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蝶舞回过头,语气里有些儿急和嘲弄:“若姐姐,我没有把你当外人,你也不要把我当外人。而且,大叔和大娘也没有急啊,是你老是叫我走,好像发生什么大事一样,把他们两个吓着了才是。”
水悠若一窒,脸都青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变成怎样了?”易蝶舞回瞪着水悠若,“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水悠若受不了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不,你以前也只是小孩子心性,喜欢胡闹,可是从来不会这般不顾别人的感受,这般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易蝶舞恨恨地说道:“我才说你呢,自从来了这里,你就变得怪里怪气的,左遮右掩,时时刻刻好像在做什么亏心事一样!”
这一说便不得了,从来到临安后对水悠若的怀疑,压抑,一下子排山倒海似的袭来,好像要将她席卷而去,多日来所受的一下子宣泄出来一样。
水氏夫妇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水悠若一怔之下,才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父母,连忙把脸色缓和下来,声音也变得有些柔软了些:“蝶舞,我们不要说了,以前我们都没这样过。我是有事情瞒着你,一会儿我跟你慢慢说,你回到房里等我,现在有急事,这是关于我和我爹爹和娘亲的事情,你进去一下,嗯?”
易蝶舞的气哪里还收得回来,“怎么只是你们的事情了?我是皇上的妃子,关于皇上的,都是关系到我!你不让我理,我就偏要理!”
水悠若紧紧地皱着眉头,对易蝶舞的所作所为真的无法理解。
局面正僵持着,外面的洪公公突然跑进来,说道:“宫里来了好些官兵啊!”
水氏夫妇一听,吓得脸无血色,水老爷子语无论次地对水悠若道:“你……你这不孝女,你还顾着在这里跟人吵嘴,你看皇上真的叫人来抓我们了!”
洪公公一直等守在外面,然后便是看到有一队人马赶过来,他收了独孤清音一千两黄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大事,不过猜想一定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了,然而,生性贪婪的他却冒险答应了。
当下,洪公公领了独孤清音派来的一行人走进大厅。水悠若和易蝶舞,还有水氏夫妇只见有一个大太监和二十多名士兵走进来,都吓了一跳。水氏夫妇更加是慌得不行,为首的一名太监秦公公说道:“我们是奉皇上的旨意,捉拿水伯生和莫婷(水氏夫妇原名)的!”
“这次真的要死了!”水夫人一听,居然真的是来捉拿他们,吓得大叫一声,然后当场晕了过去。
“夫人,你怎啦!”水老爷颤颤巍巍的扶着水夫人,慌乱地大叫道:“夫人,夫人!”
“娘亲,娘亲!”水悠若也过去扶着水夫人。
看到娘亲晕了过去,一下子慌了神,她现在跟本冷静不下来,脑子乱成一片,她知道,风夜翎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又怎么可能!
“这怎么办啊……”水老爷抓住水悠若的手,说道:“若儿,你快想法救救你娘啊!”
“爹爹放心……”嘴里在说着安慰,可是她的声音去有些颤抖。
关系到自己的父母,水悠若做不到临危不乱,脸煞白煞白的,却瞪着对秦公公,一点也不怯弱地说道:“我爹爹和娘亲所犯何事?”
水悠若抬头看着面前的太监,倒是一怔,怎么不是小安儿来传旨意?可是转念一想,是了,小安儿与她是旧识,对她做这种事情就太尴尬了,交给手下人做也不为过!
秦公公冷笑道:“水氏夫妇一女嫁二夫,这条罪在风天国理应当诛!”
“什么一女嫁二夫?”易蝶舞惊奇地问,连忙走过去,一副凛义地说道:“你这太监在乱说什么,我若姐姐可是临安国的未来太子妃,你居然把我若姐姐说得像个荡妇一样!”
易蝶舞最近没时间打探水悠若的过去,不过她猜到水悠若以前一定跟风夜翎认识,猜水悠若以前定是有负于风夜翎,现在看这情况,自己也乱遭遭的,不知从何着手,见那太监说什么一女嫁二夫,她隐隐的,好像猜到什么。
现今易蝶舞不知这是独孤清音的人,因怕是风夜翎亲自动手,所以也慌得紧。也不知自己现在这般出面有没有坏了风夜翎的事情,只是,如果她什么都不做,那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而秦公公虽然是独孤清音的人,不过极少在后宫中露面,所以没见过易蝶舞,现在也认不出易蝶舞来,只是到底是在假传圣旨,心里有些发虚,便解释说道:“这水悠若四年前便是当今皇上的结发妻,可是成亲不够一年,无故失踪,四年后的今天突然回来了,居然已成临安国太子的房里的小妾,皇上宽宏大量,看在临安国太子的面上放过她,可是其父母四年前已有包庇的嫌疑,罪不可絮!”
