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摇瞬间单手扶地起身,而后从袖中掏出另一把短剑,戚摇手持双剑挡在身前将袖箭打散,虽然并未受到损伤,但剑上却留下深深地痕迹,这也是戚摇没有拿出短剑戚的原因。
戚摇冲着齐瑾喊道“少爷,您也要小心免得受到毒伤。”
齐瑾听后为了不成为戚摇的累赘便向后撤去,撤出了战斗圈。
那两人见戚摇将剑挡住后便同时看向对方,眼神交接后便拿起弯刀向戚摇袭来。戚摇知道自己的短剑本就在重量上不占优势,为的就是一个快字。
可对于这些杀手来说,躲闪却不是最好的办法,尽管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但也要护的了齐瑾的周全,戚摇突然有些明白齐瑾当日的处境,若非不戒大师碰巧经过,那以后齐瑾肯定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两人并没有与戚摇死斗,而是一个人缠住戚摇而另一个人则向齐瑾的所在地冲去,戚摇也没有恋战,而是一晃身形先行退到了齐瑾的身前,用双剑挡住了那人的淬毒弯刀。
短兵相接发出轰鸣的声音,那人被震地向后倒退几步,戚摇趁机从袖兜中取出锁针筒冲着那人扭动机关,六枚银针便从筒中激射而出,那人躲闪不及便被针封住了穴位动弹不得。
那锁针筒乃是由藏剑门第一任家主连珏所制,七枚毒针锁于筒内,只要扭动机关便能轻易置人于死地。只因太过残忍至今也已失传了近百年,这个锁针筒却不是戚摇从先人处所得,而是由连瑜改造而成,成了一个普通的暗器。
剩下的另一个杀手见状并没有马上逃离,反而像戚摇攻去,但步法却有些显得凌乱,戚摇趁机用肘部打向他的腕处,那人顶不住震力便弃了刀,不一会便被戚摇擒下。
戚摇揪住他的衣领吼道“说,是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若不然我定要你死的痛苦万分。”
那人见已经没有挣扎的余地了便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戚摇一见不好便马上掰开他的嘴,只可惜为时已晚,那人已经服毒自尽,而那个被封住穴道之人也随机服毒。
齐瑾见状便走了过来关切道“你没事吧。”
戚摇点了点头“我倒没什么事,只可惜那两人皆已服毒,线索就这么消失了,那两人看起来应该是职业杀手,少爷您到底是有什么仇人才能找职业杀手来刺杀您。”
齐瑾愣了会说道“若是让我猜我还真猜不出来,我齐家这些年来并未结仇,更何况是冲着我来的,我也记不得得罪了谁。”
这种事一般谁能记住呢,若是知道了就不算是暗杀了,戚摇便提议道“少爷,您已经遇刺两次了,那人定是想置你于死地,我们走官道已然不便了,不如就更改路线从小镇离开,虽然地方偏僻但也贵在人多不易成为目标。”
阳光洒在齐瑾的脸上,显得有些疲惫,常年养在家中的少爷和顶着风雨跑江湖的戚摇自然不一样,刺杀对于她来说可是常事,可对于他却是听闻已久但还是第一次接触的事。
“阿摇,你说这是否就是天意,让我到不了杭州。”
戚摇也看出了齐瑾的疲态,便回道“以前都是我惹祸您帮我,如今也算是咱们俩共同经历祸事,自然是应该您出主意我负责执行,这样灰心,可不像您啊。”
齐瑾一愣,随即笑道“没想到在你心中我还这么坚韧不拔足智多谋,那我也不能辜负了你的念想,那便如你所说,咱们不走官道了,我记得这附近应该有个全城镇,穿过之后便到了杭州北部城门处,你看那里可好?”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只是等两人赶到全城镇之时,却都陷入了恐慌中。
虽然天气炎热,但戚摇还是忍不住拢了拢领口“少爷您说这大白天的为何街上行人那么少,不会咱们又中了他人陷阱,自投罗网了吧?”
齐瑾安慰道“这世上怎会有那么巧之事,就算有我们也未必碰的上,咱们也不必杞人忧天,不如向前走走看,说不定会是另一番景象。”
倒还真如齐瑾所言,比起刚刚所在的位置,现在所在的地方竟比闹市还要繁华,五六圈的人整齐地将一栋二层小楼层层围住。齐瑾随便找了一个行人问道“这位小哥,敢问为何这里聚了那么多人?”
