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长发,如万千情丝在不知不觉中,已钻进风的心口。
爱恋的抚摸着怀中女子娇美的睡眼,千般不舍如根根藤蔓,牵绊住他高飞的翅膀。
从怀里掏出一把精美的匕首,逞着青鸾不注意,割下一小缕情丝,放在掌心细细轻闻,然后又拿起自己胸口的长发割下一缕,接着将一直挂在腰间的两个荷包取下,分别放入二人的青丝,看着这对同绣鸳鸯的荷包,温和的笑容,融化周围轻趟的溪流。
“在笑什么?”青鸾依旧闭着眼睛,但柔美的小手早已抓住风的大掌,细细摩挲。
见爱人已醒,风请扶起青鸾让她面对自己,接着将装有自己发丝的荷包亲手寄在她的腰带上,说:“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就让它陪着你吧。”
青鸾看着腰间精致的荷包,笑着抚摸上面绣的精美的鸳鸯道:“这里面,是什么?”
听到这话,风害羞的低下头,俨然不像江湖上嗜血的杀人狂魔,清淡的笑容隐现在嘴角;不顾青鸾的疑问,将另一个荷包挂在自己的腰间,忘情的自言自语道:“你一个我一个,就当是你我二人的定情信物。”
听到这话,青鸾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已知道风已将自己视为命中挚爱,他有这举动也无什么不妥,只是为何,自己竟从他口中听出些许落寞?和离别的意味?
“风,你有事情对我讲,对不对?”青鸾轻趴在风的肩头,疑问道。
听到这话,风终于鼓起勇气看着眼前美丽的娇人儿:“尊主要我带人***湖中渐现的正义之师。”
“什么时候回来?”
青鸾依旧专注的问着,但眼中隐含的情愫出卖了她心底的不舍。
风伸手抚摸着青鸾美若明月的脸颊,开口道:“应该不会太久,我会很快回来陪你。”
听到这话,青鸾一把按住风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不让他抽离,坚定地说道:“我等你!”
简单的三个字,让风听起来确如仙乐般动听怡神;无言的凝望,痴恋的眼神,风终于忍不住的低头轻吻住青鸾娇红的嘴唇,生涩的娇吻,竟还不是很纯熟;但里面的恬谧,却羡煞天地。
青鸾闭眼回吻着眼前这名温柔若兰的男子,甚至还有些疯狂的咬噬着他的嘴角;不知怎么,在听到他说要离开一段时间时,心里难耐的焦虑竟然冲破她一项引以为豪的隐忍力;怕失去他的恐惧几乎占满了所有呼吸,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冲动几近让她卸掉伪装最完美的骗术。
难道,在不知不觉中,他已能撩动她的情愫?影响她的判断?
他稚嫩的吻,不似西门灼那般娴熟有技巧,但就是这样一个他,竟让她所有的理智差点消失殆尽,沉沦其中。
可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都是安静的!
西门灼坐在诺大的书房中,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暗探,阴沉的嗓音极其骇人:“若是让本尊得知,你是无中生有;本尊会让你生不如死。”
暗探扑腾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回……回禀尊主,属下不敢妄语,圣女的……的确和尊使风私交甚密;二人常在……在花园中秘密幽会,属下……。”
“只有你一人看到吗?”
暗探听出西门灼口气稍松,故而在心里长长舒口气,说道:“回尊主,只因圣女殿鲜少有人敢接近,所以,只有属下发觉这其中的暧昧。”
“是吗?只有你一人知道。”
西门灼斜眼瞥了下跪在地上的暗探,慢慢起身,一脸阴沉的走近那几乎匍匐在地上的人;伸出脚尖抵在暗探的下巴,强势的挑起他的下巴说道:“起来!”
暗探唯唯诺诺的站起身,颤抖的看着阴晴不定的尊主,连口气都不敢喘,更何况是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一阵凌厉之风乍起,一双大手顿时扼住暗探的脖颈,一点点的收紧,‘咯吱’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暗探的脚慢慢离地,无助的在空中又蹬又踹,双眼朝外突兀,几乎快被挤了出来;随后,一声清脆的声响,脖颈应声而断,西门灼无所谓的松开手,就像丢一只动物一般将他扔在地上。
转身拿起桌面上洁白的锦帕,轻擦着手掌喊道:“来人,将这只废物丢进后山喂狼。”
就见两道黑影闪进房间,捞起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之人,朝外面跑去。
西门灼慢慢地坐在椅子上,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淡淡的笑容渐渐隐现。
“鸾儿,连你也学会背叛我吗?真舍不得用这双手掐死你,我说过,在当我玩腻的时候,就会宣判你的死期;现在,似乎是时候了。”
静逸的表情,依旧邪魅绝色,但那双原本妖媚横生的眼眸中,竟丝毫没有一点人气,有的,只剩下黑如沉墨的憎恶和嗜血的挑逗。
青鸾面带白纱,站在圣女殿前,听着从外面传来的阵阵战鼓声,不自觉地轻抚挂在腰际的粉色荷包,失落的长叹。
甚至在身后有人接近,她都毫无察觉。
忽然,身子就拉进一个宽大的怀里,青鸾紧张的抬头凝望,就见西门灼面带微笑的看着她,满眼的深情不似在欺骗人。
“义父?你怎会来?”
