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穆柳絮、草湖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眼睛通通笑至不见。
我哭笑不得,伸出食指隔着空气轻点小苍炽的鼻头儿,低斥,“你哟,惹祸精!”
“哈哈!”他笑倒在穆柳絮怀里,两只小手按住腹部,双腿一会儿蹬蹬、一会儿踹踹,快乐不得了。
我瞅着拍成一团的烈明野与伊斯卡,有心让他们注意形象又未能张开口,最终放弃劝阻也随着笑了起来,笑到肚子痛、笑到眼泪溢出眼角。真不敢相信身为皇太子的伊斯卡竟有如此的顽劣孩性,拍青菜的伎俩分明就是小孩子玩的,而他却和烈明野拍得不矣乐乎。真是,毫无皇太子的威严形象……
满地青菜,大大小小,没得拍了二人才停下,面上皆是水珠与青菜碎叶。烈明野气红眼,愤气从鼻孔内呼呼喷出。伊斯卡一面喘息、一面抹面,瞅着碎菜叶自己先笑出来,一拳打上他胸膛,说道,“你还小点。”
“你又好到哪里去?!”烈明野横眉怒目,胡乱用袖子擦拭脸面。
小苍炽捏起飞掉在桌上的碎菜叶朝他二人摇晃,边晃边添油加醋,“叶子,叶子!”
见状,烈明野长臂一伸将他从穆柳絮怀里抓向自己,反按在大腿上打屁股,怒喝,“欠揍!”
正打着,帐外闻唤,“太子殿下。”
家丑不可外扬,烈明即立即将小苍炽翻过来抱坐在腿上。伊斯卡努力忍笑,对外应道,“进来。”
一名将士走进,双手托着一张弓,弓弦上架一本书。走至桌旁愣住,瞅着桌上与地上的狼藉有点懵。见状,伊斯卡掩嘴笑,说道,“搁下。”两字含颤音。
“是”将士应,放下弓、书,转身时不忘瞥一眼桌与地,带着满头雾水离去。
伊斯卡左手执书、右手执弓,对我们说道,“我‘窝塞’有个习俗,每一名新生婴儿满岁时均会将弓、书赠给他,弓代表勇气与力量,书代表智慧与敏捷。”说着,朝小苍炽摇晃手中物。
小苍炽被打本嘟着唇,现下见到新玩意当即忘痛,伸出小手摸一摸、拍一拍。
我瞅着弓、书点点头,“窝塞”习俗不错,文武双全两不耽搁!“若生的是女儿呢,也送吗?”
“当然!我‘窝塞’不似‘龙朝’那般打压女子,男儿有男儿的智慧,女儿矣有女儿的擅长。我从不认为女儿输于男儿,相反,女儿的智慧有时更甚!”语毕,他朝我眨眼睛,另有含意。
我轻笑,晓得他说的人是我,我们在“德亲王”那里发生的事他一清二楚,定指那三件新式武器!“你送苍炽弓与书,我便将那三件杀伤力强大的武器回赠给你,并附上破‘撒星阵’之法。”
音落,伊斯卡眸绽激彩,一巴掌拍上大腿,重声说道,“好!”朝帐口力唤,“来人,笔墨伺候!”
不多时,两名将士抬着一张矮桌入帐,桌上摆着文房四宝。
我的手不能握笔,烈明野代我将三件武器的图样绘制纸上,绘罢就其构造与使用方法向他详细讲解。
听罢,伊斯卡惊奇的瞠大眸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看着我的目光即是钦佩又是不可思议。
“破‘撒星阵’其实很容易,只需将马腿包裹保护。只是此法我能想到,‘德亲王’矣可以,所以咱们必须再打制一样武器方能再次克制。”说完,我朝烈明野点下头,他在纸上绘出一把长刀,刀身上有交错横生的弯勾、勾上带刃,不论从哪个角度均可勾住马腿令其摔倒受伤。
“妙!妙!甚至是精妙!”伊斯卡连赞,捧着宣纸看了又看,璀璨之眸本以闪亮,却因新式武器更加耀眼夺目!“凌姑娘,你真乃旷士奇女子也!”
对于他的称赞我只笑不语,我本没什么能耐,只是恰巧从未来穿至古代掌握一些新鲜之物而已。
小苍炽抱着弓与书,脖子伸长瞅图纸,他还太小看不懂,只能对着图纸歪头、眨眼,再缩回脖子瞅着我,眼神充满迷惑。
我抬起手臂蹭蹭他的脸颊,柔声引导,“不必着急,待你慢慢长大了便会懂得其中奥秘。”
他眼睛上翻想了想,随即正回眼珠对我点头,迷惑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了然与期待。
我满意点首,他不急不燥稳扎稳打,这才对,唯有一步一个脚印踏的结实才能成就未来!