那人见齐瑾身着亮白暗纹丝锦长衫,头上虽戴描金细冠但并未全部束起,便警惕地问道“小兄弟,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齐瑾有些尴尬地回道“小哥真是好眼力,在下并不是本地人,只是和家妹赶往杭州投亲戚,正巧路过此地,本想寻个客栈,可是不巧刚进镇子时竟没见到一个行人,直到走到这里却见到人群拥挤,不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见齐瑾说的诚恳并不像歹人,态度便温和起来“那你今日还真算是好福气,才能遇上这个盛事,咱们镇的第一大户金家今日在翠微阁举行抛绣球招亲,你看着里里外外的人不是想成为乘龙快婿就是想来凑个热闹捧个场。”
那人见齐瑾来了兴趣便接着说道“凡是弱冠以后而立之前的未婚男子皆可来应选,我看公子您也算是样貌出众谈吐不凡,估计也是名门之后,要不也来参加咱们的抛绣球大选。”
齐瑾笑着回绝道“多谢小哥的美意了,可惜在下已经定过亲事,此次去杭州便是去完成婚礼的事宜。”
那人听后惋惜道“那金家可是咱们全城镇的第一大户,家产万贯自不在话下,那金小姐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年纪又与公子相仿,你们二人可真算得上是金童玉女了。”
齐瑾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回话,可是一回头却没了戚摇的踪影。这时金府的管家站在二楼向众人朗声宣告道“凡是娶过亲的,有残疾的,年龄不够或者超过三十之人都不得接此绣球,只能将绣球抛开,金老爷眼里可容不得有人违规,还望大家记得咱们的规矩,省的闹出不愉快,在此我宣布,选亲大会正式开始。”
只见掌柜旁边站着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一旁的小厮捧着托盘到了他的身边,那名中年男子便接过绣球,将绣球抛向了人群中,这下本来就拥挤的人群此刻变得更加拥挤不堪。
整个现场都乱成一团,齐瑾则站在圈外寻找着戚摇的踪影,刚刚和齐瑾搭话的人并未离开,见齐瑾好似寻找什么似的便说道“不用找了,金家小姐并没有在现场,只有抢到绣球之人才能入内室去见金小姐。”
齐瑾见那人误会了便想回答却听见人群中戚摇的喊声“少爷,我被挤到里面出不来啦,您在外面等会我啊。”
齐瑾只觉得满头黑线,明明刚刚就和自己站在空旷的外面怎可能被人潮挤进去呢,分明就是为抢绣球编个说辞。这时已经快到了白热化,有几人甚至都受伤在地,可是旁人却不在乎,绣球到哪里人群便移向哪里。
这时绣球突然想着齐瑾身旁飞去,那人便接了过来,冲着众人大声喊道“绣球已经有人接到了,大家都不用抢了。”
这时齐瑾开始观察起他来,虽然他穿着普通,但神情语态都显示着他的不普通,约二十三四的年纪,发丝有些凌乱,但不影响他俊朗的面容。倒没想到他竟然也是抢绣球之人。
只是待他说完话后他却将绣球抛到了齐瑾身旁,齐瑾下意识地抱住了绣球,戚摇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准备看看到底是谁捡到的绣球,结果却看到绣球正在齐瑾之手,竟还有人在一旁拍手相喝。
戚摇赶紧跑过来皱眉说道“少爷,您不是去杭州求亲的么,您怎么还能在这抢绣球,抢绣球便罢了您竟然还真抢到了,您让陈小姐怎么办呀?”
齐瑾却没有理戚摇而是将绣球递给身旁之人“这位小哥,这是您落在在下这的绣球,现在物归原主了。”
可是那人却惊讶道“这位公子您在说笑呢,这分明就是您抢到的绣球怎么还能不认账呢?”而后又冲着翠微阁喊道“有位公子已经抢到绣球了,什么时候才能让他见一见金小姐?”
他这么一喊,全部人都知道了是齐瑾抢到的绣球,戚摇愤怒地望向那人本想讨个说法但一见他的脸却傻了眼。
这人,分明就是李辞啊。
戚摇对他‘挤眉弄眼’,询问着刚刚发生的事,李辞则冲着戚摇耸耸肩,表示就是齐瑾自己抢的绣球,当然戚摇并不会相信,可是下一步询问还没开始,金老爷便走了过来。
那金老爷身体偏胖,走过来时肚子有节奏地晃了起来,整个人乐呵呵地好似弥勒一般,“这位公子还真是英俊潇洒啊,既然是你抢到的绣球,那你便是我金城的乘龙快婿,你先随我到内室休息片刻,小女马上便到。”
但见齐瑾好似有推辞之意时,金城便笑道“贤婿若是有什么话不如随老夫去内室商讨,这里人多口杂,甚是不便啊。”
戚摇见齐瑾随金城离开后本想带着李辞一同前往,但却没了李辞的踪迹。“这个小人,别让我见了你,不然让你好看。”虽然心里多有不快,事情也还没搞清,但戚摇也只能追着齐瑾进了翠微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