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20世纪90年代后期,迈克尔·杰克逊每年要花费3500万,而他当时的年收入大约在1200万左右。他的巨额贷款利率高达20%。他不断地花钱,却没有赚钱的动力,靠着“吃老本”和借贷生活。
迈克尔·杰克逊把梦幻庄园当成游乐场经营,每个月种花锄草的园艺费用就高达95700美元,保险费用51900美元,动物园饲料与维持费66200美元,总务管理和对外公关费用62000美元,总计维持梦幻庄园的开销,每个月就要358600美元。
迈克尔·杰克逊在个人开销方面,他的律师费高达178100美元,个人险和产物险保费12万美元,医药费25600美元,买礼物42600美元,但娱乐费用每个月只有100美元。个人开销总计142600美元,再加上交通费和制作公司的开销,每个月要花掉2339300美元。按照这种花法,恐怕没几个人能够不负债。
迈克尔·杰克逊在生命中的最后几年,他卖掉了梦幻庄园,离开美国。为什么一个刚被宣布无辜的人要这样逃亡般地离开呢?一位曾经为迈克尔·杰克逊工作的老雇员说道:“他想逃离债务。他根本不知道节省,我有一次看到他订购了一本杂志上几乎所有的东西。”
迈克尔·杰克逊曾先后在巴林、迪拜和爱尔兰停留,其中波斯湾岛国巴林是迈克尔经常出没的地方,在那里,他带着三个孩子,成了当地王子的座上宾。
迈克尔·杰克逊的身体状况在巴林有所改善,但他时常会在深夜的海滩上散步,一如住在梦幻庄园里的他会在深夜独自乘坐旋转木马。有人说,他始终是这个世界上最寂寞的人。后来,他皈依伊斯兰教。
迈克尔·杰克逊在巴林找到了心灵的宁静。在那里,人们给他足够的空间,吃饭的时候,即使其他客人挤在一起,迈克尔·杰克逊两边的椅子却永远可以是空的,从来没有人来劝说他放下手里各式各样的蔬菜,尝一尝面前的烤全羊。
但是,尽管迈克尔·杰克逊极力躲避公众视线,但事实证明,他最后的幽居岁月并不清净,相反,他频繁地被打扰——不时有团队来商议复出的细枝末节,周围的人哀求他务必注意自己的健康,那过分娇弱的皮肤令医生不得不频繁地前来造访,当然,最麻烦的还是狗仔队不时的骚扰。
在迈克尔·杰克逊的个人档案里,最讨厌的事物一栏赫然写着:小报。这个在镁光灯下成长起来的巨星,始终无法与媒体“成为朋友”。而这种关系的形成并非是偶然的。
在那段时间里,唯一安慰迈克尔·杰克逊的便是音乐。“真正能使我快乐的是我最喜爱的创作和表演,物质的东西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喜欢尽心尽力去做一些事,希望人们承认并喜欢它们,这时我才觉得很美好。”迈克尔·杰克逊说。
2009年3月5日,迈克尔·杰克逊给全世界喜爱他的歌迷带来一个好消息:他将在2009年夏天举行复出巡演。宣布这个消息时,迈克尔·杰克逊看上去心情非常好,他挥舞着拳头,向台下声嘶力竭呐喊着的7000名歌迷和350位记者打出“V”字手势,并强调这是他“thefinalcurtaincall”,意为“最后的谢幕”,黑色的长发,标志的军装,瘦削的身体,一副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还是那款经典的造型和架势。
迈克尔·杰克逊转身离去,留下“X元素”的主持人德莫特·奥利里告诉兴奋又迷惑的歌迷:自2009年7月8日起,“流行音乐之王”要在伦敦举办十场告别演唱会,作为其正式告别演艺生涯的“谢幕”演出。
事实上,迈克尔·杰克逊在20世纪80年代末期的《真棒》巡演时就宣布过那是他的“最后一次”,可他随后又在90年代举办了《危险》和《历史》巡演。但是,如今年届50岁的迈克尔·杰克逊,在各种疲于应对的丑闻、官司和财务危机面前,早已身心憔悴;这些年来,关于其财务和健康状况的传闻一直甚嚣尘上,以至于当他终于在伦敦宣布要举办演唱会后,美国的电视评论家都惊呼:“这是自拉撒路以来最大的回归!”
拉撒路是《圣经·约翰福音》里的经典人物,死了四天,尸体都腐烂了,但却在耶稣的呼唤中复活。
无论迈克尔·杰克逊有多么神秘乖僻,无论他身上有过多少过分的传言和争议,在那一时刻,所有人都回忆起了为什么他们曾经或依然是他的歌迷的首要理由:他的音乐,他的舞蹈,他的MV,他无与伦比的舞台表现力……
迈克尔·杰克逊的魅力很快就得以显现。2009年3月11日,演唱会门票开始预售,拿到官方抽签码的幸运歌迷挤爆了定票网站。然而,仅仅两个小时,19万张门票在网上200万歌迷的争抢下,瞬间销售一空。在空前的门票需求面前,主办方当即与迈克尔·杰克逊拍板加场,而加场的速度同样令人瞠目结舌——20场、30场、40场、50场!
迈克尔·杰克逊在伦敦的驻唱日程一直排到了2010年2月。2009年3月13日,当剩下的门票终于面向公众开售之后,约100万张门票就在四个多小时内被抢购一空。许多歌迷,甚至提前两天就安营扎寨,等着排队买票。
“我一直想要看他的现场演出。我很高兴他现在给了我们机会。”一位在体育场售票点买到门票的歌迷说。当迈克尔·杰克逊在1982年发行巅峰之作《颤栗》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他是传奇,”她补充道,“不管外界怎么评说。”
主办方很快宣称迈克尔·杰克逊创造了业内“最快门票销售纪录”。在迈克尔·杰克逊的演唱会现场,常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来自不同国家的不同地区、肤色各异、贫富迥然的数百万人,无不手捏一张售价高昂的门票,翘首企盼,等待一个面色惨白、发如海草的男子如约走上梦幻舞台。然后,这位曾经的王者,于万人中央再度高歌、轻盈地舞动着“太空舞步”。
迈克尔·杰克逊大张旗鼓地准备“谢幕”演唱会,希望为其40多年的演艺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也希望能得到丰厚的收益。
在迈克尔·杰克逊简短的发言中,他多次重复着这样一个短语:“Thisisit”。
这既是他驻唱演出的冠名,也精心折射出两个方面的含义,就看人们从哪个角度去理解。在迈克尔·杰克逊宣布“谢幕”之前,所有人的理解都是:迈克尔·杰克逊在遁世12年后,终于要重新登上其阔别已久的舞台——等待结束了,天王回归了,你要看的“就是这个”!
“当我说‘就这个’了,我的意思真的就是‘就此为止’了。真的就是这样。这是最后的谢幕,好吗?”迈克尔·杰克逊说。
那么,迈克尔·杰克逊“最后的谢幕”是告别伦敦,还是彻底告别?迈克尔·杰克逊没有明言。模棱两可的措辞,唯让世间猜测纷纭。
迈克尔·杰克逊在无意中选择了最佳的告别方式,“最后的谢幕”演出最终成了他人生的谢幕。也许,要继续在某些人眼里“激愤与颓伤”的生活,对巨星而言更是一个悲剧。当悲剧变成了笑话,命运最终只能为巨星选择最戏剧性的谢幕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