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女人的尖叫从下面传来,这尖锐刺耳带着惊恐的叫声让我们三人都静了下来,接着我们十分有默契的什么也没说出了房门走下了楼。
楼下还是老样子,整个厅堂没有窗只靠着一盏盏不那么亮堂的灯光支撑着里面的光线。一个女人站在众多桌椅之间,明明看起来疲惫不堪却一点儿也没要坐下的意思,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愤懑和恐惧。她穿着冲锋衣和登山鞋,但是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时候脸上和手上分别有一些擦伤好像是刚从山上逃难下来一般。我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有些愣神地看到那个女子东张西望了一番,越张望越惊慌,好像是这个房子里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存在一样,又好像是这个房子本身就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她的这个神情让我感觉有些古怪。我在诡舍呆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对于诡舍的了解也算是不少了。
诡舍的客人之所以会这么理所当然源源不断地找上门是因为,这整个城市都是诡舍的地盘,而每一个进入这个城市的人脑子里面都会被种下这样一个念头,只要是碰到什么无法解决的超自然现象就去找诡舍,那里有专家。而这个念头平时别人不会想起来,只有到了一定时候才会被激活。
当然据说诡舍也做一般的生意。具体如何我是不知道,主要是靠沈毅碎嘴听的。在普通人眼里诡舍只是一家在青纸坞开着的青年旅社,开门走进来看到的也是一个普通的旅社。有着漂亮的柜台小姐坐在里面,你上去问一声她会给你个房间卡。可是要是遇事儿的倒霉蛋就不一样了,同样一扇门,他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没窗子光线昏暗的吓人的厅堂了。不过倒霉客人在进来的那一瞬,脑子里会被灌输诡舍的相关信息,出去以后,就什么都不会记得。
可这个女人站在厅堂中间的这个女人不一样。她茫然而惊恐地大量着四周,嘴里没叫大师救命什么的,实在反常。就好像她只是一个误入灵异版诡舍的普通旅客,可如果她是一个普通旅客,她的这身打扮未免也太不合理了。这旁边可没什么山可以让人爬得那样狼狈。
萧肃和沈毅两个人也是心有疑惑,和我一样站在楼梯上并不下去,显然这种事于他们来说也是第一次发生。
那女子跌跌撞撞地在楼下走了几步然后终于发现了干楞在楼梯口的我们。她的神情刹那改变了,从原本的惊慌恐惧到惊讶和再到平静怀念。
她用手擦了一下她脏兮兮的脸,可惜越擦越脏,她的眉目在一片灰黑之下显示十分模糊。“阿毅。”她开口说,语气十分柔和,一双眼睛看着沈毅仿佛在迷恋着什么期待着什么。
沈毅眨眨眼,萧肃在一旁冷声道,“你平常怎么玩我都不管你,可你居然把人带到这里来,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话音刚落,那女子就叫到,“萧老板,好久不见,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蔡婷婷啊。”这边两个男人都是一脸沉默地站着,那边蔡婷婷倒是双手抱臂大量起周围来,“诡舍重新装修过了?哦,我看还是原来的地方来的亮堂好看。”“你怎么进来这里的?”萧肃冷声问道。
“什么怎么进这里的?我以前是这里的常客啊,萧肃你不记得了吗?”蔡婷婷说,“算了,男人啊,都薄情,阿毅和以前一样给我来一杯卡布基诺。”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一直沉默的沈毅开口问道,他的神色在昏暗的光线之下晦暗不明。“喝东西啊?”蔡婷婷理所当然地说,嘴巴咧开,露出在她黑乎乎的脸映衬下显得格外白皙的牙齿。
“也就是说,你进来完全是巧合,你没遇事”沈毅一脸沉寂冷漠地说。他一向笑嘻嘻的,可如今严肃起来居然也意外的震慑人。“遇事没遇事啊?”“而且你还活着。”沈毅说,他的语气冰冷不含一丝感情,让人不寒而栗。
“你在说什么”菜婷婷的声音尖锐起来。“那么这样,你就不该来这里。”沈毅冷冷地说,不知为什么,听着他的声音我总有一种含着冰渣子的感觉。他怎么了?太反常了。
“什么不该来这里,我是客人这是店,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莫名其妙!”菜婷婷生气的叫起来。沈毅冷哼一声,“你之前在做什么?”
沈毅话一出菜婷婷的先是一阵不解可之后她的神情立马改变了,她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叫道,“救命,救命,有人,有人,他们……”“人的事不归我们管,回去吧。”萧肃淡漠地看着她,一挥手,她尖叫一声就消失不见了。空荡荡的厅堂之中,只留下她尖叫的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