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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

车子才骑到一半的路程的我的右腿已经麻木了,忍着这样的感觉,不知不觉中满头大大汗了。

铭鸣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停下了车子,将我抱了下来,说,“你怎么了?是不是腿麻了?”

按着右腿的后侧,麻木的感觉越来越浓重。想走几步的,可是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铭鸣又扶着我走了好一段路程,腿才恢复正常。

铭鸣也不让我坐大杠车,他又推着车子送我回家。

送到家门口,也是该告别的时候。我笑着对他说,“谢谢你,今天陪了我。以后……我们还可以再见面吗?”

铭鸣直接地掏出了手机,说,“你号码是多少?”

我告诉他我的号码,他记下了下来,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下次心情要是再不好可以随时来找我,不要一个人在街上溜达了,这样很危险。”

看着他推着车子离开,冲着他的背影说了声“谢谢”。不知道他听见没听见,但至少我看到了他脚步中的犹豫。

推开家门,如我所料的,看到了末路。他坐在沙发上,正在看当天的报纸。见我回来第一句话就是,“你今天去哪里了?你不是去找你妈的?怎么没去?害得你妈妈又打电话来跟我吵架!”

“呵!是吗?你如果真的是关心我又怎么会一个下午都没有打电话?你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来发泄你在工作上的不顺。”

在这大悲的时刻不禁想起,当时问末路那个饭店在什么地方已经对末路构成了一种威胁。只不过,于安倩打电话给他是我最大的败笔。

“言言……”

不等他说完,我快速地逃离到了楼上,而末路也没有来追我。我想我跟他已经成为了仇人,我们现在不过是在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过后的几天很平静,末路的工作越发忙碌,即便是过年这段时间。而他之前所说的那句去海南也就成了泡影。其实我也没有抱着特别的期待,但是还是充满了失望。

初八那天,我醒的很早,不知怎么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了衣服到了楼下。

末路正在吃早饭,他自己做的蛋炒饭。

见我下来,说,“你醒啦,今天醒得挺早的。有活动吗?”

我一边摇头又打着呵欠,说,“我很困,但是睡不着。”

末路放下碗筷,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紫色纸条,说,“这是新开的一家写真馆,你去拍个写真。就当作是你十八岁的生日礼物,还有之前我说去海南的现在工作太忙了去不了的补偿吧。”

我拿过那张纸条,看了一眼。开在市中心的麦当劳附近的,在二楼,一楼八成是别的门面,亏得末路能找到。

末路又说,“你去洗脸刷刷牙,吃个饭就坐车去吧。我已经交过钱了,记得拍的好看一点啊,我可不想让自己的钱白花。”

只是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他是在用钱来买我的开心。

洗过脸刷过牙打了电话给铭鸣,那时我想到人是铭鸣,不是雨爱。他好像还在睡觉,接电话的声音有点迷糊,说,“喂……什么事……”

我说,“你现在能不能来我家,陪我去拍写真……”

“哦……行……去哪里拍?”

好像在市中心那家麦当劳附近,名字好像叫“公主殿下”……——这后面之所以会跟个省略号是因为我真的觉得这家店名字有点“俗”。

他忽然反应很快地说,“公主殿下?”

“是啊,怎么了?”我问。

“哦……没事没事……没事。你等我会,我马上就去你家。”

然后挂掉了电话,挂点电话之前听见了些许的忙碌声。

半个小时后他就出现了,这一次他没有骑他的那辆自行车来,直接打车来的。今天的他穿的很少,好像只穿了一件外套,胸口露出了一片。

我冲他开玩笑地说,“你干什么干什么呢?露出这么一片你打算勾引谁啊!”

他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拉链往上拉,解释说,“刚刚在出租车里司机开暖气我觉得太热了,就往下了拉了拉。”

我皱起眉头,“你打车来的?你花了多少钱?”

他迅速转移话题,好像就怕我给他钱一样,说,“我们去拍写真吧,去晚了可不好。”

他好像很熟门熟路,他知道该坐哪个车,该转那个车。就连下车了就直奔那个写真馆去。

刚踏进写真馆,我才知道原来铭鸣他朋友在这里当化妆师。叫“珍曦”,她有着一头栗色的长发,还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虽然贴了假睫毛,但是那些修饰品终究会把她衬托得更美。

珍曦过来,拍了拍铭鸣的肩膀,说,“小子你今天怎么穿这么少?你不是说你要带个小女生来拍写真的吗?她人呢?”

好吧,我笑了。她原来没注意到铭鸣旁边的这个女人……

好在,我遇到了乐嘉。不会让我的处境变得很尴尬,而且我也很好地反击了她一口。

我走到乐嘉的跟前,拍了她的肩膀说,“你怎么在这里啊?”——此时,珍曦在后面说了一句,“嘿!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装作听不见。

乐嘉见到我很惊讶,说,“嗯?末言……你怎么也在这里?”——珍曦又在后面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我依旧听不见。

我说,“来拍写真啊!你也是来拍写真的吗?”——珍惜终于沉默。

她笑笑说,“不是啊,我是来这里当学徒的。你来拍写真去看看衣服吧,我带你去吧。”

只不过,这时候珍曦真的忍无可忍了,她拍了我的肩膀,一脸纠结地说,“你有预约单吗?”

我从包里掏出了那张纸条,递给了她。——如果我早知道,我会把那张纸条揉成纸团然后扔给她。

她看了看,说,“末言?”

