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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周末,炎炎夏日,酷热无比,这个季节好像是太阳发情的季节,肆无忌惮向大地炫耀自己的"热情"。只是这热情收效不好,没有人喜欢。蒸笼般的空气让人呼吸困难,左倚一个人蹬着自行车行驶在两个短距离的村子之间的马路上,两旁的垂柳被这阳光关爱的失了朝气,棵棵都像犯了错似的,抬不起头来……远望视之,更像是一种颓废、堕落的美,身边的汽车飞奔而过,还可以带来一阵风的享受,左倚一边哼着歌,显得很自在。此刻,世界消融在阳光的温暖之中,流了一世的火热之光,灼了风华绝代的尘世。

人们在哭,太阳在笑。左倚孤单的背影依偎在阳光的背后,小心地看着遗落在身后的风景,几乎要忘记了世界的轮廓--优雅的短步旋律走不到世界的尽头--尽头太长,人的步伐太短。左倚恨这距离太长,汗水浸湿了刚换洗的T恤,与自己的肌肤快要合二为一了,只是身心快要分离,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在为非作歹。

对于赵清芳来说,生活中没有周末,父母的苛刻要求,让她的青春变得空虚,即使是在周末,也是在家里复习功课,虽比在学校轻松许多,可还是逃脱不了成绩上的束缚,为了考上重点高中,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学而时习之"这句话。赵清芳淡然地翻着书,背着英语单词,做着数学题,她被这些东西冲昏了头脑,已数不清自己到底背了多少个单词,做了多少道数学题……久而久之,课本成了赵清芳最好的伙伴。

时间不打烊,不管多么漫长的路,总也有尽头,总也要消融在时间的某个时刻。左倚蹬了半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大汗淋漓,披着黝黑的肌肤,他在天若门前放好自行车,掀起上衣,用手当做扇子用来驱赶钻心的火热之感,"天若",站在门口喊了一声,见没人答应,接着又喊了一声:"天若""谁呀?"屋内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进来吧"左倚小心翼翼地向敞开的房间门走去,伫立在门口,向里面探头探脑,问:"天若在家么?""在睡觉,还没起来呢,正好你去帮我喊他起来,睡到现在,连早饭都还没吃呢!"说话的是天若母亲,正在收拾房间,显得有些苍老,鬓角有几丝白发,略有些驼背,待人很热情,看上去有四十多岁,额头上有几条不是很清晰的皱纹,左倚注视着眼前这个沧桑的人,问:"阿姨,天若还没起来么?我帮你喊他,他在哪?""在他房间里"随即天若母亲领着他来到天若的房间,"天若,你同学来找你了,赶紧起来。"这语气不是呵斥,反而有些无奈。见天若没什么反应,左倚伸出援助之手,"阿姨,我来喊他吧。"天若母亲轻轻的点下头,左倚坐在天若床边,使劲地喊:"天若,起来啦,赵清芳来了……在外面等着你呢,快点,要不然她就走了。"这无疑是最有杀伤力的谎言,天若听到赵清芳的名字,话也没说,直接坐了起来,"你说什么?赵清芳来找我了,在哪,在哪?""在你心里……"天若下意识地瞪了一下左倚,"说好了今天跟我去买东西,你怎么还不起来。""哦,是该起来了……"说着天若用手整理下自己的头发,下床要走,左倚紧随其后……军绿色的人字拖,迈着还没睡醒的步伐,踢踏踢踏……

"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晚?""周末么?""我想你是猪……""我也这么认为。谢谢说出我的心声。""哈哈,快点……"狭窄的洗手间,仅能容下一个人的体积,天若让左倚在屋里等着他,一个人进了那微不足道的洗手间,镜子里模糊的容颜,憔悴的打开关着的水龙头,静静地洗着脸。动作如此之迅速……

左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顾了四周,整齐的家具,客厅有些凌乱,洁白的墙壁上贴着几张琼瑶的电视剧大海报,显然这些画面几近老旧,画的旁边是一幅手工的画,这画很抽象,只有雨和伞,却没有人,而且这伞是没有把柄的,孤单地躺在雨中的地上,好像是有人故意丢掉的,如是垃圾一样……左倚心想,没想到天若家里还有艺术品。对这幅画的主人表示敬仰万分。门的后边放着一台看似已经尘封了已久的海尔牌洗衣机……上面积压了少许灰尘,想必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桌上放着不知道是几年前的天若的奖状,早已被蹂躏的不成形了,这东西是一种荣誉。这是天若早期的学生时代得到的,现在却成了一种历史中的至高荣誉,这是人格的一部分,天若对它们毫不手软,一张张被折的已看不清上面的字体……此时,天若母亲从里屋出来,看到左倚一个人坐在那里,问道:"天若呢?这孩子怎么把同学一个人扔这?""他去洗漱了。""孩子,你们还小,千万要好好学习,同学在一起不要整天就想着玩,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不要等到老了才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当今是知识大爆发时代,没有文化什么都做不了。"人不在其中,不了解内部行情,完全是个局外人。知识固然重要,只是……左倚心里虽这么想,嘴上却没这么说,只是默不做声,一笑带过。天若从洗手间出来,听见母亲在和左倚说什么,没有在意,自己走到房间,换好衣服,又出来了。

"走吧!妈,我出去了……""早点回来,别玩太久了。""我知道了"天若边回答边示意左倚离开。"你怎么来的?""骑自行车。""你载我……""公平起见,我载你一半,你载我一半。""成交!"两个人从天若家里出来,好是逍遥,在路上说说笑笑,尽情地挥洒青春的活力。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随心所欲。"你选好地方了么?买那东西。""没有,到那再说吧,货比三家么,看看哪家实惠点……""随便买一个就行,能用就行,没必要买那么好。""咱们学校前的商店里,先去那里看看。""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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