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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文子(3)

早晨,风消停了,小文和双子跟随着羊群奔大甸子,奔营长栖身的方向。一见营长,小文呆住:从上到下,营长身上盖了三件皮袄!爷爷的,爹的,另一件呢?营长还暖暖地酣睡呢。小文疑问地望双子。双子笑。小文就知道,昨夜双子也来了大甸子,也给营长送来了件皮袄。都来了,就自己没来,小文挺恼火。但是,他向双子摆手,还将一手掌按在嘴唇,意思是:别作声!两人挨坐着,就看着营长酣睡,两人心情贼好。小文蹑手蹑脚地将鸡蛋放在营长的身边,摆手让双子和他离开。满心欢喜而又不能说话,受憋。那天,双子和小文就绕着营长栖身的地方放牧羊群。小文拿自己骑的黑马驹挑战双子骑的大红枣——双子的马枣红色,小文叫它大红枣,双子不屑地笑,二马驰骋,黑马驹被远远地甩在后面。双子回马迎向小文,双子看到了——营长站在栖身的那地,一手按着前胸受伤的部位。小文注意到了双子的目光不时望向自己,也回马,也望到了营长伟岸的身躯。

营长说:“他要离开了。”双子说:“伤还没好呢!”小文说:“养好伤再走嘛。”营长说:“队伍惦念着我呢。”双子说:“你这么走能行吗?”小文说:“要是骑马走就好了。”双子的目光和小文的目光交流,俩孩子望向了马。马们也望向了俩孩子。“我骑的马可以借给你!”小文鼓足了勇气说。“干吗要借呢,就骑走!”双子说。“对,就骑走!”小文说。营长笑了,说:“东家能饶了你俩啊!”“东家恨鬼子,真的!”双子说。“嗯,鬼子烧了东家的房子,还砍掉了东家的一只胳膊!”小文说。“我知道你们东家的事。”营长说,望向王村的方向。在双子和小文的恳求下,营长说再待一天。在那凹坑,双子和小文偎在营长身边,听营长讲抗联,讲共产党,讲共产党是穷苦人的党,是就为了让穷苦人过上好日子的党,讲共产党现在首要的就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把鬼子赶出中国!一根筷子易折断,十根筷子就难于折断!一根手指易戳断,握成铁拳可砸烂旧世界!

“哦,是好党。”双子说。“嗯,我也想当共产党。”小文说。营长把俩大孩子搂得紧紧。娘听说营长要走了,悬着的心有点放下,但是,望着丈夫说:“得给营长做点啥,让人家吃顿好饭再走。”早晨,小文拿饭盒带了大葱炒鸡蛋和高粱米饭给营长。营长吃了一半就说吃饱了,其实是要留一半给小文中午吃。营长上路的时候,双子说:“就骑我的马走!”就大红枣大红枣地叫,大红枣就乖乖地过来了,还拿唇往双子的脸上蹭。小文说:“大红枣太高大了,营长上着费力,还是骑小黑吧!”就小黑小黑地唤,小黑尥着蹶撒着欢跑了来,打着响鼻,乌溜溜的眼睛望小文。营长还是犹豫。小文把缰绳往营长手中塞,完了捧着小黑马的两腮说:“小黑小黑你要听话哦,从今往后你要好好跟着雷叔叔哦,可不能随便丢下雷叔叔自己跑哦!”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溢出。小文和双子扶营长上马。小黑仰首嘶鸣,好像在说:“你们就放心吧!”营长温厚地笑着望小哥俩,泪水已经在营长的眼中打转。俩孩子咧着嘴望营长笑,其实都想哭呢。营长一抖缰绳,喊一声:“驾!”小黑便嘚嘚地奔向远方。那一刻,营长一定泪水潸然。俩大孩子咧着嘴,挂着笑的脸淌下了泪水。三件皮袄放在凹坑。小文说:“让雷叔穿走件好了。”双子点头。就在那天的下午,有匹马向着远方嘶鸣,顺着那匹马望的方向望去,双子和小文同时看到了——一匹灰色的马正悠闲地吃着草,不时地向这边望望。就单独的一匹马,没见人在。双子和小文就各骑了马奔去看。小文已经学会上马,高头大马也能纵身跃上。而且跟毕家所有的马匹都弄得亲热,哪匹马都甘心地听他的摆弄。

