个吃苦耐劳、心灵手巧的老农民,一直在寻找另一种生活方式。终于有一天,他嗅到了春的气息,感受到了改革开放的春风,凭自己的胆识与气度,找资金,找人才,找地方,开始了由两千块钱、一只缸起家的小作坊向一个民营企业王国的进发。上点年纪的人都知道徐传化,他是沙地里长出的一棵参天大树,是沙地里盛传不衰的神话。陆亚芳用的不是笔而是自己的心写这个活生生的人物,从外表写到内心,渗透了她的智慧和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