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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奸商

戚摇抬起头循着声音看到了刚刚说话的人,只见此人身着夸张的亮金色长袍,头上并未束冠但是却挽着一根镶满宝石的金簪,哇,戚摇顿时羡慕了起来,这分明就是把金子穿在了身上,反观齐瑾,却穿了件纯白暗绣的长衫,而自己,也仅仅是衣服上绣了些金线而已。唉,气势就这么被比下去了。戚摇虽然心里佩服之极,但是面上还是一副高傲之态,虽然被比下去了,但是也不能输的那么明显。

齐瑾笑着回道“让六少等我,真是齐某的罪过啊。瑶儿,还不快向六少行礼。”

戚摇听后便双手放在腰侧,身子微微倾下行礼道“戚摇见过公子。”

这是在马车上齐瑾教给戚摇的小礼,通常在平辈间多见。戚摇如今行小礼便表明了齐瑾对江枫的轻视之意。

江枫看后脸上微怒,但也没有责怪之意,只是冲着齐瑾说道“齐少爷的品味的确是不一般啊。”这句话说得突兀,齐瑾一时也未能明白。接着江枫冲身后的侍女说道“雅音,还不见过齐公子,记住莫要失了礼数。”

“雅音见过齐公子。”一边说着一边行了大礼,倒显得戚摇不懂礼数。珠圆玉润犹如天籁的声音让戚摇不禁地打了个哆嗦,真是够妖媚的,戚摇想到。而最令戚摇气愤的便是此人呼之欲出的傲人酥胸,这才是真正的人比人气死人。

齐瑾本来浅笑的脸上顿时失了笑意,瞪了下戚摇。戚摇也回瞪了过去,首先是齐瑾教的不好,再来那身体素质是人家天生的,不是想有就有的,可怪不得自己。

江枫得意地拉着齐瑾坐在了舞台前面的雅座上,本来两人对面而坐,但江枫却又坐到了齐瑾的旁边对着齐瑾说道“今日请齐兄来主要是为了请齐兄看看表演,齐兄莫要嫌弃小弟准备的节目啊。”

待江枫说完,本来在舞台上弹琴助兴的清倌抱着琴下了台,台下的小厮将一大扇实木屏风搬到了台上,大厅里嬉闹的人群也渐渐安静了下来,都向台上望去。只听见江枫说道“雅音,还不快上去为齐公子献艺。”

第三回合又开始了,站在齐瑾身后伺候的戚摇不禁扶额,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一直比来比去的,好似小孩子般,都没有什么新意。

雅音行了礼便向台上走去,江枫亲自为齐瑾斟酒说道“半年前的赛酒会上在下略输于齐兄,特意将酒方做了改良,这是刚出窖的新酒,齐兄尝尝。”

这点戚摇跟着齐瑾学过,品质上乘的酒是不可能在半年内酿出的,估计这酒就是江枫随意调制用来捉弄齐瑾的。

还未等齐瑾品尝,江枫又斟了杯酒站起来对着戚摇说道“齐兄甚喜品酒,那既然是齐兄的贴身侍婢,想必姑娘也有一番品酒之论。不如也尝尝在下的新酒?”

酒肆只是齐家的一个小产业,不如说是齐瑾的一个兴趣。而齐家怎么会有懂品酒的侍女呢?况且江枫曾调查过戚摇,知道她是个刚刚侍候不到一月的新婢。虽然不能让齐瑾当众出丑,不过让他的侍女出丑也是一样的。江枫盘算着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六少可是洛阳最大酒肆的东家,您亲酿的酒怎么能轻易让下俾品尝呢?”齐瑾这话说的却在戚摇的意料之外,在戚摇的印象里齐瑾的话总是严谨至极滴水不漏,而今天却频频出错。

这句话的隐藏之意不就是说自己的侍女不会品酒吗?这第三回合还未开局便输的很惨。虽然戚摇在齐瑾身边伺候了不到一月,但看到齐瑾隐忍的表情后,也不禁气从中来。

戚摇在江枫戏谑的表情下接过酒杯,浅尝片刻后便将酒从酒杯中倒到了地上“真是个好杯子。”戚摇冲着江枫说道。其实戚摇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只不过是在模仿齐瑾平时在别院时的样子。

“你是说我的酒还配不上这个杯子?”江枫紧握双拳怒道。自己身为酒肆的东家,亲自酿的酒却被如此糟蹋。而这时齐瑾冲着戚摇说道“混账东西,怎么能如此对待六少的酒,还不快些向六少赔罪。”

