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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制空权理论的奠基人杜黑

朱利欧·杜黑(1869~1930),意大利军事理论家,制空权理论的倡导者,被称为“战略空军之父”。他最先系统地阐述了建设空军和使用空军的思想,被西方誉为空军军事学术的先驱,其空军战略理论对世界各国的空军建设、世界战争的形式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名言妙语

拥有制空权就等于稳操胜券。没有制空权,就注定了必败的命运,就要俯首听命,接受胜者的任何条件。

考虑到制空权带来的这些优势,就应当承认制空权对战争结局将有决定性影响。

生平介绍

1869年5月30日,杜黑出生于意大利南部城镇卡塞尔塔。青年时期的杜黑从都灵炮兵工程学校毕业后,成为一名炮兵中尉。但他并不满足,不久考入陆军大学深造,毕业后又进入特里诺技术学校专攻电学。

飞机问世后,很快就引起了杜黑的关注。他密切注视着飞机发展的每一个新动向,并从军事航空的角度着手探讨飞机运用于战争的可行性。当时在西方各大国中盛行的是马汉的海权论,它不仅影响了美国的建军方针,而且很快在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日本等海上强国引起强烈反响,纷纷竞相发展和扩充海军。但是杜黑却通过对军事航空和飞机的研究,提出“制空权的获得将是更为重要的”。他预言飞机运用于战争,将会彻底改变战争的面貌,导致一种全新的军种——空军以及空中战场、空中战争和空战理论的出现。但是,在飞机的军事潜力尚未得到人们的充分认识,海权论仍占据主导地位的当时,杜黑有关制空权的观点未能得到广泛的支持。

然而,2年后意大利飞机在战场上的实践很快证实了杜黑的论断。1911年10月23日,意大利的黎波里飞行基地司令官皮亚查大尉驾驶布雷利奥Ⅺ型飞机从基地起飞,在的黎波里地区的阿齐齐亚土耳其军队阵地上空进行了世界上最早的战斗侦察飞行,引起土军的极大惊慌。11月1日,意军另一名飞行员加沃蒂中尉又驾驶埃特利赫单翼飞机在北非的艾因扎拉对土军阵地进行了世界上首次空袭,首开飞机轰炸的先例。

随着飞机在战场上的用途日益拓展,英国于1912年4月13日率先组建了2个飞行联队——“皇家飞行队”和“皇家海军航空勤务队”,其后法国、德国、俄国等军事强国的航空队亦相继成立。1912年6月27日,意大利政府在陆军中正式组建了意大利第一支空军部队——航空大队,杜黑被任命为首任司令。在任职的近3年时间里,他一边组织和参加飞行训练,一边潜心钻研制空权理论,并主持编写出第一本航空兵作战教令。他还积极支持意大利着名飞机设计师卡普洛尼研制重型轰炸机,以增强空中攻击能力。然而,在当时战场仍以陆地和海洋为主,军队仍以发展陆军和海军为主的时代,杜黑大声疾呼发展空军的声音显得颇为不合时宜。而且他对陆军部未能给予军事航空以应有的重视表示强烈不满,又常常发表与军事当局看法相左的观点,结果反被解职。但是杜黑并没有气馁,继续从事着研究。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杜黑被重新起用,出任米兰师参谋长,军衔晋升为中校。他主张编成航空兵部队实施彻底的攻势,以摧毁敌方的军事设施和工业体系,打击敌方军民的士气,迫使其投降。他还极力建议组建专门的轰炸部队参战,并多次上书意军最高统帅部,抨击其在战略指导上的错误。因言词过于激烈,激怒了最高统帅部,结果杜黑在1916年12月被军事法庭判处监禁1年,1917年10月获释。

1917年10月24日,在奥德联军的强大攻势下,意大利军队在卡波雷托战役中遭到惨败。意大利举国震惊,不仅军事指挥官被撤换,还成立了新的政府。经新政府和议会对战败原因的调查,认为杜黑当年对最高统帅部的批评是正确的,于是在1918年为他恢复了名誉,并于该年初夏任命他为航空部部长。

随着飞机军事潜力的进一步挖掘,战斗机、轰炸机、侦察机和舰载飞机等纷纷出现并投入战场。敌对双方飞机的大量使用,使得杜黑的制空权观点为更多的人所理解和重视。

1920年11月。意大利陆海军最高军法会议经认真审议,正式采纳了杜黑的制空权理论。1921年,已晋升为准将的杜黑将他的观点加以系统整理,由陆军部以《制空权》为书名出版。该书出版后引起极大反响,被译成多种文字出版,一些国家甚至把《制空权》一书与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和马汉的《海权对历史的影响》并列为军事指挥、参谋和研究人员的必读书。为了进一步完善自己的理论,杜黑于1923年辞去航空部长一职,潜心写作,直到1930年2月15日在罗马病逝。