那是一匹有枪伤的马,后臀那一边有两处枪伤,一边有一处枪伤。

“八成是雷叔的那马。”双子说。

小文点头。小文跳下马,薅了把羊草走近那马。

马狐疑地望向他。

“别怕别怕哦。”小文递青草。

马拿唇往口中送青草,眼睛呢,瞄着小文。小文一把抓起拖在地上的马缰绳,马挣了下,就继续狐疑地望小文。傍晚,羊群牲畜入圈,毕来福瞧见了灰马,毕家没有灰马,那马的缰绳和双子骑的大红枣的缰绳拴在一起,偶尔还显现一点欲挣脱的意思,那马还拿不定主意是否接受收留。老毕一指那灰马问双子:“那马咋回事?”同时发现不见小文骑的那匹小黑马,问小文:“咋不见小黑?”

小文嘿嘿一笑说:“给你做了笔买卖,拿小的换个大的。”老毕望双子问:“咋回事?”“有点情况,东家,您先别声张,得细说。”双子说。和小文继续组织羊群和牲畜入圈。老毕不断地瞄向灰马,觉得灰马有点瘦,有点骨骼凸显,本应该是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不过,在毕家这儿,很快就应该是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除非——那马有病!老毕眉头紧皱,对两个孩子的擅自行动不满意,尽管这交易未必就吃亏。不过,也觉得应该有点什么特殊情况。灰马后臀那说不清是血迹还是马蹭的什么。

双子一边忙活着一边悄声跟东家说:“您先别声张,一会儿我和小文跟您说实话。”哦,那先前说的就不是实情了。忙活完了羊群、牲畜入圈,圈门关严实了,双子、小文凑到东家跟前,尽管坚信东家因为痛恨鬼子而会同情打鬼子的抗联,因而不会怪罪,但俩大孩子还是有那么点忐忑。

还有一只羊呢。双子指了下羊草垛那儿:“咱到背静地说。”“不能让人知道。”小文说。“管到哪说的,得说实话!”东家说。双子跟小文比比画画地讲述始末。老毕不时地哦着,眨巴着眼睛。听完讲述他说:“弄丢只羊我不怪你们,弄丢只牲畜,我也不怪你们,别人的马丢失了,咱捡了来,要是人家寻了来,就还给人家!”他说,盯着俩孩子的目光意味深长。俩孩子懵懂。双子先明白,哦了声。小文也明白了,哦了声。“敢再跟人说这事,我扒了你俩的皮!”说完东家居然笑了下,离开。“当然不能跟人说这事。”小文嘟囔。和长工们一块吃晚饭的时候,毕来福跟我的太爷说:“明天宰只羊,我想喝羊汤了。 ”

似很随意的吩咐。东家一家的饭菜就是长工们的饭菜,东家吃羊肉喝羊汤,当然长工们就也吃羊肉喝羊汤。三件大皮袄还在大甸子搁着呢,得晚上去取。双子和小文商定,各取各的。回到家,小文跟家人学老毕的话,我的太爷说:“那是让你们千万别声张,别惹祸!”