风出战,作为尊主的他难道不是应该在大殿上亲自送行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眼前这张美丽妖艳的面容,西门灼贪恋的伸手触摸,娇嫩的皮肤,粉白耀眼;怪不得连最气定神闲的风都着了她的魅惑。
有别于往常的阴沉之音,慢慢的从西门灼的口中吐出来:“担心以后再没有机会可以看见你,就想来瞧个仔细,免得时间久了,我会忘了你。”
青鸾有些听不太懂得看着举止奇怪的西门灼,装作温顺的靠在西门灼的怀里:“灼,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听到这话,西门灼眉心一簇,但眼里的暗涌更是澎湃。
青鸾,你就是用这张乖顺的表情骗了我整整四年,不愧是赵翼的女儿,够有胆识、够有谋略!
青鸾,我的乖女儿,我的乖宠物;义父会送你去个更好的地方,在那里,会有等多的人陪你玩乐。
西门灼装作无心的拿起青鸾腰际佩戴的荷包,看到上面绣工精致的鸳鸯,问道:“你一向习素,这青黄粉绿之色甚少穿戴,今天怎么转了性,戴起这粉嫩的东西。”
青鸾见西门灼审视的目光,心一颤;今日的他实在是古怪至极。
“素净惯了,想要试试其他颜色,灼,是不是很好看?”
“是啊,若是过着经久不变的生活,都会疲乏的;人啊,就喜欢大胆的尝试其他新鲜物事;鸾儿,这颜色很配你,看起来很美。”
西门灼阴阳怪气的话更是让青鸾心惊不已,但她就是不敢开口询问,甚至连西门灼的眼睛都不敢对视,生怕会被察觉放在心口的秘密。
“只是,我看这荷包十分熟悉,似乎见有其他人带过?”西门灼眼神狡黠的看着青鸾霎时变得苍白的脸色,接着说道:“是谁呢?是雨?还是电?啊……!不对,好像是风?!他的那个好似是个蓝色的;鸾儿,仔细想来这两个荷包真像定情之物啊。”
青鸾呼吸一滞,双手颤抖的拉过被西门灼抓在手心的荷包,慢慢退出他的怀里,低头道:“这种配饰很是稀松平常,我和尊使风佩带一样那也纯属巧合,灼,你不要乱想。”
见到青鸾惴惴不安的神色,西门灼轻笑不语。
青鸾明显的从西门灼身上闻到了淡淡的怒气,想到万一被他无中生有猜出自己和风之间的感情,那风定会有生命之危;故而紧攥拳头,大力的将荷包从身上扯下来,装作委屈的将其扔到地上,狠狠地踩道:“都是你这个东西,惹得灼不高兴;我现在就毁了你,眼不见为净。”
西门灼见青鸾娇怒的模样,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一把将青鸾抱进怀中;在她的耳边吹起道:“我又没说什么,怎么这么大反应?”说着,就将青鸾微乱的发丝绕道耳后,安慰道:“好了鸾儿,我好想你。”
见西门灼渐渐蒙上欲望的眼睛,青鸾轻笑着靠在西门灼的怀里,但眼睛还是依依不舍得看着风亲手绑在自己腰带上的荷包变得破烂肮脏,心里的失落几乎让她掉出眼泪。
不,她不可以在西门灼面前哭,万一被他看出端倪,风会没命的;她不要那个笑起来似春暖花开的男子因为她受到一点伤害。
西门灼一把将青鸾抱起,朝房中走去。
就在西门灼刚进房间之时,就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将那荷包捡起,朝大殿奔去。
四位尊使有些纳闷的等候在大殿之中,按理这时应有尊主出来训话,但为何一炷香已过,迟迟未见尊主的身影。
风身穿白色银甲,手握‘青龙’宝剑,不安的在大殿之中来回走动,不安的情绪让他总是预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在暗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