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那么奇怪:微软出版部出版书籍,微软互动媒体集团的产品组合中,包括微软网络、微软国家广播网,以及包罗万象的教育、资讯及娱乐光碟软件。1998年元月,超过二十七万人次的读者登记使用微软的线上杂志《石板》(Slate),网址为WWW.slate.com。
盖茨以个人名义,为他私人拥有的寇比斯公司(Corbis Corporation)买下收藏图画、照片及其他插图的奥图贝特曼(OttoBettmann)图画馆。
在世界各地建立发展中心
《史密生》杂志问比尔·盖茨,假如他能回到从前的任一时刻,他会选择什么时候?盖茨选择回到1947年12月,目睹贝尔实验室发明电子管的实况:
“那是资讯时代来临前过渡时期的一大盛事。那取代了真空管,而且使电子装置个人化的概念成真。我们之中仍有人记得,能带着属于自己的电子管收音机到处走,随时随地听你想听的音乐,那种感觉有多酷。”
电子管不久就过时了,积成电路(简称IC)取而代之;然而,那只是迈向个人电脑发明的准备步骤。
微软一年的研发经费超过二十亿美元,因为盖茨明白,该公司销售的每项产品,在几年之内就会落伍。
“在微软,我们采取长程观点。也就是说,我们大量投资研究与发展,帮助我们了解未来的方向,同时保持今天的产品开发竞争力。对任何一家公司来说,保持活力并于必要时成功转型至新的经营模式,显然是一大挑战。”
“我们每天上班时,都知道我们可能毁了这家公司……我们最好提高警觉,在可能引起巨变和真的能推动进步的研究上,长期投资。”
“这是一门规模经济的行业,多卖一套软件的边际费用很小,所以我们负担得起数十亿美元的投资,研究发展这些销往广大大众市场的产品。”部分研究将在海外进行:“我们将在世界各地建立许多发展中心,例如在以色列与在中国。此外,我们开始在印度建立基础。研究小组希望确定,他们能自世界各地进行中的伟大研究吸取养分。”英国剑桥是一处典型的海外研究据点:“关键在于该大学体系的品质,和培养出许多工作能力强的资讯科技毕业生。”
在剑桥圣约翰学院的一场演说中,盖茨说:
“对于研究实验室,你不会想在记者会上坐着说:‘三年内,他们将发明以下十种东西。’研究的好处之一,是集合最棒的头脑,不预设任何最后期限。
他们可以探究这些领域,而且比必须赶那些期限的产品小组,更能促成根本上的进步。我们不做绝对的预测,但此说无妨——我们的研究员与产品小组形成的密切关系已显示,我们可以把不定期产生的好点子转化为产品。”
对于微软的研究和努力在将来究竟能产生什么好处,盖茨本人也模棱两可,但他预期会有一些商业利益。他不希望微软重蹈施乐的覆辙:
“施乐帕罗奥托研究中心PARC完成的研究,是今天受欢迎个人电脑运算基本应用的根源。可是,从商业的观点来看,这确实是一则警诫性的故事,因为在所有的投资和工作都大功告成之后,施乐却一直没能善加利用。我不认为那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你做法正确,你就能使部属以正确的方式合作。没有比伟大的研究工作还要好的投资。”
一些工程师公会抗议,美国高科技公司解雇美籍工程师。高科技公司有两种选择,不是把生意迁移到成本比较便宜的其他国家去做,就是把愿意领较低薪资的外国籍工程师引进国内。
1995年,盖茨抗议移民法的一项修正提案,该提案或许会限制可能移居美国工作的工程师与技术人员的人数:
