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此等凶兽,绝非人力所为,王子何必在此咄咄逼人。”裘大将军见自己爱将被伤心中甚是恼怒,不禁出口相驳。
“输了就是输了,借机寻找原因从来就不是英雄所为。”未等那托木里开口,他后面站立的一中年男子便开口相讥。
“你……”年逾五十的裘大将军气的怒发冲冠,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裘大将军,本王的随从心直口快,还望大将军海涵。”言外之意就是说的对说得好,只是说的比较直接罢了,你北牧还不让人说真话了。
“皇上,微臣愿意一试。”玉潇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她饿着肚子看着几个大男人吵来吵去她实在是没有兴趣,当下便起身向着玉案当下遥遥一鞠。
此话一出,四方目光立时聚集了过来,皆似不可置信的看着身量单薄,随时都有可能随风而去的玉潇然。
“冉儿,圣驾面前不可口出狂言,快快退下。”宋世涵见自家准女婿站了出来,忙喝道。
然还未等玉潇然开口,便听有人道:“宋丞相,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不成,更何况在皇上面前。”说话的,正是那裘大将军裘光柯的大儿子裘安。
讥讽的看了裘安一眼,又对宋世涵使了个放心的眼神。
“哈哈哈,”托木里一声大笑:“北牧当真无人也无妨,我等再去他国就是,何故让一瘦弱书生前去送死。”
“想不到钰经三王子竟然是如此肤浅的人,我中原人有一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王子若是没有听说过,那便是不了解我中原文化,若是听说过,何以不会将这句话学以致用呢?”玉潇然望着托木里道。
“额……”那托木里未想这纤弱的少年能够说出如此掷地有声的话,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但反应也快,当下便道:“如此,那本王便拭目以待了。”
高高在上的成元帝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看着这新进朝堂的少年道:“余爱卿可有把握。”
“臣无把握!”玉潇然理直气壮道。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连成元帝都微微变了脸色,随即便听玉潇然道:“皇上,天下无时无刻不在瞬息万变,试问谁又能真正能确保未来会有何事发生呢?”
成元帝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余爱卿这话倒是别有新意。”又转头对宋丞相说“这是宋爱卿准女婿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如此,余爱卿,你去吧,小心一点。”
“遵命。”
玉潇然身形一闪,快速闪进刚刚打开的笼门,笼门立刻落锁。
好俊的功夫。
底下有人轻轻赞叹了一声,只有一直一声不吭的明王见此眼神闪了闪。
众臣只见身量纤纤的余大人,对着那怒气冲天的彘微微一笑,那凶彘便流着口水面露凶光,一步一步走向那纤弱的身影。
众人见这余大人也不躲,暗暗惊心,莫非是吓傻了!
但是随即众臣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那凶悍毕露的彘,收敛了獠牙,掩去了凶光,将头亲昵地伸向来人,并蹭了蹭,那样子,仿佛是见到了家人一般。最后……一口咬住官袍一角,将玉潇然扔在了自己的背上,那神情竟是无比温和的。
“顾大人,顾大人,你快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朱大人,你也掐我一把,快点!”
“哎呦……”
“天啊,是真的,是真的,这……这余大人莫非是天人不成”
“胡扯,余大人定是有什么秘术……”
而那钰经王子,此时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张大了嘴巴,喃喃道:“怎么可能……”
见到众臣如此,玉潇然一脸讽刺,与阿丑相处那么多年,她可没闲着,不但与青谨一起研究出了彘喜欢的气息,而且还能与阿丑用手势作简单的交流。且出谷前玉潇然连夜去向阿丑道了别,并顺手剪下了阿丑颈项的一撮长毛,美其名曰留作纪念,为此阿丑伸出自己腥臭的舌头闪电般的舔了舔玉潇然的脸以作回礼,害得玉潇然回去用皂角把脸都搓红了。
这彘闻到自家同伴的气息和玉潇然身上自己喜欢的气味,又看见了玉潇然偷偷做的手势,在饱受众多凌辱以后,就像受伤的孩子见到了自己的家人,自然就贴了上来。
玉潇然高据于彘背之上,示意打开笼门,开锁的侍卫见此犹豫不决,上方的成元帝见此哈哈大笑了起来:“无妨,将门打开。”
“皇上,”裘大将军裘光柯大惊失色,“皇上不可,彘是凶兽,怎么会莫名其妙的降服于余大人,万一惊扰了圣驾……”
“哎,裘爱卿过滤了,你看余爱卿不是好好的在那吗?”成元帝一挥手,打断了裘光柯的话。
“就是,裘将军,你多虑了。”宋世涵一边得意的说着一边万分满意的看着自家女婿,心中那个得意啊。
“皇上……”
“裘爱卿不必再说了,开门。”成元帝一脸兴奋的望着笼门。玉潇然拍了拍彘,便骑着彘向前走去,所过之处文武百官无不心惊,行至龙案五丈外,玉潇然道:“皇上,微臣已经降服此兽。”
“哈哈,好好,”成元帝不禁开怀大笑,“爱卿今日立此大功,想要如何赏赐啊?”
“皇上,微臣想问可不可以开宴啊?”玉潇然半做埋怨半做可怜的望着皇上,最后还撇了一眼托木里。
“额……”上方成元帝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成元帝这一笑,众臣也跟着笑了起来,成元帝道:“爱卿甚得朕心。”
随即大手一挥道:“开宴。”
须知玉潇然这句可不可以开宴,可不是随便说的。
其一是要告诉成元帝自己不需要任何赏赐,以开宴做要求也不会驳了圣上面子。
其二话里就有讥讽托木里抄之过及的意思,人家东道主还没叫开宴呢,你就迫不及待的想看人家笑话,适得其反了吧!但也只有少数人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这当然包括成元帝和托木里,便从那钰经王子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脸色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