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娘,你……”飘逸仅剩的一只眼渗出点点泪光。
“谢谢你了,孟姑娘。”
“不用谢,公主,我们能住在一起那是缘分啊,再说这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孟渺渺摆摆手,说得云淡风轻。
“对,你说得对,我们住在一起也算有缘,有缘呐……”飘逸顿了顿,撩起袖子,把臂上的手镯缓缓褪下。
“孟姑娘,这个送给你吧?”说着边拉过她另外一只手,不容置疑替她戴上,这可是她身上唯一的饰物,孟渺渺未置可否。
“孟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么?”孟渺渺摇摇头,心想肯定又是一部血泪宫斗史。
“我被单独关在这已经十年了,与外界隔绝,苟延残喘……”随着飘逸的述说,孟渺渺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别小看这手镯,它可是个吉祥物,我带了数十年,期间席卷周国几次大的瘟疫,从未被染上,哎!这一次,可能是躲不过了,我苟且偷生活了这么多年,老天让我染上瘟病要收走我,我也认命了,我把它送给你吧!”如果再推脱,就显得牵强了,她点头应允。再细细看去,居然是只蛇形墨玉,透着幽幽的蓝光,蛇头上的那点红色,眼光灼灼。
“江湖中人戏称我为飘逸公主,因为从小修炼一种气术,不料歪打正着练成了一种绝技,疾走如风,有人赞誉我飘逸若飞,而得到这个美名。后因东窗事发,被皇上处罚削去双腿,让我空怀绝技却无从施展……”
飘逸摸了摸空荡荡的下身,伤感了半晌,才又象下了决心似的郑重的说:“孟姑娘,我把这项绝技传给你吧!”
呃!飘逸所说的难道就是武侠小说里所看到过的轻功?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神功?想必每个人都有个飞翔的梦,在蔚蓝的天空自由翩飞,水上踏浪,随风蝶舞……想想都足够让人陶醉的!
“怎么?孟姑娘,有什么问题么?”
看她呆呆的默不作声,飘逸问道。
“哦!好啊好啊!”孟渺渺如梦初醒,喜笑颜开,拍手应允道。但只一瞬,脸上又有些黯然。
“谢谢公主美意,还是不用了。”孟渺渺朝她摆摆手。
“呃……”
“公主,我现在身处大狱,即使会飞,也飞不出这铁牢笼啊!哎!”
“这……这样和你说了吧,这个手镯其实就是我的联络标志,这里面暗藏有个小小的机关,藏着我手下剑士的名单,我曾暗地里培养了一批剑士,有了这个,他们就可以随时听从你的召唤。”
“而我给你的秘决,你暗暗琢磨,都说技多不压身,也许有一天就用上了,我的技艺有了传人,我也无憾了。这么多年囚禁,我本以为我的心已如铁石,再无撼动,你刚才为我做的一切,还是感动了我。”
“那……好吧!”孟渺渺想想也是,就着手将飘逸的口决调试运用了一下,感觉气息稳健,身体各路畅通,非常舒服。
飘逸拉过她的手,抚摸那个稍显紧小的手镯,说;“想不到你有这稀世宝贝。”
“宝贝?”孟渺渺大惑不解,虽说这物什颜色莹润,但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宝贝?
“对,这手镯是世间不可多得的极品,听说只有塞外的西域国才有,它吸收了天地日月精华,聚集了万物的灵气,要经七七四十九年才炼就而成……待手镯与手上的肉紧紧贴合,会发射出源源不断的力量注入人体,使人身体精神焕发,充满力量。”
至此,她总算知道这段时间,自己身体里总有股蹿来蹿去,不知名内力的来源。
“这是一种气术,讲通俗一点,若说飘逸技巧是花拳绣腿,你深厚的内力则赋予它底蕴,前者若是枝叶藤蔓,内力则是身躯主干,两相结合的话就更加浑厚强劲,凌厉无比。”
孟渺渺暗暗把口决和身体里的内力两相结合,掌到之处,果真虎虎生风,强劲无比。一时想起上次对小丫鬟轻轻的一捏所出现的状况,也就不言自明了。
事情并没有向所想象的那样恶性发展,飘逸在昏睡了两天之后,居然慢慢好了起来,这说明并不是染上了传说中那可怕的瘟疫。
孟渺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飘逸看她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隔天,两个衙役巡房,狐疑的盯着孟渺渺看了好半天,看得她心里发毛,接着嘟嘟囔囔“说来这孟渺渺也是孟府的千金小姐,身娇体贵,怎么也不见她家里人来,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这两天手气霉透了,输了不少钱,缺银子啊……”
“是啊,说来这魏府也是大户人家,怎的也悭吝得紧,至今一点油水也没捞着!”
话清晰的传入孟渺渺耳中,想来也是啊,她的爹爹,事发以来,居然连看都没来看过她一次,想必她是死是活他都不会关心,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禽兽不如!她有些愤愤的想。
最爱她的也许就是七夫人了,可她生性懦弱,唯命是从,从不敢越雷池半步,没有孟明义开口,想必她也不敢出门。
孟渺渺看着头顶碗大的天窗由明到暗又到明,如此反复已有七次,她知道,她入狱已经七天了。
但衙役却没有提审,也没有个定论,早听说古代冤魂多,倒是有个大名鼎鼎的包青天,可惜他却没生在周朝,这时候还有谁能够为她洗去冤屈呢?难道她就真的要如她的名字,象一缕烟尘,烂在大狱里?
然后就有些惶恐不安,加之天天面对着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心头瘆得慌。
这一天,“哐啷”牢门打开,狱卒送饭。
借着微弱的光,看见居然是满满一碗白饭,上面居然还有肉,狱卒所过之处,囚人都默不作声看着这丰盛的饭菜,无人眼馋,有的却只是同情怜悯,所有关押的囚人都知道这顿饭意味着什么?
孟渺渺一时也一愣,难道是要她吃饱了好上路么?
“呃,我说这位军爷,今天饭菜为什么这么丰盛?”孟渺渺斟酌着谨慎开口道。
“给你吃你就吃吧,问那么多干什么?”狱卒不耐烦的放下盘子,甩手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