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惊讶,勉强笑了一下,对拿酒的小二说:“麻烦,再添一副碗筷。”
温吉倒是没有嫌弃油腻腻的桌子,她没坐在我对面,施施然坐在我旁边,瞅了眼胡同又看向我,问:“怎么了,吵架了?”
我连忙摆手,“怎么会。怎么会?”
她问:“那你怎么一个人喝闷酒,不回家陪她?”
我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实话,在和姚方结婚之前,我这辈子的理想就是想着我们两个人能在一起,然后要个孩子,像以前一样那样生活。
但是结过婚,我忽然发现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变得很厉害,她好像完全变了,好像我们两个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
我说:“大概单纯地想喝酒了吧。”
她笑了笑,开了一瓶酒道:“那不介意我俩喝个痛快吧?”
我看了看她,一本正经道:“我是不介意,就怕有人介意。”
温吉随即大笑,但意识到不雅,而后手指掩住了嘴唇。
“你这个人真是记仇。”
我点了点头,说:“浑身上下就只有这一个优点,那么,你确定还要留下来喝酒吗?”
她跟我碰了一个,道:“这人就是矫情,有时候感觉小老头一样,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一杯酒喝完。
我们喝了第二杯。
一瓶酒喝完。
她整个脸都红红的,感觉应该是酒精过敏。
我抓住她要再开酒的手,说:“不能喝就别喝了?”
她抬头怔怔地看着我,任由我拿住她的手,笑着问:“手感怎么样?”
我马上松开了。
她有些遗憾地看了看我,然后重新和酒较起了劲,桌子上的开酒器她不用,而是学我一样用牙齿咬。
很明显,她失败了。
她把酒瓶递给了我,示意我帮她。
我固执地把瓶盖擦了擦,把开好的酒递给她,调笑道:“温女士,你别趁着酒劲调戏已婚老男人哦?”
“哈哈……”
温吉大声笑了起来,说:“就看你经受的住不?”
她动作很妩媚,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子热气扑到我的脸上,我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有了反应。
忍不住双腿夹着。
她又喝了一杯,一些酒水撒到了胸前,我装做不看,现在喝酒的意思已经没了,就像赶紧分开回去。
我一直极力的忍着。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出来,她用手擦了擦嘴唇,冲我眨了眨眼道:“其实我离婚了。”
“怎么……”
她这么一说,我忽然就没忍住,底下突然弹了起来。
她明显注意到了,嘴角弯成了一个有趣的弧度,轻笑道:“怎么?”
“是不是觉得结婚我就必须得哭丧着脸才对?”
我尴尬地笑了笑,脱口而出道:“其实挺好的。”
她手撩了撩头,佯怒道:“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婚!”
我说:“以你的条件嫁给那样的人,不值得。”
“不值得?”
她故作沉思了几秒,笑道:“什么值得不值得,都是少不更事,其实如果你不出国,我是挺中意你的。”
“我?”
“有什么好?”
她笑道,“你就是妄自菲薄。”
“你当时走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女生伤心呢!”
“你呢?”
“成绩好。”
“口才好。”
“而且写的诗最受小女孩欢迎了,特别是那首《满城尽带黄金甲》,现在读起来都感觉有一种难得的韵味。”
我尴尬喝了一口酒,说:“其实都是无病呻吟。”
她停下来,眼睛红红地,口齿不清地说道:“其实,资本也挺雄厚。”
我不由地憋红了脸。
我说:“我先去上个厕所。”
她毫不避讳地大笑道:“怎么,喝着这一点酒就忍不住了。”
其实我真想借故先走。
说句老实话,一般情况下我能忍耐的住诱惑,但是在别人撩拨的情况下,我真是忍不了。
无可否认,温吉的相貌是大学班里最出众的一位,她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一颗美丽的毒药,怎么都让人忍不住。
我说:“温女士,求你,能别做害我吗?”
她说:“难道就不该给我这个离婚女人一点同情?”
好吧,给她的同情的地方就是喝酒。
我尽量保持着我的清醒,却没想过应该让她少喝。
我喝了五瓶,状态还好,她喝了三瓶,却已经醉了。
她说:“其实我知道我们的婚姻只是政治联姻,他爸看上了我爸的权,我爸看上他爸的权,所以我成了陪葬品。”
我说:“你喝多了,回家吧?”
她从桌子上爬起来说:“钟阿城,能不能送我回家?”
我没法拒绝。
把她扶着在后车座位上坐好。
她说:“我的包?”
忘在了拍档里。
我赶紧又跟着去拿。
我要关上后车门,突然她抱住了我的脖子,我脚下一个趔趄,跌了进去。
我顺势就压了进去。
她说:“疼。”
我要起来,她却抱的更紧了。
她吐气如兰,说:“钟阿城,把门带上……”
我真的要承认,我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一年之中,唯一一次忍不住的爆炸。
男人身上和女人身上的两种酒味纠缠在了一起,我浑身颤栗,口水顺着耳朵和修长的脖子往下蔓延。
我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解开了腰上的腰带,清除了一切的束缚。
她的身体就像烙铁一样,通红。
我贴在了上面,手中变换着花样,下面有规律的抽、动,她的双腿紧紧地夹在我的腰上,双手抱着我的臂膀,强忍着不叫出声。
一切的伦理道德,都去见鬼吧,我们的眼中只有彼此,这一刻是永恒。
她说:“不要在里面?”
然而我已经失去了应有的理智。
狂风骤雨之后,我无力地趴着,她试图要起来,不过很快失败了。
她笑了一声,要求道:“坐起来,把车上的纸给我。”
她静静地擦拭着,帮我也擦拭了一遍。
她认真的时候确实很美,美的无可挑剔。
我感觉到我这一种行为真的像是对一个美好事物的亵渎,更觉得自己是对感情的再一次背叛。
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笑了笑,把窗户口很小心了开了一点,点了一支烟,吐了个烟圈,问:“你不开心?”
我说:“对不起?”
她耸了耸肩,“有什么对不起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孩子,你情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