“事实上,我们定居在美国的软件开发人员中,大约只有5%来自美国境外,但很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有一种环境,让来自许多国家的聪明人能一起工作。我们借助外国技术员工的数学、科学和创意能力,以及他们的文化认识,这能协助我们针对世界各地的市场推出本土化的产品。”
4.弃:“孩子”与“狼”的对比
“花钱花得有智慧,和赚钱一样难。有意义地捐钱,将是我后半生主要志事——假定到时候我还有很多钱能捐出去的话。”
捐出微软的名誉
媒体巨子泰德·特纳捐款十亿美元给联合国的时候,他呼吁世界最富有的人,特别是华伦·巴菲特和比尔·盖茨,也能像他一样慷慨解囊。
盖茨接受名记者芭芭拉·华特丝主持的20/2.0电视访谈节目专访时表示,他觉得,他还有很多年可活,慢慢累积财富,并且规划自己的慈善行动:
“我很高兴泰德捐赠那十亿美元。当然,我的捐款会跟泰德的捐款同等级——并且更胜一筹。”
“我已迈入一个阶段,也就是未来这十年,工作会是我主要的贡献。资助其他事的念头要到一段时间以后再考虑。”
特纳的发言过了两个月后,盖茨捐出价值一百二十万美元的电脑设备给六所传统上招收黑人学生的大专院校,校址邻近亚特兰大特纳的居住地。这批软、硬件赠予克拉克亚特兰大大学、莫尔豪斯学院、佩恩学院、斯培尔曼学院、莫里斯布朗学院,以及不同教派神学中心。为此,盖茨的一位发言人说,这些捐赠不是给特纳的话激出来的。
“比尔已经捐赠超过两亿七千万美元。这不是差事儿。这与泰德·特纳无关。”
盖茨在《富比土》杂志1997年慷慨捐献排行榜上名列第四。泰德·特纳的联合国捐赠使他荣登榜首。那一年盖茨的捐献额达到两亿一千万美元。同样很大方的是保罗·艾伦,1996年捐出三千两百万美元给他最喜爱的公益活动。
湖畔中学筹募新大楼兴建资金时,很自然地联络上该校最杰出的校友之一。
盖茨问:“其他人捐多少?”
校方:“大约七十五美元。”
盖茨回应:“记下来,我捐七十五美元。”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盖茨与艾伦支付两百二十万美元,兴建一栋数学与科学大楼,称为艾伦盖茨楼。
有时候,盖茨也不据绝那些小型但很有价值的公益活动。在人口仅两百七十人的内布拉斯加州格伦维尔村,居民收集汽水罐并且举办运动比赛,设法募集两万美元的资金,把一处从前的学校运动场改建为公园。募款委员会也请求比尔·盖茨及其他有钱人捐款,并解释说,格伦维尔村的儿童需要一个聚会场所,并且协助抗拒嗜药和酗酒的压力。
盖茨寄了一张五千美元的支票,附带一封信,说明他通常不回应向他要钱的请求,可是委员会的说明令他感动。
盖茨写道:“这些问题不再是大城市的问题。这些问题也逐渐成为乡村社区令人担尤的一个问题。”
盖茨同时索取一张免课税收据,委员会照办。
图书馆通常是盖茨慈善捐赠的受益者。他捐出一千两百万美元在华盛顿大学设立一座法学院图书馆,以他的父亲命名。
1997年,比尔与梅琳达·盖茨设立了盖茨图书馆基金会,计划捐出盖茨自掏腰包的两亿美元和价值两亿美元的微软软件,给美国各地公共图书馆。那笔四亿美元的捐赠,若加上微软已出资一千五百万美元赞助的线上图书馆计划,盖茨慷慨的捐赠将接近安德鲁·卡内基的赠予。1890年至1917年间,卡内基捐四千一百二十万美元与建新的图书馆,以1997年的币值计算,卡内基的捐赠相当于五亿零五百万美元。
1997年,盖茨捐给图书馆的钱,甚于任何个人捐赠者,包括美国联邦政府在内。他相信,公共图书馆是奠定美国社会与民主的重要机构。他希望填补介于有管道取用重要资讯的人,与没有管道的人之间的鸿沟。
他的目标是,公元2002年之前,不论是城市或乡村,每个经济弱势社区的每一座图书馆,都能连上互联网。那笔四亿美元的捐赠,应该可以促使美国一万六千座公共图书馆中,约半数能上网。