本来齐瑾失礼在先,赔罪之事是理所当然,但是江枫一怒却又显得不够稳重,第三局便打为平手。

戚摇冲江枫行了大礼,但江枫却看也没看,冲着台上的雅音不耐烦地喊道“还不快些开始。”

这时,戚摇才注意到雅音身旁的桌子上放着不少飞刀。面前的实木屏风上挂着七朵小巧的木槿花。七槿,齐瑾,大庭广众相向嘲讽,这些所谓的奸商们本质都是笨蛋么,戚摇不禁感叹道。

台上的雅音拿起桌上的飞刀轻松地钉住了木槿花,赢得了台下一片喝彩。

不就是个扔飞刀的杂耍嘛,至于这样兴奋?又不是没见过,戚摇看了看喝彩的众人不解道。

“看来,还是在下的侍女略胜一筹啊。”江枫得意的说着。

江枫你要不要说的那么直白,戚摇顿时感觉胸口插了一把刀子,这第四回合原来是冲着自己来的。

“雅音姑娘的确出色。”齐瑾淡淡道。

少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快放弃抵抗啊,戚摇暗自发怒。若说前三回合完败,戚摇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过是少爷受辱而已,可是如今却不仅仅是少爷的问题了,这明明就是丢了自己的面子。

“雅音姑娘的本事下俾确实不会,不过为了刚刚品酒的事,下俾愿献上雕虫小技以为六少赔罪。”

还未等江枫回答,戚摇便自行走上台去,对着雅音说道“不知姑娘可否帮下俾一个忙?”

说完便拉着雅音走向了实木屏风,摘下飞刀冲着小厮说道“拿些绳子来。”

“你要做什么?”雅音惊恐道。这个不按礼数来的疯丫头,不知要对自己做些什么,雅音求救似地望向江枫,却听到戚摇说道“莫不是姑娘怕了?”

戚摇命令小厮将雅音绑到了屏风上,江枫激动地站了起来却被齐瑾拉下说道“六少只管耐心看,我家瑶儿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的。”

虽然不知道戚摇有什么打算,但这种情况下能将江枫激怒,也算是有些本事,齐瑾冲戚摇微微颔首算是赞赏,戚摇看到后则微笑地点头示意齐瑾放心。

雅音冲着戚摇痛苦地摇头,自己并不想成为戚摇的靶子?雅音看向江枫却见江枫并无反对的意思,便闭上眼睛强忍着恐惧不敢再看。

反观戚摇则是将腕上的细沙抽出,蒙在眼上,顿时醉仙楼里爆发了比先前更热烈的喝彩声,富商子弟,江湖名流在此汇聚一堂,若此时被江枫叫停,那江枫就不仅仅是失面子的事了。

“若是雅音有什么意外,我定要你好看。”江枫恶狠狠地冲齐瑾说道,而齐瑾则一边喝酒一边淡然地冲江枫说道“六少放心,我对我家瑶儿还是很有信心的。”齐瑾知道戚摇不会做自己没把握的事。

咚,第一柄飞刀钉入了雅音的发髻上,吓得雅音瑟瑟发抖,底下的观众都发出了阵阵惊叹,其实这种杂耍并非罕见,只是由一个侍女来做却又显得惊喜万分。

咚咚咚,五把飞刀有序地钉到雅音的双手和双臂旁。对于飞刀的准度戚摇还是有把握的,正准备射第七刀时却听见了齐瑾和江枫的谈话。

“六少,您放心好了,瑶儿的准度是很高的,你别看她现在蒙了双眼,但是她的听觉极好,叫她将最后一柄飞刀钉入我们两人之间也未尝不可。”

现在换成齐瑾得意了,当然江枫是不可能让戚摇将飞刀钉过来的。但又不想再齐瑾面前失了面子,便说道“距离这么远,又蒙了双眼,在下可不这么认为。”

都快得意忘形了,戚摇听着齐瑾和江枫的对话后暗暗想到,不过这件事也未尝不可,戚摇仔细听着齐瑾与江枫谈话的声音,而后抬手将飞刀射出,那枚飞刀径直地从齐瑾和江枫中间飞过,钉到了桌子上。

别说齐瑾和江枫了,这么突然使得整个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瞬间静了下来。

戚摇则摘下细沙后懊恼地冲着台下的江枫说道说道“下俾有罪,不小心射偏了,还请公子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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