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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法兵家(下)(6)

晋文公攻原,裹十日粮,遂与大夫期十日。至原十日而原不下,击金而退,罢兵而去。士有从原中出者,曰:“原三日即下矣。”群臣左右谏曰:“夫原之食竭力尽矣,君姑待之。”公曰:“吾与士期十日,不去,是亡吾信也。得原失信,吾不为也。”遂罢兵而去。原人闻曰:“有君如彼其也,可无归乎?”乃降公。卫人闻曰:“有君如彼其信也,可从无乎?”乃降公。孔子闻而记之曰:“攻原得卫者,信也。”

韩非讲述了晋文公因为讲信用,攻原国而兼得卫国。我总认为,在战争中是不可行的。

李悝警其两和,曰:“谨警敌人,旦暮且至击汝。”如是者再三而敌不至。

两和(守卫在军门左右的军队)懈怠,不信李悝。居数月,秦人来袭之,至几夺其军。此不信患也。

一曰:李悝与秦人战,谓左和曰:“速上!右和已上矣。”又驰而至右和曰:“左和已上矣。”左右和曰:“上矣。”于是皆争上。其明年,与秦人战,秦人袭之,至几夺其军,此不信之患。

韩非认为,将帅应关怀士卒,只有这样才出战斗力。《韩非子·外储说左上·说三》:“吴起为魏将而攻中山。军人有病疽者,吴起跪而自吮其脓。伤者之母立泣,人问曰:‘将军于若子如是,尚何为而泣?’对曰:‘吴起吮其父之创而父死,今是子又将死也,今吾是以泣。’”

韩非反对将领身先士卒。韩非的这一主张,是在《韩非子·难二》篇中阐述的。行人烛过认为,人民既能打胜仗,也会打败仗,关键在于国君是否善于用民。赵简子听了烛过的话后,“立矢石之所及”,身先士卒,打了大胜仗。而韩非则认为烛过的话没有说到点子上,将帅身先士卒或国君身处危境,并不能激发起士卒勇敢作战的精神,必须用赏罚的手段才能保证战争的胜利。韩非强调赏罚在战争中的作用,这是对的,但反对将领身先士卒,这是不对的。

韩非主张国君利用威势、使用权术驾御将帅,防止将领为一己私利私通外国,甚至召敌兵消灭私仇,胁迫国君。韩非认为,不能使将帅的权力太大,“出军命将太重,边地任守太尊,专制擅命,径为而无所请者”(《韩非子·亡征》),会导致亡国。

四、龟策鬼神不足举胜

韩非是一位军事唯物论者。他不相信战争能靠卜筮、星象取得胜利。他认为,相信龟策、鬼神、星象是最愚蠢的行为。

《韩非子·饰邪》中列举了大量的战例,证明人们在战争中相信卜筮、星象的荒谬。钻烧龟甲、计算蓍草来卜筮,兆象说是“大吉”,根据这个去攻打燕国的是赵国。钻烧龟甲、计算蓍草来卜筮,兆象说是“大吉”,根据这个去攻打赵国的是燕国。可是剧辛做燕臣,攻赵没有成功,反而使国家处于险境;邹衍做燕臣,也没有取得成功,反而使国家处于绝境。赵国先对燕得到了满意的胜利,后对齐也得到了满意的胜利,国家混乱,心气却很高,自以为与秦国势均力敌了,这并不是赵国的龟甲灵验而燕国的龟甲骗人。赵国又曾经钻烧龟甲、计算蓍草来卜筮,而北伐燕国,打算胁迫燕来抗拒秦,兆象说是“大吉”。赵刚开始攻燕的大梁(勺梁),秦国已出兵上党了,赵兵攻到厘而自己的六座城已被秦国攻下了;赵兵抵达阳城,秦攻下了邺;庞煖引兵向南救援时,漳水流域已全部被秦占有了。所以韩非说:赵的龟甲即使对攻打远方的燕没有预见,也应对秦攻打近在国内的土地有所预见。秦国根据自己卜筮“大吉”出兵攻赵,开辟疆土得到实惠,救援燕国又有了好名声。赵国根据自己卜筮“大吉”出兵攻燕,结果是土地削减,军队受辱,国君也不得志而死。这又不是秦的龟甲灵验而赵的龟甲骗人。当初,魏国一连几年向东进攻,攻占了秦的陶郡和卫国的全部土地,又一连几年向西进攻,结果丧失了大片国土,这并不是丰隆、五行、太一、王相、摄提、六神、五括、天河、殷抢、岁星一连几年在西方,也并不是天缺、弧逆、刑星、荧惑、奎台一连几年在东方。所以说:“龟策鬼神并不足胜,左右背乡不足以专战。然而恃之,愚莫大焉。”韩非还指出:“越王句践恃大朋之龟与吴战而不胜,身臣入宦于吴;反国弃龟,明法亲民以报吴,则夫差为擒。故恃鬼神者慢于法”(《韩非子·饰邪》)。

五、战术思想

邱少华、牛鸿恩认为:“韩非是思想家,没有军事斗争的实践,因此他对战术的论述很少。”(《先秦诸子军事论译注》下册第678页)其实,只要我们仔细搜寻,还是可以找出几条韩非关于战术问题的材料。

