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身,热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雪白的凝脂玉肤上,可惜睡得太沉的女人感受不到,要不然她一定跳起来,甩他一巴掌,因为,是他毁了她的前程,那个模特儿生涯,但是,只有这样才能把她留在他身边,修长的指节在她美丽的容颜上游走,多少个日日夜夜,他终于可以跟她在一起,感受到她鼻息间平稳的呼息,才让自己激狂的心稍微放下,感受着她的真实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她的存在,不再是一个虚幻的梦境。
抚开那绺散落鬓边的秀发,光滑的额头一块紫色的淤青呈现,应该是下午那场失控的婚礼上,被那些疯狂的粉丝砸到的,他撑起身找出医药箱,拿出一些消炎的药水。
棉花球沾染上红色腆酒,轻轻地为她红肿的额际消毒,谁曾想雄霸整个旧金山的潇锐桀会做这档子事?他在心中哑然失笑,能重新带回她,他的心全是被失而复得的喜悦涨满。
消炎药一点一点地浸入了她的肌肤,她清秀的眉宇紧紧地拧起,脑袋晃动了一下,也许是疼痛所至吧!他感伤地想。
夜幕渐渐覆盖了万里苍穹,天空里闪烁着稀微的星光。
梦境,一段可怕的梦境,她被一群人死死围住,那些人个个凶恶,粗鲁,不仅对她恶言相向,甚至还出手打伤自己,她只能无助悲呜地捧着头低低地哭泣。
“毁了你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耳边开始缭绕着一个邪肆鬼魅的声音。
邪魅的男人,狂霸的表情,绝冷的话语,他真的做了,彻彻底底毁了她,泪从眼角悄然泛滥成灾,一点一滴落入枕畔,浸入丝质面料的枕褥边,她终于晕晕沉沉地醒来,终于掀开了沉重的眼皮,睁开了酸涩的眼睛,看向这间陌生的房间,天花板上不停晃动的水晶吊灯晃痛了她的眼瞳,她微眯起眸子,凝向漆黑的窗外,脑子里意识渐淡回笼。
她记得今天是她与霍思刚的结婚大喜之日,那群疯狂的粉丝,那段烧灼痛人心的视频,“思刚。”
她轻唤着掀开丝被从床上起身,忍着剧烈的眩晕,摇摇晃晃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楼下的客厅没有人,静得只能听到从耳际呼呼滑过的风声,这到底是哪里?为何一个人也没有?
忽然感觉喉头有些干涩,她想喝一点水,迈着虚浮的步伐,转身想找一点水喝,但是,她好象是一只迷失方向的鸟儿,居然不知道厨房在那儿,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终于才步进偏厅,在拿起纸杯在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仰头灌下,放下杯子,再次跨入客厅。
由于脑子有些晕沉,对于外在的世界反应就有些迟钝,象是被什么东西绊了她一下,她娇呼一声,娇弱的身体刹那前倾,以为自己就快摔向坚硬的地面,她慌乱地闭上眼睛,预备承受身体摔伤的剧烈疼痛进,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被一双强健的壁膀轻松地一勾,娇弱的身体被带往一个结实的胸膛。
她高耸柔软的胸脯就这样,抵住了男人陌生的胸堂,硬绑绑的胸膛。
一双大掌牢牢地箍住了她的腰,紧得令她有些窒息。
微微惊诧中,她感激地抬起头,刚想向他道谢,黑暗中,却不期然看到一双连子夜都为之逊色的瞳仁,屋子里没有灯,淡淡的月光从窗口轻泄入屋,尽管光线太弱,她还是认得这双眼睛,因为,那漂亮的晶亮的眼瞳,永远闪烁着野兽似的精光,象一只沙漠中的狮,森森里的豹,野兽永远的嗜血的,而这双拥有这双眼睛的主人是——潇锐桀。
“头,还晕吗?”他轻轻地说,语气里嚣张的气焰稍稍有了收敛,冷沉的眼瞳里不自觉地流泄出柔和之光。
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有意无间地扫过她冰凉的唇瓣,在她小巧而饱满的耳坠上徘徊不去,雪白的牙齿在她耳垂上轻咬着,磨嘶着,做尽挑逗之能事,咬住她耳垂上的耳坠,邪恶地逗弄着,她的身体滑过一阵战粟,他是个邪恶的魔鬼,她一直都知道。
冷冷地凝视着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淫秽视频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不断呈现,粉丝们恶意的侮辱烧灼着她的一颗心,她所受的一切的罪都是这个男人一手精心策划的,他的确毁了她,破坏了她的婚礼,破坏了她清纯的玉女形象,更甚者,有可能还会断送她未来的模特生涯,她应该对他恨得咬牙切齿才对,如果是五年前,她会激狂地甩他一个大耳光,然而,此时此刻,她已不再是五年有那人任人欺负的小女孩了,五年的岁月,已经把她磨练成了一个头脑精明,遇事冷静沉着睿智的女人。
在他对她做尽一切后,突来的虚寒问暖早已失去它原本应该存在的意义,他要毁了她,她应该恨他的,但是,她却恨不起来,如果有恨,那内心深处还存有爱意,都说恨是因爱而生,现在,她即不爱他,自然也不会产生恨的情绪,她牵唇冷笑着,冷冷地剥开他牢牢箍住她腰身的大手。
退开两步的距离,就这样直直地凝站原地仰起脑袋与他对峙。
她的举动让他错愕,而她的冷静却让他意外,摸不清她心底的喜怒哀乐,他有些尴尬地悄然缩回手,感觉她的内心,正在筑起一道防墙,而他永远在这道防墙之外徘徊,怎么也走不进?