“从我小时候开始,图书馆在我的生活中向来扮演重要的角色。过去两年来,我有机会参观许多图书馆,并且亲眼目睹民众如何利用个人电脑和互联网办事,从找工作到撰写学术研究报告,不一而足。”
盖茨希望,图书馆的电脑会鼓励老一代的美国人探索互联网,从而缩小世代之间的差距:
“我在越战时期长大,而越战是造成不同世代对立的因素之一。当某世代或社会的某阶层,看待世界的观点迥异于另一世代或另一阶层时,社会动荡于是产生,我目睹过这种情况。”
批评者称盖茨的捐赠是“购买公共图书馆的头期款”。他们埋怨,半数的捐赠物都是微软的软件,这会迫使图书馆未来必须采购微软的产品。盖茨说,不是那一回事:
“微软会继续捐赠所有支持这项计划的软件。我捐出的这两亿美元现金,是用来协助购得通讯和训练,并支援所有的计划项目。微软把软件送给图书馆业,也欢迎其他任何人把软件送给图书馆业。”
老比尔·盖茨管理大约三亿美元的威廉·盖茨三世基金会。比尔三世说,在他去世前,会把他95%的财产捐出去。
“花钱花得有智慧,和赚钱一样难。有意义地捐钱,将是我后半生主要志事——假定到时候我还有很多钱能捐出去的话。”
“最后,我会把财产的大部分,以捐赠的方式回馈给我信赖的公益事业:例如教育和人口稳定。”
“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我不会留给我的继承人很多的财产,因为我不认为那对他们有益处。”
除了盖茨个人的捐赠以外,微软也参与慈善活动。1997年,该公司捐给慈善机构和非营利组织超过一千四百万美元的现金,以及价值四千五百万美元的软件。微软也和美国社区各大专院校联合发起价值七百万美元的计划。“工作连结”计划的目标,是为了训练更多人投入资讯的技术事业。
33亿美元的孩子和1000亿美元的狼
1999年,正当微软和美国司法部的官司进行得如火如茶之际,盖茨突然作出一个令全世界为之震惊的举动,宣布将向美国慈善机构捐助33亿多美元的善款。
这是世界至今为止最大的捐款,比尔·盖茨也因此成为继世界首富之后的世界最大慈善家。
盖茨的狡猾世所公认,因为美国司法部和近20个州政府的起诉不但会对微软日后的发展形成阻碍,如果联邦法院判微软输了这场官司,这个价值近千亿美元的王国就必须面临解体的命运。
而面对比尔·盖茨这只价值33亿美元诱人的巨型肥孩,美国司法部对微软公司的世纪大审判有点就此陷入尴尬。
起诉微软令比尔·盖茨压抑已久的愤怒终于如火山爆发般地点燃起来,他的怒火几乎和行星撞地球一样地猛烈,他怒气冲天地冲进办公室,将办公桌上的一应用具摔得到处都是。微软公司一名基层经理事后心有余悸地说:“盖茨简直气得要把房顶掀翻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可怕的样子,我们谁也不敢接近他,连总裁巴尔默都不想自讨没趣,没有人能使盖茨冷静下来。”
比尔·盖茨在狂怒中大声骂道:“他妈的司法部这些狗杂种们,他们花着我们纳税人的钱,来破坏我们的事业,我真想有一天把他们的脖子全部扭断,看他们还能不能到处吹毛求疵。”
没有人敢回应什么,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这边的动静。盖茨吸了口气,继续忿忿不平地抨击网威公司的董事长:“他是一小撮对微软不满的竞争对手的头目,曾不断对联邦贸易委员会抱怨这抱怨那,于是引起了那些家伙对微软的反垄断调查。这下好了,他们把司法部也引出来了,他们想用这种法子得到他们在市场竞争中无法得到的效果,这简直就是对自由市场的扼杀。”
