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为她心疼,人一旦到了狂怒的边缘,出口的话根本不经人脑过,也没有考虑会深深地伤害她。
“如果明知道那男人根本不爱你,而你却固执地呆在原地痛苦守候,结局注定是失望,浪子的心不会因为某个女人而停留,他会为了一片落叶放弃整片森林的话,这世间就会不分黑白颠倒,宇宙失衡。
如果为了一段得不到的情苦苦守候,那就是犯贱。”
他狂怒地冲着她歇斯底地吼,因为,他想拯救她,想把她从痛苦的深渊里拉出来。
为什么这一生他就是得不到他心爱的女人?得不到的身,更得不到心,他蓝逝风一生原来是如此灰败,为了母亲他活得够窝囊了,到底潇锐桀有什么好?他又有哪一点比不上他?他真的想不明白。
他噼哩叭啦的一番话让幽烯震骇在当场,她缓缓地抬起水眸看向脸色因激动而有些潮红的蓝逝风。
他说她犯贱,是啊!她也觉得自己很犯,她的一生几乎都给了他,给了潇锐桀,而情感也不是她所能控制,她只是在静默地听着心的声音,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给着心走。
她再次凄苦一笑。
“也许吧!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但是,绝对不是跟着你蓝逝风走。”
她的语气尖锐,冷咧,让蓝逝风听到了惊若寒蝉,也让他的心深深地受伤。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蓝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所以……”幽烯移开眸光,不想再说下去,原谅我,蓝,原谅我用这种方式让你离开,因为,我不能跟着你走,我不配,真的不配呀!我的未来在哪里我找不到方向,而你是那么出类拔萃,那么完美无缺,你的美让我不敢正视,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但是,是我一个悄无声息地离开,走了我就不会再回来。
“哈哈。”亲耳听到幽烯的声音,她亲口对他说,她不爱他,而他还在乞求什么呢?蓝逝风,原来你的人生永远是这么灰败,她根本从来就没爱过你,还枉想带她走。
“你知道我为什么五年前,离开他的时候,没有去找你吗?”幽烯抬起头定定地凝视着狂狷的怒脸。
要伤就伤得彻底吧!她要让他彻底地对她死心。
“五年前,我杀了潇锐桀以后,完全可以来找你,但是……”幽烯没有说下去,她想他会明白,蓝是一个聪明无比的人。
“只因为你不爱我。”蓝逝风咬着唇,半响,捏着拳头从牙缝里迸出。
“是的。”她盯着他的眼,平静无波真的没有一丝感情。
“所以,你又何必强求自己要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她轻轻一笑,云淡风清地说。
“不管你爱不爱我,我付出的情感怎么也收不回来了?”蓝逝风俊脸痛苦的扭曲,心口因她的一席话而变成了茺芜,他直直地盯着幽烯那张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庞。
“所以,你必须跟我走。”这一次他象是吃了称砣铁了心,狂喧地第一次对她说。
眼里也涌起了一些血丝。
“你即使是得到了我的人,得不到我心,又是何苦?”幽烯幽幽地低喃,蓝对她表现出来的狂狠占有欲让她吃惊,以前的他不是这个样子,她记得他是一个温柔多情,文质彬彬,斯斯文文的男子。
“得不到心,只得到身,我也要。”他邪肆一笑,面情变得有些莫测高深,他的身体抖了抖。然后,他抬手狠狠地箍住她尖瘦瘦的下巴,挑情地对着她的红唇吹了一口气。
露齿一笑,在幽烯怔愣的时刻,俯下头,狠狠地撷制住她的唇瓣,狠命地吮吸,象是久逢甘露般,显得那么迫不及待。
“不……不要。”幽烯愤怒地挣扎,蓝怎么会变成这样,象一个霸道绝狠的暴君,这样的他与潇锐桀又有什么不同?她在心底惊呼,这男人的变化太快,快得令她难以逐磨他心底真实的想法?而翻脸比翻书还快,象是被人抽走那温柔的灵魂,再注入一道冷心绝情的魂魄。
他的舌疯了似地在她口腔里乱窜,口中的滋味是如此美好,让他留恋忘返……