小文要去取皮袄,我的王姓爷爷说:“你消停吧。”我的爷爷去了大甸子,取回了两件皮袄。营长走了,小文觉得大甸子空落落的。双子也是。那时毕来福的大儿子毕经纬已经在绥化开了豆腐坊,那绥化城独轮车“豆腐豆腐”地吆喝,八成就是毕家的豆腐。许是怕小文露了口风,毕来福跟我的太爷说:“经纬那头缺人手,就让小文去那吧,也见见外面的天地。”“那得看看经纬有没有这意思。”太爷说。“经纬跟我叨咕过,他挺喜欢小文这孩子的。我那大小子,心大着呢,小文跟着他,有好处。”老毕说。

毕经纬在哈尔滨读的高中,“九一八”之后不读了。要不是“九一八”,毕来福还打算让孩子出国留学呢。在学校,毕经纬的学业十分优良。就是“九一八”之后,老毕也跟大儿子说:“你要是想出国念书就去吧。”毕经纬摇头,不忍撇下爹娘。

绥化,毕家也拥有个大院,毕经纬的天地,毕经纬的世界。大院内的磨坊那个巨大的石磨白天黑夜地转,清水清洗过的大豆放进去,白白的豆浆流出,再沉淀出豆腐。

绥化城明面上好像就一眼井似的,好像整个绥化城都吃那眼井的水似的。磨坊的水也到那眼井拉。一辆驴车,车上一汽油桶改装成的水箱。小文就负责赶着驴车拉水。到了水井那,拿下水桶,桶梁往辘轳绳索上一挂,桶口向下向井中一抛,咕咚,桶就满了水,摇上来,一桶桶地往水箱中倒。

每天一早,大院都会聚满了批发豆腐的小贩,都会熙攘一阵子。所用的大豆,产自毕家的土地。毕家的不够用,才收购。难得见毕家大公子的影,难得见他出大院,不赌不嫖不喜交际,而且还没娶媳妇呢。

他是有书房的,总躲在书房,就总管可以去他的书房见他,就小文总被唤到书房。后来就不用唤了,没事的时候小文就去书房。对于自己的生意,毕经纬运筹帷幄。在书房,毕经纬不是捧本书凝视,就是书法。院门门楣上的匾上的字就是他的手笔:

毕氏豆腐坊。每块豆腐上都突起着几个字——毕氏豆腐,也是他的手笔。咋不凹进那几个字呢?还能占点便宜呢?毕经纬说:“生意不是那么做的!”毕氏豆腐产多少卖出多少。小文斗大的字也就是认识一个“王”字。毕经纬写下了“王景文”仨字,让他照着写,说:

“总得认得自己的名字的,总得会写自己的名字的。 ”给了小文笔和纸,让小文照着写,一直写,说不必吝惜纸张。磨坊那儿缺水了,就去拉水,回来继续写,一连写了好几天,写得小文觉着干活比写字还轻巧呢。直到毕经纬瞧着字微点了头,又写下了我的太爷的名字:迟早。毕经纬瞧着自己写下了俩字,笑着说:“迟早得认的,迟早得练的,写去吧。好好写,啥时写给你爷看,让他高兴。 ”孩子咧嘴笑了。而后是写“王国民”,而后是“迟天成”,而后是“殷士诚”,而后是“王天龙”。

“嗯,该练我娘的名字了。”小文说。

“你娘叫啥?”

“不知道。”

毕经纬就写下个“娘”字,让孩子写。

毕来福跟送大豆的车到了绥化,见习字的小文,好奇地看字,臊得小文直拿手捂,嘿嘿地笑。毕来福拍拍孩子的后脑勺:“嗯,好好跟哥……妈拉个巴子,辈分弄差了!”毕经纬也嘿嘿地笑。他从孩子的手下抽出了一沓孩子写的字的纸:“拿回去给你爷看,让他知道他大孙子做学问呢!”

一天早上,小文去拉水,路上碰见一队鬼子咔咔地行进,猛地注意到那挂着指挥刀的鬼子是岛川!小文跟驴说:“吁!”让鬼子走在前,走远,而后才让驴继续走。

那天,小文跟毕家大公子说:“将军俩字咋写?”憧憬做个大将军,指挥千军万马,像那强劲的秋风扫落叶一样,在这个世界把鬼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鬼子的日子该多好!王村就是王村,干吗成了鬼村?

毕经纬稍怔了下,挥毫写下俩大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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