他的手掌微微攥紧,隐晦不明的月光刚好可以掩饰他脸上挫败失望的神色。
“视频……是吕毅做的。”他第一次试着向她解释,想告诉她婚礼的失控根本是场连他也不能掌控的意外。
闻言,蓝雪菲凄然冷笑,扬起的冷瞳闪了闪,张唇吐出。
“你不授意,区区一个吕毅又怎么敢做下?”
她的话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是背后的主谋,然而,他向她解释,不是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她的冷静与干练再次让他讶异,如今的她,他感到好陌生,她真的不再是原来那个把他视若生命的女人。
她说的也对,出口的话堵得他哑口无言,的确如此,是他让吕毅做的,不管吕毅做下了什么?他都应当承当起所有的责任与罪孽。
即便是如此又如何?信不信随她,他干嘛对她解释那么多,真是活见鬼了。
“是的,是我叫吕毅做的,你不觉得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霍思刚是不是太孬种了?”
他勇于承认了,但是,嘴里却吐出讥诮的话语。
“霍,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你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她撇唇轻笑,那笑有轻蔑,同样带着讥诮,历经五年沧桑她不再老是处于挨打的地位。
“你要玩什么?我蓝雪菲奉陪到底。”他破坏了她的婚礼,以为想用那卑鄙的手段就可以击垮她,婚,可以结一次,就还可以结第二次,甚至于无数次,不是不希望她结婚,她蓝雪菲这辈子就跟他彻底卯上。
他很想冲动地告诉她,他不想玩,他从来就没想过要玩她了,但是,话到喉咙间却硬生生卡住,犹豫片刻后,眉宇间甚至掀起一缕阴鸷。
“五年前,你不声不响地离我而去……”想起五年前那势痛人心的一幕,他的眸色呈现一缕哀伤。
“那是你绺由自取。”
往事虽然不想再提,但是,即然他说起,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再给他他致命的一击。
凝望着他梦入心魂的女人冷若冰霜的面容,清冷的眼神,淡然的语气,这些,都让潇锐桀内心涌起一股激狂。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她浑身的刺,每一根都刺入他的内心深处,流出鲜红鲜红的血汁。
为了掩饰内心深处那份痛苦的绝焰?他的四肢百胲忽然狂升出疯狂的怒气。
五年来积沉在心底的怒气终于狂倾而出,狂怒地绕上前,抓住浑身象一只刺猥的女人。
“五年前,蓝逝风并没有带着你离开,他去了奥地利亚,而你却下落不明,为什么?”
他问出了困绕自己多年来的凝惑,当晚,他明明听到他们说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搭班机离开的。
要不是当晚他听到这个消息,嫉妒让他抓狂,即将要失去她的恐怖笼罩着他,让他丧失理智,想置蓝逝风于死地,她也不会在心灰意冷的绝望时刻,对他开枪,让他蹉跎了这五年的岁月。
“你这颗丑陋的心,始终是容不下一粒尘沙,那怕是很细很小的一粒,潇锐桀。”她避重就轻,没有正面回答的冷漠态度让他彻底抓狂。
“我已经不爱你了,所以,放开我,说不定我还会感激你。”
“我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他的语气里没有的气焰,有的只是满满的伤痛。
蓝雪菲闻言讥诮一笑“让我回到你身边,玩具成了别人的,不甘心是不?”
丑陋,玩具,这些字眼惊得他后退两步,她说他的心丑陋,五年来苦苦的寻觅,就得到她对他这句痛若心扉的评价,而他当她当作是玩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