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没出息的东西!万绝城不收无用之徒,你去沙漠极地与狼作伴吧!有命回来那是你的造化!”施伐冷冷的声音响起,突然走进一个八岁大的小女孩,梳着双髻,满脸的天真无邪。
“师父,请等一下!”
“怎么?小鱼有什么整人的好主意?”施伐瞧见那整人鬼点子极多的小鱼就乐得合不拢嘴。
“师父您哪里的话?我这个师姐可是很痛师弟的!”小鱼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一条粉色丝巾给发呆的轩辕绝擦掉手上的殷红。
“绝师弟啊,凡事总有第一次,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师姐我呢,三岁就会杀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小鱼越擦手上的鲜血越多,而且越来越痛,一条绿色的蜈蚣钻进了轩辕绝的掌心里不见了。
蜈蚣在轩辕绝身上游走,钻到哪里,痛到哪里。施伐满意地捋了捋灰白的胡须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这个赏你的!”施伐扔了两锭银子给小鱼,小鱼一个翻身接了过来。
“多谢师父赏赐!”
施伐独自一人走出地牢,牢里只剩下两个孩子、一具死尸。
“绝师弟,你要是跪下来求我,兴许师姐我大发慈悲,放你一马!”小鱼蹲下身来笑着摸了摸轩辕绝的脸颊,眼里闪耀的只有卑微的蚂蚁在颤抖。
“不要!”轩辕绝本能的觉得师姐的笑,就像刚刚对自己下毒的笑是一模一样的,一定不能答应她。
“小蚂蚁还挺倔强的,好吧!那你自己想法子,你师姐我刚领了赏钱,去买水晶糕吃!”说着还在轩辕绝面前晃了晃那两锭明晃晃的雪花银子。
轩辕绝听着地牢里各种凄厉的哀吼,忍着疼痛扶着墙边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回到房间里又过了两个时辰竟然痛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早已不在卧房而是在书馆的地上,木架上赫然写着“医书”字样。轩辕绝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里,兴许是迷迷糊糊地时候摸索过来的。身边还放着一本《广毒记》,书页是摊开的书的封面朝上,页内朝下。拿过一看,被打开的那一页正好记载了如何医治自己所中的绿芜毒。
轩辕绝也顾不得到底是何人在帮自己,一定要找到记载的解毒药材:天星草、芒葛、蔓萝、蜃龙灵片。万绝城里药材最多的地方——鬼医竹楼。拖着这样的身子别说到达偷取药材就是走过去也难。轩辕绝又开始翻查医书,银针止痛!依书所述,取出针线包拿出缝衣的细针开始扎针。
“陆师傅!”鬼医陆生正忙着配药,忽闻有人叫唤自己,一抬头就见小鱼领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鬼医露出明显不悦的神色。
“陆师傅小鱼可是特意来看你的啊!”
“你会这么好心?必然又是准备了什么毒药想来毒害于我!”
“小鱼哪敢?小鱼真是来看陆师傅,还特意准备了精致糕点。”小鱼说这么将两盘精致糕点拿了出来。
“你想如何?”
“小鱼听说陆师傅新研制了一种极乐散,不如给些让小鱼研究一下!”
“想都别想,给我出去!”陆生将小鱼连同两盘糕点一起撵了出去,躲在屋后听到吵闹声的轩辕绝,乘机偷偷跃窗进屋。竹屋里的药材平铺散乱,一个个簸箕到处凌乱的放置。轩辕绝虽然自小没看出有其他天赋,倒是过目不忘这点丝毫不假,医书上草药图样、名字相互对应倒也好寻。
刚刚将小鱼给撵了出去,鬼医一回头瞧见一个五岁大的孩子伸手抓了一把天星草就往嘴里塞。
“你干什么?”被发现盗药举动的小孩目光对上陆生,一会又看向了五步远的簸箕里放着的芒葛,跳了过去抓了一把芒葛吃了。陆生不明白小孩的举动,一条红色丝绕到了小孩手腕上。
“哎呀!”小孩被红线拖拽摔倒在了地上,又拿起地上摊放着的蔓萝嚼了起来。盘丝诊脉鬼医从来只用在避嫌的妇人身上,如今用这小孩子身上也是无奈之举。这孩子举动古怪,问他也不答话,抓药吃既不是乱吃药,而是看准了到底是何药才生吞服下,否则天星草边上的毒龙,芒葛边上的舌兰也不会弃之不用。想这孩子的年纪也就四五岁就算学医术、毒术也不到年纪,像小鱼那种天分极佳也是八岁才随自己认识些草药,还开不得方子。
鬼医这一探脉便知定是小鱼那丫头片子下的毒,“难怪刚才端着糕点来讨好自己定是看看这小鬼是不是来自己这里求医了!”
鬼医探完脉象再一会小孩刚刚吃过的药草、分量、次序虽然不够精确,但每一种药正好就是克制毒药的药草症状的品类。这一寻思,拉紧红线盘问:“你吃的这些药草,是谁告诉你这么吃?”
小孩摇了摇头,没有做声。鬼医猜测:“难不成是自己配制的?绝不可能,这么小的孩子怎可能无师自通?”还未等鬼医想透,那小孩子已经挣脱红线,越窗逃走!
日后小鱼再毒害轩辕绝,轩辕绝亦会自己查书研究,就是不通之处再到药卢取药,鬼医或是稍作暗示或是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为免麻烦,轩辕绝倒是自己开始采草研究毒术药理,也不怎么需要前去药卢盗药。明知鬼医有心暗示,轩辕绝又怎么会错过良机,明明不缺药,也会故意到药卢盗药,尤其是遇到难解之毒,依照猜测抓出药份,鬼医则会依照破解之法,再抓一剂放在一旁,轩辕绝自然也就明白鬼医之意,一切心照不宣。
小鱼越是毒不着越是不放弃,尤其是遇到新制之毒,轩辕绝这个小师弟似乎就成了最佳实验对象。日子一久,小鱼那些下毒的手法、伎俩轩辕绝渐渐摸透了,下毒成功的次数是日渐减少,实在惹怒那个不合群的小师弟,一不小心反被自己所下的毒给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