在我养护双手的日子里“窝塞”加紧赶制新武器,烈明野则随伊斯卡熟悉军营情况。不得不佩服伊斯卡用人不疑,他一旦认准便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这一点胜过“龙朝”皇帝千百倍!
我坐在帐外晒太阳,一面晒着、一面活动日渐好转的手指。天气热不能再裹纱布,故尔手指涂好药膏后裸露在外。触目惊人、惨不忍睹的十根长了新肉与新皮,虽然双手看上去仍令人心悸,却比奄奄一息时好了不少。
算算时日,烈明野反叛已有一月之余,聂光若收着管家送去的信也该到了……正想着,前方传来一道力唤,“凌筱落!”
闻声,我抬首望去,只见烈明野朝我招手,身后随一人,此人正是方才念想的聂光!惊喜,我豁然站起快步迎上,激动唤道,“聂大哥!”
“小妹!”聂光大步上前于我面前立足,激动不亚于我。
我眼酸掉下泪水,他去年1月底远赴西北,现下已是6月中旬,离别久至一年有余。他还是那样颀长健壮,只是长途跋涉显得有些疲惫,金甲也沾染上一层蒙尘。
他将我上下打量,扫视双手时眉头狠狠地拧成疙瘩,恨骂,“该死的庄妃!该死的玉妃!绝不能轻饶了她们!”
一句话催出我更多泪水,阔别一年,他还是心疼着我这个妹妹。“不碍事,已不那么痛了。”我用手臂擦拭面上泪水,心里暖暖的,有哥哥疼,真好!
“小妹,待咱们杀入皇宫擒了庄妃定要算这笔血帐!那忠奸不分的皇上更不能放过!”他咬牙切齿,眼中恨意漫散。
我用力点首,他对老将军感情深厚,皇上利用老将军要挟烈明野足够令他生恨,此仇必报!“聂大哥,西北战况如何?”吸了下鼻子,问出现下局势。
“我率大军离时便已沦陷,乌人怕是现下已于‘龙朝’境内汹涌杀窜。”
闻言,我不再问,已很清楚,“龙朝”气数大尽,必亡!“快别站着了,进帐!”我侧身让路,抛下战况喜笑颜开。太久不见,如今重逢倍感亲切!
聊了许久,傍晚时分伊斯卡差人来唤,他在中军大帐设下酒宴,庆祝烈明野与聂光的正式加入。战争尚未真正严厉的打起,但他已是赢家,不废吹力之力便拉拢了“龙朝”两员大将,头脑甚是精明!
双手已痊愈,十指的灵活与伤前无异,只是指关节处留下淡淡的疤痕成为曾被施虐的证据,不论草湖如何努力均无计于事。我的手原本便媲美老妇,多几道疤也没什么,由它去吧。
等待两月的惩罚终来临,我、烈明野、草湖、聂光、伊斯卡立在教场等待将士将人拖来,穆柳絮带着小苍炽远远的躲开。
不多时,将士将5名宫女拖入教场。见我好端端,她们顿时鬼哭狼嚎,闻宫女丙跪求,“凌姑娘,全是玉妃娘娘指使我们那样对待你的,我们错了,求你大人大量饶我们一命!”
音落,未等我回答,烈明野一步上前凶狠的甩了她一记耳光,清脆响亮。
“唔……”宫女丙的头狠偏向一边,身子即刻摔倒在地。
“从她开始,拿刑具来!”烈明野阴森着面孔下达指令,将士依言将刑具奉上。
瞅着地上的银针、夹板与竹片,5名宫女惊恐尖叫,反剩性想跑,却被将士一一按住。
“不要!不要!不要!”宫女丙拼命摇首,双瞳紧缩。
“凌筱落所受的罪,你要亲身偿还!”说罢,烈明野抄起大把大把的银针往她身上扎,不论身前身后。
“啊……”宫女丙的惨叫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令我身子微微发抖,受虐那些日的情景于脑中浮现。看着她痛苦,我觉得整颗心都雀跃蹦跳,血脉膨胀。
宫女丙叫得凄历,另4人面色惨白,瑟瑟发抖,眼中悔意尽现。
扎完针,烈明野将夹板与竹片用在宫女丙身上,疼得她死去活来,鲜血淋淋。
“啧啧……”伊斯卡一面轻啧、一面摇首,“好残忍……”嘴里虽这样说,但表情却罪有应得。
刑具上完,烈明野抬起一脚狠踹上宫女丙的腹部,尤如当初她踹我那样用前脚掌力碾。
“啊……”宫女丙失声惨叫,晕死过去。
她一晕,另4人即瘫倒,眼神空洞。烈明野将她4人逐一上刑,直至晕死后再用凉水泼醒,新一番刑罚重演。
从早膳刑至午时,用过午膳继续。瞅着疯狂施虐的烈明野、我的心一阵阵痉挛,畅快没了,我终晓得什么叫疯狂、什么叫嗜血!不,烈明野已不能用“疯狂”二字来形容,他那深不可催的恨令我身心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