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微微的一笑。
次日,那群诵经的和尚依旧在冷卉宫的院落里念着经文。常紫苏几乎听得头皮发麻了,只好跑到草药院子里去采摘这些草药,无心在一旁陪她聊天。方丈说是要见秋沁柔,怜若通报后,秋沁柔让他进了冷卉宫的厅堂。
厅堂里简陋,只有几张旧木椅子和茶桌上几盏茶杯。秋沁柔道:“方丈,请用茶!”怜若走到方丈身边给他倒茶。方丈道:“阿弥陀佛!贫僧给秋常在请安!”秋沁柔道:“方丈不嫌弃这里简陋就好。这茶是旧年的雨水,只是茶叶是内务府挑剩下的茶叶渣。还请问方丈有何指教?”方丈道:“贫僧不敢指教秋常在,只是近日进宫在常在的宫中诵经,看到常在心情不愉快,睡眠不好。贫僧这里有一串贴身的如来佛珠,这是用上好的玉制成的,有安神的功效。是极好的物品,今日就送给常在安神用。”方丈边说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串玉色的佛珠,双手奉上。秋沁柔道:“难为方丈多心了!只是本宫哪敢收方丈的东西,更何况这东西贵重。又是您的贴身物品,本宫受不起。”
方丈道:“常在乃凤体之躯,若是您收了贫僧的串佛珠才是贫僧的福气呢!这佛珠要日日戴在身上才有安神的作用。”秋沁柔道:“既然您执意要赠与本宫,那本宫就收下了。自当每日诵经为苍生祈福。”怜若走到方丈面前接过方丈手中的玉色如来佛珠,又奉与秋沁柔。秋沁柔接过佛珠细细的观察后道:“这佛珠果然是极品,真真的不错。本宫谢谢方丈。”方丈道:“常在收下是给了贫僧面子,贫僧该感到欢喜。”秋沁柔道:“若是有机会,本宫一定去贵寺烧香。”方丈道:“这是贫僧乃至灵应寺的荣幸。贫僧告辞了。”秋沁柔道:“恕不远送。”方丈走出厅堂。秋沁柔命怜若收好如来佛珠。怜若道:“奴婢总觉得这佛珠有些怪异。”秋沁柔怒视了怜若一眼。怜若连忙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多嘴了,还望小主宽恕。”秋沁柔道:“在这后宫里头,最好少说话,多做事。要不然怎么丢掉脑袋的都不知道。”怜若道:“奴婢知罪,奴婢以后不敢了。奴婢这就收好。”怜若收好如来佛珠走到秋沁柔的卧室。秋沁柔又继续缝补着平底鞋。
草药院落里,五彩缤纷的花朵争鲜夺目,蜂蝶成阵,草药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常紫苏看着这片草药傻傻的发呆,无尘坐在草坪上看着天空。两人无言的望着蓝蓝的天空,阳光在他们身上镀了一层金。常紫苏道:“我最喜欢仓央嘉措的诗了,他说的那些话特别有禅味。你是第二个仓央嘉措吗?”无尘道:“我最不喜欢什么第二个了。那样弄得自己像是在模仿别人一样。我是无尘,也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无尘。”常紫苏道:“让我跟你讲讲仓央嘉措的故事吧!”无尘道:“你讲罢!我听着,听紫苏姑娘讲故事也很不错。”常紫苏微微一笑,准备开始讲故事。
蔚蓝的天空下,常紫苏躺在花花草草上,无尘坐在一旁。
常紫苏眼含美好的道:“仓央嘉措在出家之前有过一段深刻的爱情,只是无奈和命运的捉弄让他不得已出家了。他在心爱的姑娘出嫁之后写下一句诗,‘姑娘不是妈妈所生,莫非是树上长的?为什么你的爱情比桃花谢的还快?’”无尘道:“你莫非也喜欢这仓央嘉措?”常紫苏道:“我何止是喜欢,简直就快要爱上他了。”无尘道:“你有这么痴迷他吗?他还写过哪些诗?”常紫苏道:“他写过最让我动心的就是‘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与你途中相见。’”无尘道:“看来你还很喜欢这些让人感到凄凉的故事。再过些天我就可以离开这皇宫了。”常紫苏道:“你就这么讨厌皇宫吗?还是讨厌我?”无尘道:“我有讨厌你吗?什么时候都没有啊!只是这后宫中的事情,我不想知道的太多。”常紫苏道:“你要是这么讨厌皇宫,那我就的想个办法让你永远的呆在皇宫。我就说自己的疯病还没有好。”无尘道:“那还是免了吧!我想你愿意,皇上也不会愿意的。”常紫苏道:“你有没有喜欢我?”无尘不语。常紫苏道:“无尘,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有没有?有没有一丁点喜欢我?”无尘道:“二公主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公主将来是要嫁给贵族公子或世子的,怎么可以跟一个出家人讲喜欢与不喜欢!”
常紫苏扑哧一笑道:“看来你也是受过伤的人,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八卦的去问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样的爱情。只是想说,你并没有做到六根清净,要不然我一提到喜欢和爱情你就脸红,心急。”无尘道:“看来你是情场高手,我不敢高攀。”常紫苏道:“其实,我有你这个朋友就很满足了。并不奢望你会喜欢我。”无尘道:“喜欢与否又如何?”常紫苏道:“我倒是期望能够快点回到21世纪,回到自己的家乡。我在你面前永远只是常紫苏,不是爱新觉罗尔珍。”无尘道:“好啊!紫苏,我渴了,去端杯水给我。”常紫苏道:“有你这么对待人的吗?我请你帮助的事情,你到底办的怎么样了?我希望尽快回到家乡。”无尘道:“怕是没有多大的希望了。我看你不如就待在宫里,这样也好有个家,总比流浪在外好。”
常紫苏听了无尘的话大怒道:“你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嘛!我还是不是你的好朋友了?你说啊!”无尘有点接受不了常紫苏的语气,无尘道:“当然有了,要不然,我无尘还把你当空气不成。”常紫苏采一朵细小的紫色的菊花道:“你知道这个叫什么吗?”无尘道:“这个,还真没有研究过,你告诉我。”常紫苏道:“我才懒得告诉你呢!你要是想不到把我运出宫的办法,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无尘道:“那好,我现在就走。”
无尘起身抖落身上的花粉欲走。常紫苏拉住无尘的长衫道:“我不许你走。”无尘看着躺在花草中的常紫苏不觉心有些被刺痛了。他看着常紫苏手中的紫色斑点矢车菊,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仍下常紫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