我不说话,眼睛微微地向旁边撇了下。她好像也注意到了我这个动作,但又碍于我是客人又不能说些什么,只能让乐嘉带我去挑衣服。

乐嘉带我进了试衣间后,她嘻嘻笑起来,说,“你刚才实在是太厉害了,你看到了没有,珍曦被你气得鼻子都歪了。”

可以看得出,乐嘉也不喜欢珍曦。

她接下来又说,“我从放寒假就来了,每次见到珍曦她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我虽然是学徒但怎么也都是同事,她什么事都要我干。我是负责衣服还有小道具跟场景的布置,可是她每次就喜欢说我,她给人化妆的刷子不见了就会问我。我又不是她保姆。”

我笑了笑,没有说过多的。想想,我也是因为铭鸣才不想理珍曦的。

乐嘉帮我选了一条白色吊带长裙,她说,“这条裙子是点击率最高的,好多女生拍写真的时候都会拿这条裙子拍。其实我也怪喜欢这条裙子的。哦对了,你要拍什么风格的啊?”

“风格?”被她这么一问我还真没有怎么想,这也是末路随便给我的一张纸条,让我来拍。

她解释说,“有可爱的、有田园的、有淑女的、有性感的……”

“性感的。”我脱口而出。

她笑了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她拿出了一件黑色抹胸短裙给我,让我去试衣间。她有些费力气地帮我穿上了,我也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我问她,“这衣服是不是小了点啊?”

她拿了一块布帮我包住了屁股,“不是啊,这衣服就有点偏小,但是拍出来的效果很好。这块布先帮你蒙住,等到进摄影棚的时候在拿掉。”然后她又把我扎起的头发给散掉了,说,“反正头发到时候会重新弄得,先把头发给散掉,把你的肩膀给盖住。”

我在她的带领下,又走了出来。铭鸣坐在沙发上,跟珍曦聊得真欢。站在原地许久,珍曦才发现我已经出来了。

她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那表情分明在说——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穿这衣服拍……

我并没有理会她,问了铭鸣,“好不好看?”

她却迅速地打断,说,“我们先化妆吧。”

带着我坐在了椅子上,帮我抹了粉。透过镜子,我看到了铭鸣的一举一动,他好像是在看别人拍的写真,没有注意到我。

化妆是个漫长的时间,但珍曦的化妆技术确实很好,并没有因为“私人恩怨”影响,她把我画得很妖。乐嘉在旁边也说,“末言你真的好好看哦,我要是个男人都不想放你走了。”

珍曦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乐嘉却一点也不在乎,应该是已经习惯了珍曦。

后来我才知道她瞪乐嘉的理由,是因为铭鸣。铭鸣就因为乐嘉的这一句话,放下了写真集走过来看我的妆。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说话,但是这样已经足够了。

乐嘉倒是忙得欢,看看我又看看铭鸣,之后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你是不是喜欢这个男的啊?”

我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切——我反应迅速地抓住了椅子上的把手。

珍曦把妆化好了,又开始弄我的头发。

铭鸣开玩笑地说,“喂喂,珍曦你把她弄得那么妖,你要我这个大男人怎么控制啊?”

珍曦却说,“那你就别看呗。”

铭鸣好像是真的怕自己“把持不住”似的,又回到了沙发上看起了别人的写真……天晓得他看得是不是性感的写真。

头发弄好了以后,乐嘉帮我找了双高跟鞋,跟衣服比较搭得黑色。我刚走进摄影棚,铭鸣也来了。

他生怕乐嘉有什么误会,不好意思地说,“我来看看……来看看……”

乐嘉小声地笑了笑,将布景给拉了下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块白布。

我的一颗心却在扑通扑通了,不禁在意起了铭鸣。

以至于,摄影师咚咚在叫我的时候我都没有听见。

摄影师让我先躺在地上,乐嘉又将我的头发往脸上盖了盖,说,“没事啦,待会把眼睛闭上。”

然后她又将我的手摆放好。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拍的,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一抹光在眼前一闪。

一开始的镜头都是躺在地上,一会是侧躺,一会又是正躺的。只有到后来才拍了几张站着的。乐嘉说,“站着拍会显着你有种高贵和冷静的气质,躺着拍会有一种妖娆和抚媚。”

我也就随便他们使唤了。

我所在意的,只有铭鸣。

性感的拍完了,走出摄影棚。乐嘉问我,“要不要再换件衣服拍了?一本写真都有三件衣服,当然有一件衣服也可以啦,你当时交钱交了多少?”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哎,是我爸让我来拍的。”

她有些羡慕地说,“你爸真好,还想跟你拍写真,哪像我爸妈哦。虽然他们为我上学的事花了十几万,但是也都是他们自愿花的,又不是我真的想干。现在是,只要我一不想学了,他们就说,还钱。不然我也不会来打工了。”

“那么你下学期不上了?”我问。

她点点头说,“是啊,上学头都疼。还不如早点出来挣钱‘还债’。好了,言归正传,你还拍不拍其他的风格了?或者你也可以尝试一下角色扮演。”

我摇摇头,说,“还是算了吧,拍这一个就够了。”

其实我真正的目的,不想让铭鸣继续呆在这里了。

回到试衣间换回了衣服,走回大厅的时候铭鸣已经拿好我的包,走过来说,“他们让你五天后来选照片。”

“五天后?我们已经开学了哎!”我说,“我们初十就得回学校了。”

这时乐嘉跑过来说,“那我帮你选吧,你应该相信我的眼光吧。”

我点点头,“那好就交给你了啊。”

朝着乐嘉挥挥手,走出了“公主殿下”。

铭鸣说,“你今天的衣服也太性感了,我真怕我控制不住了。”

我笑了笑,凑近他的嘴说,“是真的吗?”

他皱起眉头,看着我的眼睛好一会。这种感觉,我还以为他真的要怎么怎么……结果他把脸往旁边一撇,说,“哎哟你就别逗我了。”

看着他的背影,向着楼梯那里走去。

我快速跟上去,对着他的背影说,“喂!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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