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菁菁是个孤儿,被上代草鬼婆蓝四娘收养,为报答养育之恩,她继承了蓝四娘的姓氏,也继承了草鬼的立命衣钵“蛊术”,在苗人中,一旦一个女人成为草鬼婆,就意味着一辈子嫁不出去,蓝菁菁也一样,虽然长的很漂亮但没人敢娶她。后来一个做苦力的坡脚麻子看上了她,不顾流言蜚语,把她娶回了家,成亲后,二人隐居深山,蓝菁菁潜心炼蛊,他丈夫常常出外打工,赚钱养家。不可否认,蓝菁菁是炼蛊奇才,18岁就炼成妖蛊金身,不老不死,21岁炼成堪称神物‘天蛊金龙’,确实厉害。后来有一次,他老公出门打工的时候,得罪了当时在苗极富恶名的五毒教中一个诺头,被他下毒,弄得满身烂疮,差点一命呜呼。蓝菁菁求了许多名医,没人愿意帮忙助草鬼婆,最后她在一位郎中先生门前跪了三天,被她诚心感动的郎中终于肯出手相助,不过他老公的命是救回来了,奈何三魂七魄丢了一魄,成了活死人。后来的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蓝菁菁以一人之力,耗费五载光阴,将整个五毒教五十万教众屠戮干净,一时名声大噪,取代五毒教成为南疆新的一霸。”张馨云道。
“这事我也听说过,不过跟她在这里布阵好像没什么关系啊?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子倒也有情有义啊。”阿扎雷道。
张馨云冷笑道:“有情有义个屁,那个救他老公的郎中最后还不是被她杀掉了,而且据说死的极其凄惨。我话还没说完,你别打岔。就在几个月前,她不知从哪里听说我教的阴遁九局能开阿修罗道之门,你知道魂魄不全的‘神’是无法转世投胎的,只能在阿修罗道中游荡,她认定阴遁九局是救她老公的唯一方法,上山多次,欲向我教借阴遁九局的烙。你知道我教乃名门正派,阴遁九局又事关苍生,怎么可能借给她。”
“所以你是说她独闯你教圣地是为了抢‘阴遁九局’?”阿扎雷问道。
张馨云:“是啊。”
阿扎雷惊道:“抢到了”
张馨云淡然道:“抢到了。”
阿扎雷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在传说中的阴遁九局之中”
张馨云嘲笑道:“你不会是怕了吧?”
阿扎雷大笑道:“怎么可能?就算身在地府,我也不会怕,我只是感叹阴遁九局也不过如此,不就是些血雾么,实令我失望。”
“当然不是,一个大型的阵法当然会有许多层的‘限界’,你也可以理解为许多层的平行空间,比如这阴遁九局,就有9个‘限界’每个‘限界’有9个阵眼,每个‘阵眼’又对应9个‘门’,你跟着我走,我自然知道哪里是生门那里是死门,那里是困门,那里是络门,哪里是升龙门,哪里是沉海门等等,当然危险性极小咯。你若不是跟着我走,从你刚才扎营的地方走不出十步,你的部下就会惊奇的发现你突然消失,你自己则会发现置身于另外一个与这里一模一样的世界,但事实上已经不是本来的世界,反正有点深奥,以你的智商很难向你解释的非常清楚。”张馨云道。
“恩?要是运气好呢,能走到部落吗?”阿扎雷闻言明显怔了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的表情,问道。
“完全不可能,除非你在阵法上的造诣及对阵法的理解超过我派祖师,要不然,在这阵法中绝走不出10步。在这片空间里起码隐藏了729个门,一般门的大小是阵的1000分之一,也就是说你每走十步,就起码有七步踏在‘门’中,这些门都是肉眼看不见的。你说这种概率是多少。”张馨云见阿扎雷面色不善,加问一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这样”阿扎雷叹了口气,又摇摇头。干笑两声道:“那么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
张馨云道:“你知道阴遁九局在我教是禁术,我也不知道他内部的结构,只会分别门的类型,所以现在我们只能沿着生门走,运气好碰上络门就能安全的进入另一个限界,我刚才是从‘血海限界’中闯出来的,你们二皇子也在那个限界,不过跟我们走散了,现在生死未卜。”
阿扎雷还想再问什么,张馨云忽然做了一个静声的姿势,阿扎雷看见前方雾气骚动,几个两人高身形的庞大黑影一闪而没,动作奇快无比,以雾气为掩护,向阿扎雷和张馨云。
“熊!”阿扎雷惊道,他在战场上的信仰是先下手为强,条件反射的出手,‘噗’‘噗’‘噗’三声,张馨云想阻止也晚了。他一出手就是占星派杀招‘北落狮门’。只见阿扎雷脚下阵晕一闪,三道红色闪电从他指尖划破血雾直冲扑来的那几头熊,伴随极有威势的雷鸣,将那三头熊瞬间劈成焦炭。
张馨云暗道不好,怪阿扎雷鲁莽,想甩手给他一个毛栗子,发现手断了,只能骂道:“你这泼才,谁叫你杀这些熊的我已说了布阵的是草鬼婆,那阵中活着的生灵,必定是中了蛊的,你现在将宿主杀死,他身体里的蛊还不找你做伥?”
