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慕容好好斩钉截铁地回答他:“干吗一定要当新娘?我的生命当中,不需要男人的参与。”
哪有不会以貌取人的男人?哪有不会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她不会做饭,不会装可爱,不会陪笑脸,不会小鸟依人,更不可能变漂亮,她永远都是凶悍泼辣,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可能温顺得像只小绵羊。她可不想谈恋爱,也不想像一般女人一样,撒娇,发嗲,假!有没有男人关怀,对她来说,绝对是无关紧要。
她才不关心这个世界上,男女究竟是否真的平等了,她也不管“胖与瘦不是衡量美的唯一途径,身心健康才是关键。年轻美丽的容颜是暂时的,人格的魅力才是长久的”这句至理名言,究竟有多少人会发自内心去照做。她只知道,任何时候,她都不会做困在鸟笼里的小鸟,只要她慕容好好活在世上一天,就会按自己的意愿做一切事情86400秒,决不改变。所以,怎么可能适合时刻被束缚着的婚姻呢?
通常大家认为:自信的另一种存在状态,就是自恋。可是,小肥妹因为外形条件不好,一点也不自恋,她只是有着纯粹的百分之百的自信。她不会因为身材而自卑,也不会因为没有男生注目而患得患失。开朗、自信、阳光,她率真乐观的性格是如此的可圈可点。
季澄宇望着她,原本冷淡疏离的眼神,又重新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灿烂温暖。醇厚好听的声音里,带着柔柔的笑意。
“不要玩无聊的过家家了,我知道一个游戏很好玩,我们来玩。”
“什么游戏?”
“肥妹说,一起吃薄脆蛋卷!”
黑眸立刻厌恶地瞪圆,眉头也拧得死紧,万般无奈的季澄宇,只好拿起桌上的蛋卷来吃,还要拼命忍住不去看小肥妹那令他毛骨悚然的吃相。光洁如镜的地板,还有闪闪发亮的茶几上,被她吃得到处是蛋卷碎屑,而他则秀气地托着小盘子,接着自己吃的碎屑。
“肥妹说,多吃多吃!”她边说着她的规则,边豪迈地咬了一口又一口,粗鲁地咀嚼着。
吃完之后,慕容好好的双掌似乎不经意的并拢,做出一个要拍掉碎屑的动作。看到这儿,神经早已紧绷到最高点的季澄宇,终于被逼出了条件反射,迅速地拿起自己的盘子,往前一接。
慕容好好立刻中了五百万般哈哈大笑:“你错了,你错了!”回头就拿过靠垫,对着他的头,一阵猛烈拍打。
两个人正在玩着“你说我说”的游戏。只要听到对方说“肥妹说”或者是“二憨说”,两个人就必须无条件的遵照执行。而反之,则无论对方提的是什么要求,都必须肃立不动。否则为输。每当慕容好好输了,季澄宇就会伸手过来,宠溺地揉揉她的头,还会拧她身上唯一秀气的地方——小鼻头,拧得红红的,算是惩诫;而季澄宇一旦失败,得到的就是慕容好好几记猛烈的靠垫拍。
两人各不相让,都懂得怎样抓住对方的弱点。这不,现在就轮到季澄宇了。
他嘴角含笑,从容不迫:“二憨说,肥妹立刻去洗所有的盘子!”
慕容好好气恼地瞪他一眼,却不敢懈怠,连忙第一时间抓起季澄宇手里的和茶几上的所有盘子,手忙脚乱地奔进厨房。恨不能长出七手八足,叮叮当当将盘子们洗干净。
很久之后,她才总算刷洗净了所有的盘子,腰酸背痛腿抽筋地折回来,愤慨地咬着牙,对泰然自若的季澄宇怒目而视:“肥妹说,我们一起——把家弄乱!”
说做就做,她忽地抱起茶几上满满的一袋小食品,淅沥哗啦地往地上倒。
季澄宇吓了一跳,眼见客厅的地板上、沙发上、茶几上立时被一堆已经开封的零食和瓶瓶罐罐的饮料们占领,俊美的脸庞迅速扭曲,胸中一阵绞痛。
慕容好好满足地拍拍手,得意至极地对着他嫣然一笑,晶亮的眸笑得好惬意,好忘形。
“你没有照做,那么也就意味着,你输了!”
她说着拿起靠垫,毫不留情地敲打他可恶的脑袋。
打得正起劲,冷不妨靠垫中突然闷闷地传出一句:“肥妹擦地板!”
慕容好好一震,惊慌的瞪大双眸,下意识地飞速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抄起拖把去擦地。
因为实在太过于焦躁急切,一不留神,冷不防脚下打滑,“咚”的发出一声巨响,肥硕的身躯结结实实地跌在地上,顺利地摔了个狗吃屎。四脚朝下,以标准的蛤蟆状趴在地上。
虽然是摔得眼冒金星、七荤八素的,脑袋上还无奈地顶着几片自己刚刚丢在地上的薯片屑,然而为了挽回颜面,她只能选择刻意忽略手上腿上传来的烧灼般的疼痛,还装作故意趴伏在地上的样子,煞有介事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地。
见她狼狈的模样,那个灼灼的黑眸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这是怎么说的呢!你还好吧?”
不紧不慢的拐杖声,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住,低沉悦耳的男性嗓音响起,表面上是关切地问候,其实内里却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绝对愉悦的味道。
“那有什么问题,我当然好得很啊!”慕容好好努力装作不以为然地挥挥手,深吸一口气,维持着残余的尊严,强装镇定地趴在地上,双手继续忙碌。
星眸调皮地眨了眨,季澄宇继续好整以暇地问道:“那么,您需要帮助吗?”
“不用了!”
慕容好好言辞尖锐地拒绝,发现自己的声音显得太激动,连忙放缓口气。
“我……很好,实在不用麻烦你了。”
“真的吗?可我怎么觉得,你好象是摔得很疼,爬都爬不起来呢?”
季澄宇边说边不自觉地扬唇,深湛的眸闪动着自我解嘲的兴味,笑自己也许是因为有小肥妹这个室友的关系,不知何时也变得很有几分机灵古怪。
“胡说!我哪有?我……才不疼,一点儿都不疼。”慕容好好强硬蛮横地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