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夏闻樱说,“可这一切都不是我故意的,我也没有做过什么。”
韩唯靠近她的身边,伸出右手,从她的头顶上慢慢地往下摸,喃喃自语道:“是啊,最开始,我也是这么跟我自己说的,我说,你是一个自爱的女人。可是——”韩唯的手突然一紧,掐住了夏闻樱的喉咙:“你为什么不继续自爱下去?你为什么要为了钱而去当薛航的情妇?你为什么要破坏掉你在我心目中的那个圣女的形象?”
夏闻樱用力地掰着对方的手,企图从他的魔爪中逃脱出来,然而没有用,她只觉得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韩唯的怒意还在炽热地燃烧着:“更可恶的是,你居然还爱上了薛航,爱上了那个花花公子,在新婚之夜撇下我,去跟他偷情,还有了他的孩子。你说你是不是罪不可恕?”
夏闻樱艰难地从嗓子里发出声音来:“是,我承认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这一切。但是,我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韩唯将手一松,终于把空气还给了他的猎物,冷笑着说:“你来承担这一切,怎么承担?死吗?如果是死的话,那就真是太便宜你了。因为你,我受了那么多的苦和折磨,我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让你去死的。而你,也最好不要想着自杀之类的事情,如果你死了,我会让你儿子跟你一块上路!”
夏闻樱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她真的是越来越害怕,因为她感觉到眼前的韩唯的精神状态也不是特别好,她真的很担心他也会成为一个有暴力趋向的精神病人。
韩唯拍了拍夏闻樱的脸,说:“别着急嘛,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慢慢告诉你要你做些什么的!”说完,他得意地狂笑着离开了这个房间。
被囚禁的日子里,夏闻樱整天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是不是韩唯在她吃的食物里下了药,她总觉得全身发软,四肢无务,老打不起精神。
负责照看宝宝的主治医生叫杰克,年纪比夏闻樱略长几岁,他对婴儿照看得很细心,也很专业,一点都不马虎,宝宝也很健康。
这天,趁韩唯不在,夏闻樱偷偷地问杰克:“医生,看得出来,你为人并不坏,可是你为什么要替韩唯做寿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为了钱吗?他给了你多少?我可以给你三倍,只要你能放了我和我的孩子。”
杰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为所动:“我劝你,还是安心地坐你的月子吧,你是逃不出去的。”
夏闻樱并没有放弃劝服他的念头:“韩唯是疯子,你没有必要跟他一起疯,杰克医生,不是我故意恐吓你,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敢肯定,现在黑白两道的人都在通辑你,难道你希望自己的下半辈子全都在东躲西藏中度过吗?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我可以向他们作证,证明你是因为无奈,才被迫让韩唯利用的,我可以让他们免去对你的起诉,还可以再给你一大笔钱。”
“薛太太。”杰克医生严厉地拒绝了夏闻樱的利诱,“我是不会背叛韩先生的。”
这时,“哗啦”一声,门开了,韩唯满脸黑煞地走了进来,抬手就抽了夏闻樱一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贱人。”韩唯狠委地骂着,“想跟我玩花样?我玩死你!”说着,他抓起婴儿床中睡得正香的孩子就往地上摔,夏闻樱尖叫一声,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接住了孩子。
被惊醒的宝宝开始大哭,撕心裂肺,夏闻樱抱着孩子,看着他那张跟薛航酷似的脸,悲喜交加。
“这只是一个警告。”韩唯说,眼神之中没有丝毫仁慈:“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想要逃出去,或者想给薛航通风报信的话,我会让你永远都见不到这个孩子。”说着,他不顾夏闻樱的反对,把孩子抢走,抱离了房间。
她该怎么办?夏闻樱痛苦地以头撞墙。薛航和文哥一定都在找她,可据她所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很隐蔽,大家没那么容易找到这里来,她要怎样才能把消息送出去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夏闻樱没有再采取任何想要逃跑的举动,而是乖乖地配合杰克医生和韩唯给她制定的那些康复计划,只是,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常常躲在床上发呆,一呆就是呆上好几个小时,别人叫她,也得好几声才能听见,而她的行动也越来越迟缓,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胃口也越来越差,那些专门替她做的食物,常常动不了几口就退了回来。
“你在绝食抗议吗?”韩唯愤怒地问。
夏闻樱摇了摇头:“我没有,我也很想多吃点东西,让自己的精神恢复得好一点,这样才有力气对付你这个坏蛋,但是……”她没有说下去。
杰克医生皱了皱眉头,似乎有话要说,韩唯见状,连忙将他拉了出去:“怎么回事?”