着述概览

杜黑关于制空权的着作主要有4部:1921年修订的全面阐述其理论观点的《制空权》;1928年出版的强调新兵器在未来作战中作用的《未来战争的可能面貌》;1929年出版的论战性着作《扼要的重述》;1930年出版的描述未来欧洲大战可能面貌的《19××年的战争》。1937年,这4部着作被合编后以《制空权》为名在罗马出版。该书全面阐述了其制空权理论的基本观点,是资产阶级空军军事理论的奠基之作,主要观点包括:

一、飞机用于战争将引起战争样式的革命。飞机在行动和方向上享有充分的自由,它可以用最短时间沿任何方便的路线向任何地点往返飞行。人们在地面不能做任何事情来干扰在空中自由飞行的飞机,历来规定和影响战争特性的一切因素对空中的活动都是无能为力的。所有这一切将不可避免地给未来战争的样式带来深刻的变化,战争的主要特性必将与以往任何战争根本不同。它将彻底改变战争的面貌,是战争发展史上的重要转折点。

二、未来战争将成为全民的、总体的、不分前后方、不分战斗人员非战斗人员的新型战争。未来战争在特性和范围上都将是总体的,战场已扩大到交战国的整个国境。全体公民都将成为战斗人民,因为也们都会暴露在敌方的空中进攻之下,士兵和平民不再有明显区分,陆上和海上的防御不再能保护国家,大凡陆地和海上的胜利也不能保护本国人民免遭敌方的空中攻击,除非这种胜利能占领敌国领土,摧毁其航空兵部队赖以生存的基础。未来的战争中,战场上的一次胜利或多次胜利并不足以决定战争结局,国家的抵抗能力取决于交战双方的全部能力、全部资源和全部信念,战争要求聚集全国巨大的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而空中力量则可以粉碎敌人物质上和精神上的抵抗。

三、未来战争中,夺取制空权的斗争极端重要。只有阻碍敌人飞行,才能保证自己飞行。掌握制空权就是胜利,丧失制空权就是战败。夺取了制空权,就使己方具有4个方面的能力:能够对敌实施超出人们所想象的那种大规模的强烈的进攻行动;能够切断敌陆海军同其根据地的联系,不但能剥夺敌人作战的可能性,而且能剥夺敌人生存的可能性;能够用可靠的坚决的方法保卫自己的领土和领海不受任何袭击;能够保持自己陆海军的作战能力,使自己的国家能在最平静的环境中生活和建设。

四、建立尽可能强大的独立空军。除非拥有一支在战争中能夺得制空权的空军,充分的国防不可能得到保证,能守得制主权的空军按其本性在建制上是自立的,在作战上是独立于陆海军之外的。空军合乎逻辑地应被赋予和陆,海军同等的重要性,应当建立一支独立于陆海军之外并与之并立的独立空军,以保证空中力量的集中使用。空军应当始终与陆、海军合作,但必须对双方保持独立。在逐步削减陆海军部队同时相应增强空军部队,直至空军增强到足以夺取制空权为止。空军是未来战争中主要的、决定性的力量,但并不意味着空军是胜利的唯一因素。

五、陆海空三军是构成国家武装力量不可分割的整体。战争中使用陆、海、空军力量都应为着同一目的——胜利,为了获得最大效果,这些力量应当充分协同并相互协调。这3种力量应作为同一产品的配料(或要素),只有适当选定配料比例才能获得最好效果。这些要素的比例越正确,国家用于国防的开支也就越少,但即使这3种要素的比例很正确,如果它们相互间不能完善地协同,也不能获得最大效果。因此,一方面允许陆、海、空军各自的指挥官享有最大的行动自由,同时为了国防利益,要求3个军种在最高当局领导下实行协同。为此,需要有一个权威机构来研究国防需要,并决定和按正确比例将国家资源分配给陆、海、空3军,这个机构将成为3军最高指挥部并协调它们的活动。它能洞察战争的总体,能不带成见地衡量3个军种的价值,通过它们的协同取得最大成果。

人物点评

杜黑第一个比较系统地提出了空军建设和作战理论,是空中战争论的主要创始人,有很强的预见能力和创新精神。杜黑关于建立独立空军、夺取制空权、集中使用空中力量、空中进攻等思想,经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检验,已为许多国家所公认。杜黑的《制空权》是一部资产阶级空军军事理论的奠基之作,在军事学术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对世界各国空军发展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有人把《制空权》与美国海军理论家马汉的名着《海权对历史的影响,1660~1783》并列,称杜黑为“空军的马汉”。由于时代的局限,杜黑制空权理论的不足之处也是比较明显的,他把空军的地位和作用夸大到了不适当的程度,其不少观点亦被战争实践所否定,如认为空中战场是决定性战场,掌握制空权并进行战略轰炸就能赢得胜利等,都带有明显的片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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