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形容便可知晓这“骆氏绸庄”的独特地位,我心大喜,追问,“不晓得从这里去往‘骆氏绸庄’如何走?”既然晓得了地方,那么便要亲自去看看,以好确定是否与心中所想相同。
他未立即回答,反问,“夫人的铺子开在哪里?”
“该街街心稍稍偏后那3间紧挨着的双层楼,尚未开张。”
“哦?”他扬了下眉梢,很快接道,“那不是冯氏一家三口的铺子吗。”
“不错,那妇人死了男人,带着孩子回家乡了,我将那3间铺子买了下来。”
“随我来吧,我为夫人引路前去‘骆记绸庄’。”
他忽然间转回话锋,令我怔了一下,而后忙随他起身,谢道,“多谢公子!”
我与烈明野、小苍炽、聂光、穆柳絮跟在他身后穿街拐巷来到一座巨大无比的庄园门前,止足时我也惊愕的瞠圆双目,这哪里还称的上是庄园,分明就是一座巨场!大的出奇,且十分气派,那巨匾上提写的“骆记绸庄”4字苍劲有力,宛如行云流水!
踏入,越过前厅绕至厅后。我已感觉来到登峰造极之地,放眼望去均是流动的人群,七彩斑斓的染布在阳光上随风飘荡,织布机“吱吱嘎嘎”的织响着,织工甚是繁多。每一架织机上均织绘着不同的绵布,那精细与华丽绝非言语所能形容!
见我等惊于面,男子呵呵笑道,“如何,众位还满意吗?”
“这……这……这简直就是梦昧以求的最高境界!太棒了!”我结巴半晌迸出力赞,双目闪烁着发现新大陆的狂喜,终于能够体会海盗们发现可离船登岸的那种疯狂喜悦!
“爷!”一位中年男人走至跟前朝男子恭敬行礼,吐出的称呼令我等震在当场。我不可思议的瞅着男子,脑中走运极短时间的空白。
“去准备茶点。”男子摇扇吩咐,中年男人颔首退下。
男子笑望着我们,伸臂做请姿,带领我等穿棱于织布机之间。他不需做任何解释,我等已全明了。
走过织布区来到成品区,架上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布料,颜色繁多。他停于挂在架上垂下来的两块布料瞅着我们,将我等一一扫过,目光落放在我面上。
他虽不语,我却晓得意思,遂轻轻抚摸上两种布料,从颜色、质地以及手感上做出判断,“这两种布均为丝制,只是它为仿、它是真。”先指左布、后指右布对他说道,言罢紧续,“仿真丝的颜色比真丝光鲜明亮,人们购买时往往被仿真丝的假象所蒙骗,从而忽略掉真正的真丝制品。由于两种丝制品极为相似,故尔也就成为不法商贩以假乱真谋取营利的卑劣手段!”我说的十分肯定,对自己多年来对服装方面的研究很有自信。
“夫人真乃绸缎界中的奇葩!佩服!佩服!”我精准的判断令男子双眸大放异彩,“啪”地阖起手中折扇敲打掌心。
“公子过奖,不晓得小妇人是否通过了公子的考验?”我抿唇轻笑,眼睛弯成月牙儿。
“通过!”他重新打开折扇轻摇,伸手示意我等离开成品区,带着我们重回前厅。
分宾主落坐,一面饮茶、一面交谈,男子说道,“我可为夫人供货,但价钱方面不会很低,我要看夫人开铺后每月的出货量多少方可下定。”
“只要公子肯供货,价钱方面好商议,公子庄中的布料织艺皆为上上之品,好货不怕没有销路,正所谓做一行精一行。”我放下茶盅欣喜答道,内心的喜悦极力克制。有了商机、有了精质量的货源、更有“富甲天下”的决心,我就不信在这架空古代闯不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夫人预计几时开铺?”
“3个月内。”说完忆起他尚未告知我宝玉的事,遂问道,“不知公子手上所戴的‘黄玉’出自哪里?”
他轻抚玉石,吟吟笑道,“这是我一位朋友的营生,待我通知他安排好时间再告之夫人。”
“如此,多谢公子!”我学着江湖儿女那样双手抱拳,大声言谢。
看了布料、谈了价格,我等告别男子返回“怡和府”。
一进房,烈明野便从后面将我紧紧抱住。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令我不明所以,抱的太紧,呼吸有困难。“相公……”一面努力呼吸、一面挣扎,非旦未挣开反而换来更紧的禁锢。他喷洒在我颈间的气息沉重急促,很不对劲!