杰克医生:“我想,有可能是我们给她吃的那些药起了一些副作用,才会导致她行动迟缓、食欲不振。韩先生,你长期给她服食那种药,是很危险的,对人的神经系统会有很大的影响,搞不好,她会变成一个痴呆。”
“不行,她绝对不能变成痴呆,她要是变傻了,那我所做的这一切不就全都没有意义了吗?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杰克医生:“只能暂时停一段时间的药,我相信她在短期之内是没有办法恢复之前的体力的,还有,就是要想办法让她多吃点东西,加速体内的血液循环。不管她现在想吃什么,都设法弄过来。”
“真是麻烦!”韩唯低声咒骂着,“那你去问问她,想吃什么?”
杰克医生走了进去,不一会又走了出来:“她已经睡了。”最近她越来越好睡,就像老睡不醒似的。“韩先生,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杰克医生问。
韩唯:“船我已经联系好了,等风头过了之后,我们就走。”他已经搞定了一个偷渡客和几个假身份,决定过段时间之后,去非洲。在那里,他可以买很大的房子,雇很多的佣人,请很多的黑人保镖,最重要的是,那里是他的暗中培置起来的地盘,是青帮和山口组无法触及到的地方,他可以过上像国王一样的生活,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不必再被别人踩在脚下。
他要让夏闻樱成为他的奴隶,这辈子都为他服务,听他使唤,他要让薛航的儿子被他所控制,成为他的傀儡。
虽然停了药,但夏闻樱的情况还是越来越糟糕,已经有了某些精神不正常的迹象。这天,韩唯拿东西给她吃,她居然嚷嚷着要他喂,那样子就像一个只有五六岁智力的小女孩。
“哥哥,喂!”夏闻樱指着自己张开的嘴巴,满脸的天真无邪。
哥哥?这么亲昵的称谓是在称呼他?韩唯不敢相信:“你叫我什么?”
“哥哥。”夏闻樱笑嘻嘻地说。
“那他呢?”韩唯指着杰克医生问。
“叔叔。”夏闻樱回答,然后又盯住了那满盘子的食物,“哥哥,喂!”
韩唯很认真地盯着夏闻樱,分辨着她这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然后又指了指婴儿床内睡着的孩子,问:“那他是谁?”
夏闻樱仔细地看了看她的儿子,然后很认真地说:“妹妹。”
韩唯摇了摇头:“他不是妹妹,他是你儿子,儿子,你明白吗?”说着,他将孩子抱了起来,递给夏闻樱,看她有什么反应。
夏闻樱笨手笨脚地揭开包裹着婴儿的小被子,看了一眼,乐了:“原来是弟弟。”
韩唯:“弟弟饿了,你该怎么做?”
夏闻樱想了想:“喂饭饭。”然后,她把孩子塞给了韩唯,端起了原本属于她的那份食物,拿着一个勺子舀了许多白米饭,就往孩子的嘴巴里塞。
这么小的孩子,是吃不了米饭的,这样做,无疑是在害孩子。韩唯不动声色,继续看夏闻樱的表现,只见夏闻樱果真很用力地戳着孩子的小嘴巴,拚命地给他喂米饭,孩子不依,大哭了起来,而夏闻樱依然努力地奋斗着……
“闻樱,宝宝太小了,不能吃米饭的。”韩唯真担心再放任她这么整下去的话,会把孩子给卡死:“她只能喝奶。”
“奶?”夏闻樱一拍巴掌,“我有!”然后抱过孩子,撩起了自己的衣衫,露出鼓胀的胸脯,像模像样地奶起了孩子,一边奶还一边说:“弟弟乖,吃饭饭!”
从孩子生下来,她就没有喂过孩子母乳,**早就退干了,宝宝啜了半天都没有啜到奶水,又开始哇哇大哭,夏闻樱生气地将孩子一扔:“弟弟不乖,我不喜欢他!”这一扔可扔得不轻,孩子吃痛地大哭起来,甚至开始抽搐,杰克医生吓得赶紧将他抱走,不敢再让夏闻樱靠近孩子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