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未等青谨青慎开口,便见那彘全身抖了抖,随即发出犬吠之声。这彘听不听得懂人话不知,但是毕竟是活了不知多久的上古凶兽后裔,颇有灵智,又看那玉潇然那一脸不但不恐惧。而是怜悯中带点兴奋的表情也知眼前这人,竟与林中猛兽不同,一点都不怕自己。在这犬吠之中又听玉潇然又叫到:“哇,连声音都不正常,真可怜!”
那本犬吠不止的彘,在玉潇然话音落后,怒吼之声立即戛然而止,只是目露凶光准备向三人扑来。
“师姐,看样子这家伙是要吃我们耶,你还有时间可怜它!”彼时只有丁点大的青谨不满道。
“我知道啊,这家伙这么丑,师姐我又天生丽质,他一定是觉得吃了我会美容养颜啦!”玉潇然自恋道。
“你这是哪里听的话,没听过先天畸形吃好看的东西就能痊愈的啊?”青谨开始思索自己看过的医书。
“扑通”一声,上古凶兽,彘,从石头上栽了下来。玉潇然看着掉下来的彘道:“阿丑,我叫你阿丑好不好。我带你回碧遐谷好不好,你长成这样子,一定会被同伴所不容。”
刚抬起蹄子的彘又趴下了……
最后,上古奇兽彘在前无古兽的摔了两次以后,大发雷霆,再不管吼叫声是不是难听了,于是,在漫天的犬吠声中,方圆三里鸟兽绝迹……
最后的最后,玉潇然三人以差点丧生虎口被自家师父提着回去而收场……
自此以后,玉潇然心中每天惦记着那只可怜的畸形老虎阿丑,于是,不绝于耳的阿丑阿丑响彻了整个海荒冢,其中,还加杂着犬吠声……
“阿丑,这是我给你偷的师父的养颜丹噢……”
“汪汪汪……”
“阿丑,看,大鸡腿噢,你先天不足,捕捉猎物一定很困难,常饿肚子不好……”
“汪汪汪……”
“阿丑阿丑……”
如此几番之后,阿丑都是抬眼看了看高据于树干之上的玉潇然,爪子捂着头继续睡觉……
之后,还是比较冷静的青慎看不下去了,扔给玉潇然一本古书,玉潇然当即跑到阿丑的老窝窝,左三圈右三圈的将阿丑看了看,道:“阿丑,原来你是上古奇兽耶……”
而阿丑则是翻了翻狭长的虎眼,那样子是在说,你才知道啊……
再说这宴会上,众人虽未见过彘,但是凶悍之名却是无人不晓,当下便不再噤若寒暄。那托木里见此道:“此为一宝,若北牧能有人降服此兽,那便赠与北牧。”说完便伸手一弹,一黑色粉状药物落于彘的鼻端,只见那彘立刻生龙活虎起来,犬吠声震耳欲聋,气势四散,惊得在座之人无不骇然,与那阿丑相比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如此,众爱卿有谁可降服此兽。”成元帝大手一挥,向四下问道。
无人可应。
见此,成元帝英俊的面庞上立刻又沉了下来,加重了语气:“嗯?”
依旧无人响应。啪,成元帝伸手砸了眼前的琉璃杯,怒道:“混帐,往日里一个二个道这个英勇无敌那个骁勇善战,如今怎的一个个都哑巴了!”
“微臣惶恐!”见皇上动怒,众大人哪里还坐的住,纷纷跪了下来,怕是有屁也夹着不敢放了。
“父皇,彘乃上古奇兽,实非常人所敌,恐怕……”一银色袍子的年轻男子,出列跪在案前,正是当朝的太子殿下,赫连优。
那托木里几人见此眼中笑意更盛。
“皇上,末将愿意一试。”突然一人起身而出,是北牧第一勇士柴达个,这柴达个长于草原,生的是高大魁梧,曾徒手擒过猛虎,乃是裘大将军门下,如今官拜二品骁骑都尉。“哈哈,爱卿为我北牧第一勇士,如此,甚好,甚好。”成元帝见终于有人站了出来,立刻开怀大笑。又道:“众爱卿都平身吧,看我朝第一勇士降服凶彘。”
众大臣立刻松了一口气,忙谢恩就座。
玉潇然一边咽口水一边腹诽,这皇家的饭还真不好吃。只希望这什么第一勇士真能降服这彘然后开饭。
这凶彘想来是被人欺辱至此叫声十分凄厉,以玉潇然多年与阿丑朝夕相处的经验来看,这彘现在的怒气怕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师父曾经说过,天生万物自有其规则,是以师父从来不随便猎取异兽,便是那大鹏,也是师父顺其本性而为之,此时这彘惨遭欺辱,戾气胜过以往几倍,当下见竟还有人前来挑衅,必定要发泄心头之恨不可。
只见那彘面露凶光,獠牙高高翘起,快如闪电般扑向柴达个,那柴达个不愧是北牧第一勇士,个头虽大,但反应比较灵敏,一个闪身躲开了,显然功夫不低,凶彘见此愈加恼怒,汪的一声怒吼,又一个转身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又扑了过去……
大殿之中立时有人惊叫了一声,只一个呼吸之间,柴达个的左臂已经置于彘的血盆大口之中,獠牙已经穿过了骨骼,柴达个一个惨叫,手臂已经被撕扯了下来,彘嚼了几下吞进肚子里之后,并不上前,示威般的看着柴达个,鼻孔还一抽一抽的,甚是春风得意。
玉潇然见此立刻想到了自己的阿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立刻又想到此时情景,忙捂住自己的嘴,四下看了看,见众人眼光都在斗场之中便放宽心来。
场中柴达个连番点了自己的几下穴道止了血,趁其一个不察滚向笼门一只脚一挑将铁栓挑开,又一脚将门关上,旁边立刻有人闪电般将锁落下,一个动作,利落漂亮,想来是求生的本能至此。
那彘见此叫声更加高昂,在座之人舞步骇然。
柴达个踉跄着奔至成元帝案前不远处,重重的磕了个头:“咬牙道,末将有辱使命,请皇上降罪。”
成元帝脸色不甚好看,但嘴上还是道:“爱卿忠勇可嘉,何罪之有,来人,柴达个忠勇为国,赏黄金千两,来人,送爱卿回去,宣御医。”
那钰经王子托木里见此,不由道:“吾皇恕罪,北牧第一勇士方败下阵来,可见此物当不属于北牧,可惜,可惜啊。”话虽如此道,但眼中没有丝毫惋惜之意,反倒是得意之色毫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