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本没有她的碗筷,秦非渊看了一眼洛水依也没有说什么,倒是下面的人立刻给添了一副碗筷。
柳妍清掩着嘴笑,“公主这次怎么想起来要来这里吃饭了,以前不是很爱清净的吗?”
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管得着吗?
洛水依看秦非渊对柳妍清的话完全没有什么表示,也不再愿意理她,“我是爱清净,所以总是在房里吃,可是最近我忽然发现一个人在房里吃也没有什么乐趣,再说,我总不来这里吃饭,瞧瞧,连碗筷都没有了,若是再晚些来,恐怕连我的位子都要没了吧。”
柳妍清的笑僵了一下,身子不着痕迹的动了动,“公主说笑了吧,怎么会有人这样做,你可是主母的位子,怎敢有人撤它。”
“撤倒是撤不了,就怕过些日子有人坐了上去。”洛水依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妍清问道:“你说是不是?”
“这怎么可能?”
“那可说不准。”
秦非渊将筷子一把放下,“吃饭。”
洛水依看了一眼秦非渊,翻了个白眼儿,不再说话,只管填饱自己的胃。
秦非渊很快就上朝去了,只留了一堆的女眷,除了洛水依,柳妍清,还有另外两个夫人,小蝶说过这是秦非渊幼时的通房丫头,不过秦非渊倒是从来没有碰过她们,她们也只是个摆设。
看着这一桌子上的女人,洛水依撇了一下嘴,他的女人真多。
一人给柳妍清夹了一筷子菜,带着些故意,“您可要好好的补补,昨晚睡那么晚,今天又起了一大早,累坏了吧,多吃点。”
柳妍清抿嘴一笑,“你倒是有心,不就是晚睡一点吗,没什么大事的,瞧你说的。”
另一人也是连连附和,“夫人可不就是辛苦了,尝尝这道莲子羹,早生贵子呢。”
“去你的。”
洛水依听着明显挑衅的话依旧沉着的吃着饭,她又不喜欢秦非渊,那些话根本影响不了她半分,更何况首先要将胃养饱了不是。
睡得晚,起得早,明显加重语气的莲子羹,傻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显在讽刺洛水依。
见洛水依没有反应,那人也觉得无趣,原本还想找点茬逗柳妍清开心呢,只要她开心了,她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呀,这不是姑苏坊新近的胭脂和首饰吗,我听说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呢,你怎么搞到的?”其中一个女人掩住了眼底的嫉妒说道。
柳妍清故意装作无意伸出手,露出了手腕上的镯子,引得几人暗暗红了眼。
“还不就是将军吗,我只是跟他提了一下,没想到他倒是上了心,硬是给我搞来了,你说他那么忙,哪有时间弄这个,要是我早知道的话也不会要他弄这个了。”
“将军这是宠爱你呢。”
“呵呵,你少取笑我了。”
洛水依一直认为粒粒皆辛苦,她是努力的想要将饭吃完,可是身边偏偏有那么多倒胃口的东西在。无奈之下,她只好放弃了进食。
大早上的她不和人动气,不然伤身子,“食不言,寝不语。”
柳妍清闻言哈哈大笑,“哎呦,公主您今儿个是怎么了,吃错药了,竟然在饭桌上教训起人来了。”
那两个人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添油加醋道:“怕是昨晚受冷落心里憋着气呢吧。”
“她哪天不憋着气。”
“也是。”
“瞧见了吗,今天老夫人见了她都不高兴呢。”
“谁见她高兴过了,走到哪儿哪都是一片晦气,没见她的房子都是最偏僻的吗。”
小蝶气得连都红了,想要上前说话,洛水依将她及时拦住。转眼看着众人,妈的,以为她好欺负是吧,给连不要脸了。今天早上她还憋着气没处撒呢,现在又来惹她,她脸上就写着我好惹来惹我几个大字是吧。
“都说完了?”
“你什么意思?”
洛水依端了杯茶喝了一口,“看来是都说完了,那么下面该我说了。”
哐当一声,洛水依狠狠的将杯子砸在地上,惊的众人一个激凌。
柳妍清率先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洛水依看着柳妍清,对着她厉喝道:“我让你站起来了吗,给我坐下。”
柳妍清瞪大了眼珠子,又惊又怒,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她,让她面子往哪里放。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洛水依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说话,你以为你是谁,我说都说了你还这样问,真不成真饿傻了?”
说完还做了一个惋惜的模样。
柳妍清她因为长得漂亮所以家里给予了她厚望,从小就锦衣玉食,什么都宠着顺着,虽比不上宫里,但那也是宝贝一个,到了将军府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更何况还是被一个一直懦弱到极点的人给气着了,她觉得浑身都要炸了,“你说什么,你疯了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柳妍清狠瞪着她,“你竟敢这样对我。”
“我对你怎么了,我摔个杯子碍你的事了?你以为你是哪根葱,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
“你嫉妒我,嫉妒将军宠爱我。”
洛水依看也不看她,对她的话更是嗤之以鼻,“你还不算什么,值不得我为你上心。”
柳妍清一听这可得了,“我不算什么?难道你就算什么了?”
“你算什么我是不知道,但是至少我是这里的主母。”
将军府的主母是洛水依这件事一直是柳妍清心里的一根刺,不管得到了多少秦非渊的宠爱都是换不回来的,柳妍清愤恨的骂道:“你这个女人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烧坏了,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他妈的,还真是无法无天,不知道这里谁最大了是吧。
洛水依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这样对你说话?我并没有觉得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妥,倒是你,这是你身为尚书之女,名满京城的才女说的话吗,这些年你学得利益廉耻都学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