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场馆内,一场盛大的演出刚刚结束。
热情的观众们吵嚷着、交流着观看演出的感想,激动之情久久难以平息。
化妆间内,刚刚演出完毕的“少年之尊”乐队正在收拾行装。紧闭的房门外,不断传来观众们充满敬慕的尖叫声,以及索要签名的呐喊声。由此可知,门外一定聚集了不少铁杆歌迷。
身为主唱的赵惊生坐在化妆间的扶手椅子上,从容地换下演出服装,一点儿也不受门外声音的影响。
毫无疑问,惊生是位相貌异常出众的少年。他高挑而纤细,蓬松的短发下是精致得无可挑剔的五官,整个人从上到下,处处皆是完美。他一站在台上,就能立刻捕获不少观众的心,就更别提他那嘹亮美妙的声音响起时,会有多少人为之战栗痛哭了。
“赵惊生!”忽然,一声杀猪似的尖叫传来,让惊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个声音,和门外的歌迷的呐喊声都不一样,显得特别悲惨、特别凄凉。
而且这个声音,惊生还十分熟悉。
惊生不悦地蹙起眉毛,就听门外的这个声音继续哀号着。
“不是说好要一直当我们纯天然乐队的主唱的吗?为什么忽然去了少年之尊乐队啊?这样说走就走,还有没有人性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地抛弃我!”
简直越来越听不下去了。
惊生忍无可忍,冷着一张好看的脸,用力打开门。
堵在门口的歌迷们,被主唱大人强大而寒冷的气场震慑住,纷纷没了声音,除了站在正中央的一位少女。
那位少女见惊生走出房门,依然捶胸顿足,哭声震天。
“姚妃然,你给我差不多就算了。”惊生走到少女面前,冷冷地看着她,“不要因为你曾经是我的队长,就可以这么胡作非为!”
名叫姚妃然的少女瞪大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满脸的委屈与不甘。
“不是说好要一起努力的吗?不是说不嫌弃我们乐队基础差的吗?为什么忽然去了别的乐队呀?”妃然一边哭一边说,一张娇嫩的面庞上涕泪纵横。然而即便她哭得如此悲惨,惊生的眼里依然没有一丝怜悯。
“离开的原因有很多。”惊生顿了顿,“首先就是,你脾气太差,什么事都喜欢用暴力解决。”
妃然闻言,立刻就扑到地板上,用力抓住惊生的裤管。
“对不起嘛!”妃然拉扯着惊生的裤子,伤心地哭道,“我改还不行吗?惊生,我们乐队不能没有你啊!你回来好不好啊?”
“不行。”惊生冷声拒绝,“除了脾气太差以外,你还十分幼稚,做事缺乏条理,写出来的歌跟垃圾一样,我都不忍心唱。”
妃然被惊生这一连串火力十足的语言炮弹,轰得分不清南北,一脸呆滞,根本回不过神来,但是惊生并没有停止。
“还有,”惊生顿了顿,仿佛在酝酿最后一招必杀技,“你不觉得就你这个长相,和我站在一起实在太侮辱我了吗?”
抓着惊生裤管的手无力地垂下,妃然狼狈地坐在地上,眼底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神采。
“要不要把话讲成这样啊……”妃然呢喃着。
“总之,我是不可能再当你的主唱的,祝你生活愉快!”惊生摆摆手,就举步离开。
惊生的背影,就这样在妃然的视野里,越来越小。
“惊生!不要走啊,惊生!”妃然回过神来,伏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哭喊……
“赵惊生!”
妃然猛地惊醒,立刻察觉到刚才不过是一场惊险刺激的梦。她长呼一口气,抹掉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下意识地望向周围。
此时,她正背着吉他,坐在疾驶的公交车里。大概是因为公交车内的暖气实在太舒服了,所以才会舒服地睡着的吧。
妃然拍了拍胸脯,慢慢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