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渺渺一懵,继而叹口气,没想到穿越至古代这么快就要成冤死鬼了。
罢罢罢,早死早投胎,好几天都没吃上一顿饱饭了,再这样下去,估计连上黄泉路都没力气了。
美食当前,肚子没骨气的咕噜噜乱叫,当下也就不再客气,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往嘴里猛塞饭菜,一时是吃得腮帮子滚圆,畅快淋漓。
却见静坐一边的飘逸,仅剩的那一只眼,诧异非常,也许是讶异她吃上路饭居然吃那么痛快。
让别人眼巴巴看她吃那么喷香,孟渺渺心下还是有些不过意,她塞满了饭菜的嘴含混不清道:“前辈,要不要来一点!”
用筷子挟起那个唯一的鸡腿递了过去,飘逸看着鸡腿,好半响才悠悠一句:“你吃吧,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好!”
唔!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现在她只想做个狂吃鬼,很快就把满满一碗米饭消灭了。
“这鸡腿不吃掉真可惜!”孟渺渺拿过先前给飘逸的鸡腿,自言自语道,然后三两下把鸡腿也啃了个干净。
饥肠辘辘的时候觉得死也不过如此,如今吃饱喝足,身体各器官又苏醒了似的,各种感慨以及想要活下去的欲望,纷至沓来。
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含冤而死,鼻子还是有些发酸,眼眶一热,感觉腮边有温热的液体悄然滑落,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我不想死,我才十八岁……”
一抬头,正好对视上飘逸,往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涌上丝丝怜悯。
第二天一大早,孟渺渺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得衙役扬声高喊“孟渺渺!”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孟渺渺顿时睡意全无,一骨碌爬将起来,脚下却似有千万斤重,木然的移动脚步,真是欲哭无泪。
同样惊醒的飘逸,仅剩的那只眼和她对视后,悄然作了个动作,无声的指了指手腕,她明白,她是想让她想办法召到她的剑士。
“哐啷”一声铁门在身后被锁住。
“走啊!快点!”身后的衙役粗鲁的大声催促道。
牢房里暗无天日,突遇外面亮堂堂的光,孟渺渺用力眨巴了好半天眼睛方才能适应,才发现外面已经站着好几个囚人,个个神态萧索,面如灰色,这样看来,黄泉路上并不是只她一人,她稍稍好受了一些。
一行人跌跌撞撞被押至城东的一块阔地,孟渺渺抬眼望天,真是乌云压城,阴风阵阵,这天大的冤枉想必连老天都不忍看。
行刑场,气氛萧然,周围有许多老百姓在围观,眼睛里泛着恨意,全都一副恨不能冲上前来亲自手刃所有囚人的模样。
孟渺渺暗暗祈祷,但愿这里面混有飘逸的剑士,可惜手被反绑,该怎样才能做出飘逸特有的暗号,而让在场的剑士前来搭救自己呢?抑或者应该试试飘逸传授的逸风大法?
当想到这,灵机一动,张口冲行刑监督长官扬声高喊:“大人,大人,容我说一句话!”听到喊声。
那监刑官眉头微皱,略沉吟了下,才摆摆手“本官看在你即将行刑的份上,准许你了,有什么话,快说吧!”
正要开口,一个沉稳的男声突然响起“大人,这女子没有杀人,她是冤枉的,我可以作证。”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继而又暗暗抹一把汗,若此话是真的,女人差一点点就被砍去了脑袋,人死容易,复生可就难了,好悬!
孟渺渺背对着男人跪在地上,看不到他容貌,心里也惊奇,除了之前在王府给她作证的男人,不知还有谁会再给她作证?
但在这个视人命如蝼蚁的年代,证人似乎并不起多大作用,所以她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不过内心还是又惊讶又纳闷,难不成是飘逸养的那批剑士?那他也太神奇了,我还没有做出联络暗号呢,他居然就感应到了?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来刑场捣乱?”监刑官勃然大怒……
“大人请息怒!”
男人更进前一步,手里似乎拿出个什么东西,朝他晃了一下。
然后,是戏剧性的一幕,孟渺渺看到监刑官似乎震惊到了,大大张着的嘴巴足足可以装进一个鸡蛋,然后双脚象安装了弹簧般从座位一蹦而起,继而小腿开始抖颤,而且不受控制的越抖越厉害,刚一迈步,居然“扑通”脆倒在地上,支支唔唔道:“你,你,你是……”
男人朝他点点头,拂了拂衣袖,并不作答,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哦,是!是!是……来人哪!还不快给这位小姐松绑!”孟渺渺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感慨万分,剑士真乃神人哪!
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清新的空气了,一切象做梦般!巨大的喜悦瞬间充斥了她全身,孟渺渺乐得差点欢呼雀跃了,又回头瞥了一眼身后那座人间地狱,真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再一看远处,却见一乘小骄,怜心小丫头,颠着小碎步朝她跑了过来,老远就惊喜的大喊:“小姐,小姐!”
我可以回家了?她不甚相信的上前捏了捏怜心的手,不错,温热的,这一切显示确实是真的,一时百感交集,抱住怜心喜极而泣。
“小姐,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走!我们回家,夫人还在等着呢!”孟渺渺抬起衣袖揩了泪,破涕而笑。
小骄停在孟府门口,孟渺渺第一次好好打量孟府,确实很气派,高墙大院,一个门童百无聊赖守在门口,一切平静如昔,丝毫没有因为她大难归来而产生一丝波澜,可想而知府里其它人根本没有把孟渺渺的生死放在心上,即便是那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爹,也没看到影子。
“渺儿……”突然听到饱经沧桑的一声喊,孟渺渺才发现候在门口的七夫人,朝她走过来,脚步飘摇东倒西歪,象一片树叶,似乎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孟渺渺赶紧上前扶住了她“渺儿,我的渺儿,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七夫人一声悲哭,孟渺渺鼻子一酸,眼眶一热,也落下泪来。
才几天时间,七夫人似乎老了十岁,头发差不多全白了,面色无华,形容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