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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4结局是寂寞的轮回

第十五章4结局是寂寞的轮回

生命可以归结为一种简单的选择:要么忙于生存,要么赶着去死。

——《肖申克的救赎》

64岁的令狐冲做了一个惊人之举,他将自己的所有产业通通变卖,包括公司还有所有的股票,然后一个人带着箱子回到了家乡。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没有和任何人解释原因,父母早已过世,亲戚也都疏远,这里早已没有他可怀念,看望的人和事了。但他只能回到这里,因为实在无处可去。

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他碰到了一个老熟人,岳灵珊。

这些年的岁月几乎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印记,她还是温婉沉静的站在路边,看样子像是在等公交车,仿佛令狐冲第一次看见她的样子。

“你回来了?”岳灵珊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怨恨。

“回来了。”令狐冲有些不敢面对她。

二人如同老朋友般在街边的咖啡馆坐下,捧着温暖的咖啡,畅谈这几十年来的生活,岳灵珊当初离开林平之后,便回到家乡。开了一个私房菜馆,每天做不同的饭菜给不同的客人吃,现在她嫁了一个爱她的男人,还有一个孝顺的女儿。

令狐冲感慨:“你比我幸福,我除了钱,什么也没有。”

这些年的忙碌,最终什么也没有留下来。看着令狐冲沧桑的面容,岳灵珊想起她杂志上看过的一段话。

“如果说,这系列事中一定有什么错误的话,那或许是时间的错误,是人的认识局限的错误。人永远行走在路上,对于一个旅者来说,所认识的每一个人、所经历的每一份感情,都是旅途中的风景。有些风景,令你流连忘返,你恨不能将其永久占有。可事实上,占有是根本不可能的,你永远都是你,风景也永远都是风景。你只能在某一个时期内,与这风景达成某些默契,你投身其中也融入其中。”

这大概就是人生,从生到死,这就是人们最初想要的生命历程吗?想起来,这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

对于某些人来说,要走完全程需要付出很多努力,甚至遍体鳞伤,令狐冲已经想不起他在这条路上,一个人踟蹰了多久,他开始感到深深的寂寞。

最初,他爱上了一个人,后来,他为了爱她,而永远失去了她。后来,他逢场作戏,虽然有许多露水情缘,却抵不过最初的那份一生一世的承诺。

所有的记忆都潮湿如雾。

在不断的尝试中,令狐冲始终怀疑自己,却从未停下过脚步,一直到他重新回到小华镇,才最终明白,这个世界真的可以变得很滑稽,他本来只想挣钱养活一个女人,不让自己挨饿,组建一个幸福平淡的家庭。

但这人生,却彻底改变了他的轨迹,他变得冷酷,变得淡漠,变得与之前判若两人,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改变。

是的,没有人可以对人生做出准确无误的判断,因为在前行的道路上,他们的灵魂总是赶不上他们的步伐。

人生并不如同最初想象的那般美好,生命本就是一曲无可奈何的曲调,有着痛苦和哀愁为其弹奏华章。

告别了岳灵珊,接近暮色,令狐冲拖着那只笨重的箱子,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这一生,他用冷漠的心,组建了一堵坚硬的墙,抵挡着外面的狂轰滥炸,也阻隔了真挚的情感,而今,他孤身一人,在熟悉的故乡,遇见最亲密的爱人,但这一切,却统统与自己无关,这真是人世间最温柔的惩罚,同时也是最恶毒的。

夜色逐渐降临,令狐冲终于知道他原来是一个过客,一辈子在众人和自己面前演戏,假装强悍,假装无情,但事实上,他不过是一个天真的男人而已。

路过原先的老房子,从窗口洒落出的淡黄色光晕,照在令狐冲心头的每一处疼痛的伤口上,温柔的抚慰。

所谓江湖,不过是一个兜兜转转的过程,最终回到的,还是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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