“结发……夫妻?”易蝶舞一下子便有些晕乎乎的,好像对这四个字消化不来一样。
“蝶舞……对不起……”水悠若有苦难言,面对这个一起四年的好姐妹,看着易蝶舞的眼神满满都是抱歉,“你先不要乱想,一会儿我慢慢跟你解释。”
易蝶舞却呆呆的,一声不吭,她心里一阵阵的刺痛,对水悠若更加是忌恨得恨不得将水悠若杀了!
“在这里吵什么!”秦公公对水悠若吆喝,“这位未来的临安国太子妃娘娘,请不要阻住奴才们办事!来人,将水伯生和莫婷两草莽捉起来!”
秦公公向后面的士兵招手,要后面的人上前来将水悠若夫妇拉下,水悠若上前拦住不让他们对自己的父母动手,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恨我就对付我,如此为难两名年过花甲的老人,还算什么正人君子!还一国之君呢!既然今天如此,当初何必答应让我走!”
水悠若越恨风夜翎,就越是中了独孤清音的下怀,秦公公自然知道这点,连忙催促人来将水悠若夫妇拉下去。
“废话少说,我来这里是抓人的,而不是听你废话的!”秦公公哼了一声,“来人,等什么,抓起来!”
秦公公一边说着,又有两名士兵上前去。
“住手!全都住手,不准碰我爹爹和娘亲!”水悠若又怎么可能会让秦公公得逞,只是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用身体将自己的父母护在身后。
这是驿馆,有风天国的士兵,也有少量易之珩带来的临安的士兵,不过洪公公是主管,风天国的士兵全都听洪公公的命令办事。而临安国的士兵只保护易之珩和水悠若,同时也要看风天国的脸色,现在听洪公公说,是风天国皇帝来带走两国风天国的罪犯,临安的士兵能不管就不管,免得因此而让两国伤和气。
水悠若无计可施,只得转头,有些慌不择言地对是易蝶舞说道:“蝶舞,难道就让这些人在此放肆?”
易蝶舞一下子恍过神来,想到如果现在风夜翎事成了,那她就等着被踢到一边,打入冷宫吧!她不可以让这些事情办成!就算秦公公把事情办成了,那也要有她的一份功劳才行!要不她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易蝶舞强把对水悠若的恨意压下去,左思右想,最后为难地说道:“若姐姐,这是皇上的旨意,要不,你跟皇上说说看,不是说了么,他是冲着你来,你进宫里跟他说说吧!”
“好,我进宫!”水悠若咬着唇,抬起头,狠狠地推开要拉自己父母出去的士兵,对秦公公喊道:“我要面圣,我要跟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为报复我,你们敢动我爹爹和娘亲一根汗毛,我也有法子让他将你们都杀了!”
秦公公冷笑,“你说面圣就面圣!”
现在将水氏夫妇都杀了,让水悠若对风夜翎恨之入骨,水悠若已经认定是风夜翎杀了自己的父母,将来风夜翎不承认,水悠若也不会听,因为风夜翎是有理由这么做的!
秦公公不理水悠若,仍然叫人去将水氏夫妇拉下去,易蝶舞跟着慌,想了想,咬着唇,说道:“若姐姐,不怕,我让你进宫!你坐我的轿子,拿我的令牌进宫!”
易蝶舞只感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而且面前的情况实在让她摸不着头脑来。
风夜翎昨晚才说了,今天晚上就要得到水悠若,也许是觉得她做不好,所以亲自动手,用水氏夫妇的命做威胁,不过刚才水悠若说了,要面圣,为何又不让她面圣?这不是与他的心意相悖么?
情况乱得不能再乱,易蝶舞跟本理不清头绪来,一咬牙,只好按着自己的计划做事——将水悠若推向风夜翎身边!
“你——”秦公公听易蝶舞这般说辞便吃了一惊,怎么这个女子有令牌?又见易蝶舞衣饰华贵,莫非是后宫里的人?这样想就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