阿扎雷却满不在乎道:“你个道士,怕什么?熊且不怕?虫且奈何?”
张馨云咬牙切齿,大骂他是猪头,心里嘀咕‘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诚不欺我,道:“罢了罢了,且看看这三只熊中的是什么蛊,若是什么鸟兽蛊,贫道自收了去,以免祸害苍生。”
说罢,张馨云凭空两指一夹,指间幻化出一张米黄色的‘道符’(阵符的一种,将比较复杂的阵祭炼在特殊的‘附’上,用的时候可以阵元直接催动,是道派常用的招数之一),神念一动,念了个阵决,指间蓝光一闪,一团湛蓝的火焰腾的将符纸吞没,张开嘴,把烧着的符纸直接塞进嘴里,然后单手结天火印,鼓起腮帮子,撅起两片丰厚的嘴唇,唇前绽开一个蓝色八陵阵,随着张馨云一腔浊气吐出,八陵阵阵心如海啸般涌出铺天盖地的蓝色天火,只片刻功夫,便将三头熊以及周围方圆千米的一切建筑,焚烧殆尽,连土地都烧出一个焦黑的大坑,灼热的温度得血雾都窜开三四丈远的距离,逃得慢的也被蒸化掉。
“靠,天火符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道派符录中的角楚,烧东西连烟都没有,用来烤肉串可是上上之选呢呵呵。”阿扎雷觉得张馨云杀几只小虫子也弄这么大阵式,明显在显摆,故意冷嘲道:“张道长,人家杀鸡用牛刀,您这几只虫子还用刀切啊?早知如此,您不直接吩咐在下一脚一只给您踩死得了,还浪费一张天火符,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一张天火符在道上可以换四五两红金呢。”说完还鄙夷的笑笑。
阿扎雷是热心直肠子,看不惯的要先说出来,张馨云却是有心人,又不解他为人,直道此人不知好歹,不知轻重,胸肌发达头脑简单,原还念他是‘战神’之子对他颇有敬重,现在看他简直是个十足的二货,怪不得战神会被人整死,有其父必有其子,能培养出这么二的儿子,他爹究竟要二到什么程度啊?也懒的跟他解释,愤愤道:“你懂个屁!”
阿扎雷只是嘴贱,也不想真恼他一阵闹,干笑着打了个圆场,自讨没趣了一回。
二人方待转身要走,张馨云忽然涌起阵莫名其妙的不详预感,他转过头仔细的审视了一下被他烧成焦炭似的现场,疑窦了一阵子。
阿扎雷偷笑道:“天火一烧,还能剩下什么?走吧走吧。”
张馨云却面色凝重,道:“蓝菁菁的手段你没见识过,她放出来的蛊,可没那么容易死。”
突然张馨云的眼睛一亮,隔空一掌掀开一块未烧完全的玄武石,石下竟露出大腿粗细的三个洞口,阿扎雷也看到这一处,两人心情立刻降到冰点,同时背脊发冷,因为二人都已经感觉到脚下传来的震感。
“闪开!”阿扎雷推了张馨云一把,然后一条碗口粗的大蛇从他脚下闪电般的窜出来。张馨云定睛看时,发现那蛇足有四五米长,蛇头却极小,不过手指长短,没有眼睛,原本张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黑漆漆的凹陷,通体乌黑,却没有鳞片,说是蛇更像鳝鱼一类的动物,它破土而出,张开血口一下向张馨云咬去,动作像闪电一样快,亏的阿扎雷推了他一把,要不然铁定中招。
那条毒蛇见一击未果,张开嘴吐着舌信子发出“丝丝”的声音,它的舌信子也和一般蛇类不同,不是分成两半的舌头,看上去像一个小一号的蛇头,更加狰狞恐怖。很快,另外两条蛇也从隐蔽的地方冲了出来,一条正面佯攻张馨云,另一条从背后偷袭,张馨云刚断一臂,又刚用过天火符,阵元一时青黄不接,刚想祭出什么阵法,却发现丹田空虚,一阵气软,两眼金星闪耀间,就见两条毒蛇向自己咬来,却无力回击,亏的阿扎雷在身边,几个闪身就将三条蛇拦腰斩断,二人刚松下一口气,却听见更多的“丝丝”声从血雾的深处铺天盖地般向他们这里汇聚过来,到最后简直汇聚成潮水般的声势,光听声音判断就绝不下万条。
阿扎雷和张馨云听的寒毛都树到脑后跟,而另他们更为震惊的事还在后面,只见被阿扎雷拦腰斩断的三条蛇,尾巴那段又重新长出了一个头,而头那段又长出了尾巴,三条一下子变成六条!
二人看的胆寒,相视一眼,阿扎雷焦急问道:“怎么办?”
张馨云咬咬牙,道:“旁边有个困门,先进去躲躲,蛊是不会进困门和死门的,要不然早死光了。”
阿扎雷急道:“要是没人救我们哪,阵也破不了呢,那我们不是要被活活困死?”
张馨云一脚把阿扎雷踢进困门,道:“少他么说丧气话!等那些蛇聚过来我们也必死无疑。”跟着自个儿也一头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