“呜。”她天生就是一个弱者,连一向对她温柔情似水的蓝也这么对她,幽烯的心仿若裂开了一个大洞,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蛮横地在她的嘴里纠缠,而她渐感觉唇齿间已一片麻木,她的双手被他紧紧地压住,丝毫动弹不得。
她只能张开唇,用牙齿狠狠咬了下去,雪白的牙齿恰巧咬到了他的舌尖,他的灵活的舌象是被开水烫到,便迅速地退从她嘴里退出,蓝逝风捂着自己麻痛的舌头,十分恼火地看着她。
血腥味还在她唇齿间不断地蔓延,湿湿咸感的。
“你就不怕潇锐桀回来找你算债,我毕竟还是她老婆,而你去堂而皇之地在这里对我……”幽烯不觉脸一红,没有说下去。
“哈哈。”他猖狂一笑,那笑声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
“现在的他,自身都难保,又怎么顾得上我呢?”他的话让幽烯深深震骇。
幽烯捏紧着手指,睁大眼张,想看清楚眼前的男人,还是以前英俊的脸孔,还是一样的皮相,可是,性情却如此大变,一脸狂狷不说,还有整张脸孔布满的邪气,这才是他的卢山真面目吗?幽烯的眼底雾气横升,第一次感觉眼前的男人并非自己以前想象得那么简单。
“想不想知道潇氏是怎么倒闭的?”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长指卷曲,优雅地一弹,一支烟不此弹出,他夹起香烟,在一阵金属磨擦声响起之后,他已点燃了香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幽烯没有说话,波光荡漾的水眸直直地凝视着他,眼光闪现出从未有过的清冷,而这清冷的感觉令蓝逝风心里很不舒服。
“烯儿,我只是不想你……受苦……而已。”他握住香烟的手指动了动,面对幽烯首次陌生人似的眸光,蓝逝风艰难地吞咽了口口水,继续吸着香烟。
“潇氏破产是你做的?”半响后,幽烯紧抿的唇终于开启。
“我……”蓝逝风垂下眼幕,敛去了深幽黑瞳里一闪而过的冷光,象是思考了片刻后,他垂下的眼光重新抬起,定定地望着面色苍白的她。
“即使是我参与了其中,那又如何?有谁说过,善恶到头终有报,潇氏种下一切罪孽就应该承受。”他的眼睛里闪耀得是一种叫做鬼魅的东西,眼色也变得湛蓝,而这湛蓝看得幽烯有些心口堵得慌,因为,她注视到了他眼角划过的那一丝愤恨,是把某种东西催毁后得意的神色,这样的蓝逝风对于幽烯来说是陌生的。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幽烯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一刻,她才明白,长久以来,他都在施行着报复的计划,只是,他掩藏的极其深处,不为外人所察觉而已。
以前,她真的怀疑以前那个英俊斯文的男人,是不是都是他演出的一个角色。
“你很聪明。”他们都是不一般的角色,她想什么,他都猜得到。
他对着她的怔疑的脸孔吐了一口白烟,白烟在她的面孔上不停地缭绕,然后,他狠狠地掐灭指尖的烟蒂,愤恨地用力弹出。
他不想给她废话,今天,他来的目的是带她走,得不到心就是人他也要。
他倾下身,逐了一下她的红唇,然后,贴在她的红唇上低喃。
“即然你知道了,那就真的必须跟我走了。”没有一点的余地,他不会跟自己留一点的危险。
“两人真是好信致呀?”一声冷咧凄寒的声音飘进屋子。
蓝逝风闻言抬起头,就看到那个脸色铁青的男人卷着一身冷漠的气息从门口走入。
蓝逝风抬起头,便看到客厅玻璃门上倒映着一道暗黑的影子,视线寻着那道影子往上,那个一脸冷硬的男人笔直地站在门口,不知何时被染成珊瑚色的齐耳短发随风舞动,一根又一根,象是十分清晰,他的冷咧的眸光比北冰洋上的冰块还要冰上几分,而冰冷中闪烁着绝狠的光芒,象是恨不得能在他身上蹴几个崫窿来。
他满头的乱发,与皱褶的衣衫说明近段时间以来,都在为潇氏的事情奔波,血红的眼珠,象是几天几夜没睡,可是,全身上下还是散发出令人震骇的气息。
他的模样让幽烯一颗紧拧,她的心狠狠的疼着。
而他,不发一语地凝站在门口,冷咧凛寒的深眸,死死地定在了蓝逝风紧紧握住幽烯那支强壮的手臂上。
幽烯只感觉象是有无数片雪花飘掠过头顶,在她还来不及推开蓝的时候,他一脸阴冷,卷着一身冷漠的气息,狂狷的身形疾步进屋。
“放开她,蓝逝风。”在看到蓝逝风握住幽烯的手不但没松,反而还加了些力道,向他喧誓着张狂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