(一)“战阵之间,不厌诈伪。”晋文公将要和楚国人作战,分别招舅犯和雍季问计谋。舅犯说:“臣闻之:繁礼君子,不厌忠信;战阵之间,不厌诈伪。君其诈之而已矣。”雍季说:“焚林而田,偷取多兽,后必无兽;以诈遇民,偷取一时,后必无复。”晋文公用舅犯之谋取得了城濮之战的胜利,事后赏赐时却说舅犯的话只是“一时之权”,雍季的话关系到“万世之利”,晋文公因此而受到孔子的称赞。韩非痛快淋漓地批驳了雍季、晋文公和孔子。他指出:“雍季之时,不当文公之问。······今文公问‘以少遇众’,而对曰‘后必无复’,此非所以应也。且文公不知一时之权,又不知万世之利。战而胜,则国安而身定,兵强而威立,虽有后复,莫大于此,万世之利奚患不至?······待万世之利,在今日之胜;今日之胜,在诈于敌;诈敌,万世之利而已。且文公又不知舅犯之言。舅犯以谓‘不厌诈伪’者,不谓诈其民,谓诈其敌也。敌者,所伐之国也,后虽无复,何伤哉?文公之所以先雍季者,以其功耶?则所以胜楚破军者,舅犯之谋也;以其善言耶?则雍季乃道其‘后之无复’也,此未有善言也。舅犯则以兼之矣。舅犯曰‘繁礼君子,不厌忠信’者:忠,所以爱其下也;信,所以不欺其民也。夫既以爱而不欺矣,言孰善于此?然必曰‘出于诈伪’者,军旅之计也。舅犯前有善言,后有战胜,故舅犯有二功而后论,雍季无一焉而先赏。‘文公之霸,不亦宜乎?’仲尼不知善赏也。”(《韩非子·难一》)韩非在批驳雍季、晋文公和孔子的时候,阐明了“战阵之间,不厌诈伪”的思想。韩非的这一战术思想,比孙武的“兵者,诡道也”更鲜明些(《孙子·计篇》)。

(二)用间。《韩非子·内储说下六微·经六》:“敌之所务,在淫察而就靡,人主不察,则敌废置矣。”是说敌国所力求做到的,在于使国君观察错乱而造成错误,国君不能明察敌国所做的,那么敌国就能够任免我们的大臣了。《韩非子·内储说下六微·说六》说:吴国的军队征伐楚国,伍子胥派人到楚国宣扬说:“楚如果任用子期为将,我们就要攻楚;如果任用子常为将,我们就要退兵。”楚人听了这话,于是就任用子常而辞退了子期, 吴人进攻楚国,因而战胜了楚国。邱少华、牛鸿恩认为,《韩非子·内储说下六微》“经、说六目的在于阐述敌国为取得战场上的胜利,采用种种手段,干扰对方国君对他的臣子的观察,以便按自己的意图加以任免处置,从而战胜对方,这实际就是《孙子·用间》中所说的使用间谍的方法。”(《先秦诸子军事论译注》下册第744页)

(三)穷追猛打,置敌于死地。《韩非子·说林下》载:阖庐攻打郢都,作战取得多次胜利。于是,阖庐问伍子胥:“可以退兵了吗?”伍子胥回答说:“要淹死别人的人让被淹的人喝一次水就住手,那是不会成功的,因为中途停止了。不如乘对方快淹死的时候把他沉进水里。”在这里,伍子胥以溺人为喻,说明要彻底打垮敌人,不能中途罢手,必须穷追猛打,置之于死地。伍子胥的这种战术思想,同时体现了韩非的战术思想。

(四)“服众小以劫大”。《韩非子·说林上》:周公旦战胜殷以后,将要攻打商奄。辛公甲说:大国难以攻取,小国容易征服。“不如服众小以劫大。”于是周公旦去攻打九夷,商奄终于归服了。这则历史故事说明了韩非的一种战术思想:攻打敌人要由易到难,由小到大;小敌攻取了,大敌也就容易攻打;易敌征服了,难敌也就容易征服了。

(五)欲擒故纵,后发制人。《韩非子·喻老》:越王句践到吴国去做夫差的奴仆,并且示意夫差攻打齐国,以便使吴国的军队疲惫。吴军在艾陵战胜齐人以后,使吴的势力得以扩张到长江、济水流域,使它在黄池的盟会上得以逞强,因此越国最后能在五湖地区制服吴国。所以说:“将欲翕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晋献公想要袭击虞国,先送给虞玉璧和好马;知伯打算袭击仇由,先送给仇由宽大的车。所以说:“将欲取之,必固与之。”事情产生在还没有显露的时候,而要设法从天下取得大功,“是谓微明”。处在弱小的地位又进一步谦卑贬抑自己,叫做“弱胜强”。韩非在阐明老子关于 “将欲翕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微明”、“弱胜强”的思想时,实际上阐发了以退为进、以屈求伸、欲擒故纵、后发制人的战术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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