“我要不能呼……吸了……”我仰着头继继续续的乞求,胸膛内的有益气体正在减少。
闻言,他慌忙松臂。我得到缓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转身看向他。他眼中的恐慌令我不解,微微发抖的身子更将我抛入云雾。“相公,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抬手欲抚摸他苍白的脸颊。
他抓住我的手握在掌心,揽着我的腰一个旋转将我压在门上,紧张不安随之展露,“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我为何要离开你?”我迷糊了,实在不懂他这忽然间的患得患得为哪桩。
他颤抖的唇瓣印在我的发丝上令我也开始不安紧张,轻推开他着急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他用额头紧抵着我的,阖起双目自行喘息,好半晌才张开眸子,眼中的脆弱扎痛了我的心。“你太出色了,而我除了打仗什么也不会,我真没用!”
他的懊恼、自责与自卑让我终明了,“不许你这样说自己!”气的捶他胸口,原来竟是我今日的表现使他陷入惶恐。我只顾着高兴货源而忽略他的感受,不太应该了!
“难道不是吗?”他反问,眸色急剧黯淡。
“不是的!”我抓住他的手用力摇头,“生长环境决定本领,你一直在动荡的岁月中浴血奋战,打仗期间不容许一心二用!现天下统一你才能抽身而退来到民间学习新知识,学习都需要一个过程,急不得!我在‘家乡’一直学的‘服装设计’,所以才会对布料精通熟路。你有聪明的头脑,只要用心学习便会事半功倍!”
“胡说,我打了半个月的算盘都没学会!”他不认同我的说法,当即反驳,越是不认同眼中的自卑越强。
“我学打算盘时用了一个月,比你长多了!”我接连捶他胸口,恨他死脑筋,干嘛非在这件事儿上较真儿。
闻言,他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骗你做什么!”
他直勾勾的瞅着我,不言不动,眸光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我攥紧他的手,沉声道,“经商与习武相同,均需一点一滴积攒知识凝聚成形,你只有20岁,未来的路还很长,终有一日你会面面俱到!你不是缺乏自信的人,切莫因一时的头脑发热而将自己贬低,听见没有?”
他不吭声,眸光闪耀。我催问,“听见没有?!”
他松开我、抽回手,径自走至桌案后方落坐,拿起算盘定心敲打,用实际行动向我表达内心的坚定。
见状,我缓和了面容,靠着门板松口气,幸好他没钻进死胡同。松气之后的自责接踵而来,心儿揪拧在一起,日后切不能再因自己的兴奋而忽略掉他的感受,男人的自尊与面子少不得!
草湖、阿伊奈、林萧赶在晚膳前回府,采购了整整一车药材。跑了一日,草湖与阿伊奈的脸颊红扑扑的,肌肤晒的有些干。
“你们不晓得阿伊奈今日有多厉害,她好会讨价还价,直把老板杀的翻白眼濒近晕撅,最后稀里糊涂的便将一车的药材买给了我们!”草湖一手端碗、一手执筷,跑了一日非旦不累反而兴奋的很,说的眉飞色舞,眸中尽是对阿伊奈的佩服。
未给我等反应机会,阿伊奈“咚”地一下敲上他的脑瓜,恨铁不成钢的对我等说道,“你们不晓得他有多实诚,一点也不会讨价还价,那老板至少赚着他500两银子,他笨的要多少给多少,要不是有我,他带去的银子根本买不回一车的上等药材!”说完不解气,连敲草湖好几下,附加一句,“笨死了!”
“哎哟!”草湖丢了碗筷双手抱头,看样子阿伊奈手劲儿不小,他五官都皱起来了。
“下次去买东西一定要叫上我,不然人家还黑你!做生意讲究精打细算,你那样不行,只会吃亏!”阿伊奈的双颊因气愤而染上红晕,俏美与泼辣呛人结合在一起竟是出奇的美丽动人!
“带你,带你,去哪儿都带着你!别再敲我头了,这一日你一直都在敲我!”草湖吃不消,抱着脑瓜讨饶,一张俊秀的面容苦兮兮,模样像极了相公做错事向娘子陪理道歉。原来,他是个“气管炎”
闻言,阿伊奈一愣,随即脸颊“腾”地一下涨红,娇嗔,“说什么呢,莫不是你去茅厕我也要跟着?”
“啊?”草湖停止揉脑瓜,“啊”罢傻呼呼一笑,放下手说道,“除去上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