美国政府罗列出微软的几大罪状,归根结底就是指控微软公司的应用软件和作业系统不分,捆绑在一起,强迫用户只要买其中一个,就必须连带着买另外一个。而比尔·盖茨一次次这样为自己辩解:“这种商业行为很正常,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如果这也是非法的,那么刚刚有汽车的时候,在汽车上安置录音机也是非法的。实际上现在每一辆汽车上都安装有录音机。”
一次又一次的较量下来,双方不断出现僵局,也不断出现胜利的曙光,然而这曙光往往是一闪即逝,于是又是一场无休无止的较量。
盖茨的愤怒已到顶点。
梅琳达的冷静
就在比尔·盖茨怒火冲天地发作之时,一双忧虑温柔的眼睛正在默默地注视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关怀和爱。
这个人就是曾经被全世界注视过的梅琳达,世界首富比尔·盖茨的妻子。
梅琳达一直是微软公司的高级主管,有着美丽的外表和一副绝顶聪明的头脑。在比尔·盖茨众多的女朋友中,梅琳达也许不是最漂亮最有风情的一个,或许也不是最得盖茨欢心的一个,然而她的智慧和手段却令盖茨欲罢不能,并且令一直没有婚姻打算的比尔·盖茨终于下定决心向她求婚。
梅琳达的聪明才智还不仅仅表现在她对付盖茨的恒心和耐力上,同时也表现在她对微软公司的巨大贡献中。自从和盖茨确立了恋爱关系之后,梅琳达就一直关注着微软的官司进展,她平日的工作领地令她对微软公司和软件领域的奥秘了如指掌,同时她又对比尔·盖茨了如指掌。因此,在以往的诉讼过程中,她都尽可能地代表或者陪同比尔·盖茨出席有司法部官员的场合,极力地与司法部的官员们搞好关系。梅琳达还有一个连比尔·盖茨也无法能及的优点,就是她永远有冷静的头脑,不论遇上多么难缠的人,她永远面带微笑,和蔼可亲地与人交谈。微软内部很少有人看到过她有什么过激的语言或者火冒三丈的失态情绪。
当微软的案件还放在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处理的时候,梅琳达便曾经亲自飞去华盛顿,面见联邦贸易委员会主席珍妮·史提格。史提格是位非常精明能干的女性,在华盛顿很有一点名望,她强硬的工作作风和不近人情的处事方式令她根本不把这位世界首富的夫人放在眼里。然而面对对方的傲慢和毫不客气,梅琳达一直彬彬有礼、笑容可亲地对应着。她的笑容和友好态度引起了史提格的好感,她终于忍不住地说出了心里话:“其实,我们也了解这个工业对美国是多么重要,我们需要妥善处理这件事,我们也绝不会故意去诛杀一个会下金蛋的鸡。”
聪明的梅琳达知道政府不能对抗,而能不能取胜的关键,除了需要更多的政治势力的支持以外,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就是:民众对微软的支持。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微软是不是可以获得民意的支持。
于是,等到比尔·盖茨的情绪平伏下来以后,梅琳达开始找一个机会认真地向盖茨进行游说。
比尔·盖茨觉得临时抱佛脚有点冒险,而且别人也很自然地把这往官司上联想。梅琳达认为,虽然会有许多人这样想,但一大笔钱还是会受到许多人欢迎的,而对于微软公司来说,这不过是一笔小数目。
孤注一掷
1999年新开始,比尔·盖茨和梅琳达在美国西雅图召开记者招待会,两人笑容可掬地向新闻界透露,比尔·盖茨和夫人将捐赠一笔数额达33.4亿美元的巨款,用于全球的健康和教育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