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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为了迎接中考,王玉忙着备课,这几天脸色沧桑了许多,把自己搞的像"天山童姥"一样,实际年龄与长相快要一分为二了,完全由之前倾国倾城的美貌沦为残花败柳一枝。不料这闭月羞花竟把原形逼了出来。如此上心,足以证明王玉的责任心是多么强大。王玉有意要做班主任,向学校提出自己的想法,却遭到了拒绝,理由是:教学经验少。学校年长经验丰富的教师比比皆是,怎么也轮不到王玉,王玉失落,发奋图强,扬言要把这个班的语文成绩提高到县里前三,县里中学多的数不胜数,王玉竟敢说这样的大话,无疑是给自己挖个坑往里跳……这样的精神是值得赞扬的,虽说不上是敬业,不过也算得上是乐业了。

语文其实是没什么好备课的,最多也不过是找找该背、必背的课文,拿来让学生背,古文需要翻译的也不用怎么教,凡事都有教科书顶着。王玉脑残,非要小题大做,把问题复杂化,自己买了个笔记本,把难懂的词句全都记了下来,这时候自己倒成了学生了。

空洞的街道上,罕见人影,只有天若和左倚两个人傻啦吧唧的顶着个大太阳蹬自行车,汗流浃背,身上的水分全被无情地蒸发掉了,还不知疲惫地冲着学校附近的商店行进……

一元超市,这个名字听起来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里边的所有商品都是卖一元,事实并非如此,这超市身兼多职,一元、两元……乃至上百的东西应有尽有,估计这名字的意思是:一元可以看一看,看了之后就得买,要不就别处学校附近,店面虽小,客流源源不断,生意甚是红火。超市两个老板忙不过来,就会有几个和他们关系不错的学生过来帮忙照顾这家小超市。

左倚和天若走了进去,"老板,你们这里有P3没?"那年轻女人正在整理刚进来的货物,没有抬头,说:"有,你们运气真好,这P3是刚进来的新货,要不要看看?""你拿来我看看。"说着那老板从柜台里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打火机大小的小东西,说:"这是进口货,音质超好……"左倚猜疑,在这小小的地方竟还有进口货,这东西市场还真够大的。天若要求拿来看看,说:"拿来我看看。"仔细观察一番,上面有几个字母"suny",字体很是工整,想从来没见过这个牌子,窃声对左倚说:"这是哪的进口货,我怎么没见过,很像是冒牌货。不要买""应该是索尼吧""什么索尼,你家索尼这么写的啊,索尼的标志是s-o-n-y""咦,那这不是山寨的,可不敢买"见左倚在犹豫,店老板连忙说:"你们对这个不了解,这品牌现在供不应求呢,国外的品牌,索尼的进口货"店老板把一切赞扬的词语都给了这不起眼的小东西--美言不信,信言不美。在这种小地方想买进口货是幻想,左倚小声说道:"进口货?嗯,是,是"国内进口"。"左倚拉着天若要走,被老板叫住:"你诚心想要么?算你便宜点。"想这老板还真能忽悠,当代的趋势就是--好的不用做广告,坏的广告满天飞。左倚没有理睬老板的说辞,出了那家店的门槛。

天若和左倚在附近走了一大圈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最后空手而归。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左倚载着天若过马路时,一辆越野车飞奔而来,一死一伤,天若运气好,成了伤的那个,左倚不幸,永远告别了红尘,命绝于荒野,与世人隔于两世。无人问津,那车想事后逃逸,被旁观者拦了下来,事后知道原来司机是酒后驾驶。交通事故就像是下雨,隔段日子就会来一次,可怜了无辜的人。

肇事车辆是一家公司的车,公司内部得到此消息后,不想惹上官司,跟左倚家人协商,要私了……人死不能复生,左倚家人虽悲痛欲绝,但命运难缓死刑之灾,该死的活不了,不该死的就是被人说死了也还是好好地活着。最后双王玉听到自己的学生出了车祸,心痛如绞死,天若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只觉右腿麻木,没有知觉,好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天若母亲坐在床边看着天若醒来,心中暗自庆幸--不幸中的万幸。"左倚呢?"天若问道。"他死了,看你以后还长心不长心""他……死了,呜呜……我要见他"天若眼泪掉了下来,挣扎着要下床去找左倚,被母亲拦住:"别找了,你找不到他了。""什么意思?""左倚已经死了。""什么?不可能……"天若哭着、喊着,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一个人说不在就不在了,留下的只是一些人对他的回忆与悼念……

深夜,月色朦胧,仿佛看见了世间发生的一切--没有遗言的诀别,葬了薄命的岁月。王玉过来探望天若,天若母亲请王玉坐下,王玉脸色难看,恨自己没有加强学生的安全管理,后悔莫及。事已至此,生死由天,乏了一个年轻的生命。天若麻醉剂药劲已过,感到右腿剧痛,不禁喊出声来,天若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王玉亦如此,站起身来:"医生,医生……"朝着病房门口大叫,不久,一个穿着白衣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问:"怎么了?""你看这孩子,疼得受不了,快想想办法。""他右腿骨折,疼是必然的,需转院治疗。""转院?往哪转""专业的骨科医院。""现在么?""现在天色已晚,明早吧!我先给他吃点止疼药,坚持一夜,到明天早上再转院。"现实太残酷,生命太卑微。这场事故在学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此,学校紧抓安全问题,学校领导向学校各班老师发出安全的讯号,说什么学生的生命大于一切,不得怠慢。各班班主任接到消息后,忙活了好一阵,每次开班会都要提到安全的问题。竟放些马后炮,为时已晚。伤筋动骨一百天,天若被迫休了学,错过了中考,只好明年再复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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