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凤初元的话后,因细细思量了一番,方才明白了凤初元的意思,因笑道:“多谢祖母开导,玉儿明白该怎么做了。”言罢,黛玉便笑着出去找玉晚楼去了。
看着黛玉离开的背影,凤初元的唇边亦是露出了一抹笑容,心中暗道:“天哥,海儿,你们只瞧着罢,玉儿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黛玉出去之后,也不知道跟玉晚楼说了些什么,便见玉晚楼紧皱的双眉便自舒展开来,脸上亦是有了笑容,仿佛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似的。
待要开口,因看见黛玉额上微微沁出的汗珠,忽想起黛玉原是有些惧热的,于是便笑道:“玉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
黛玉听了,却是摇头道:“如今天也热得很了,我身子也懒,倒是不怎么想去外面走动的。”
玉晚楼听了,只神秘的一笑,道:“正是天热得很,我才要带你去那个地方呢,只去了那里,却是保准你不再觉得热的。”
黛玉闻言,只觉得奇怪,心中因想着居然还能有这般的地方的,倒是要见见的,于是便也就答应了。
玉晚楼见黛玉答应下来,心中甚喜,因从袖中掏出一张极精巧的面具出来,递给黛玉道:“那面纱虽然轻薄,但戴着也太闷热了些,就戴上这个罢。”
黛玉听了,依言戴上,只觉得顿时有如冰水覆面,清清凉凉的,又略带着一丝淡雅的花香,而且还极为透气,全然不似带着面纱一般闷热难受,于是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玉晚楼闻言,因笑道:“这是我派人做的一张面具,我给它取名为‘冰玉颜’,是用百花的露水混了天然的雪玉玉屑,另外加上薄荷等清热药材制成的,带在脸上比面纱还要显得轻盈,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戴在脸上冬暖夏凉,极为舒适的。”
黛玉闻言,因笑道:“这东西想来也是极费功夫的,也难为那人能够做出来。”玉晚楼听了,只笑了笑,便自和黛玉一起上了马车。
出了英亲王府,马车便自向北静王府的方向赶去。黛玉见了,只是不解,不知道玉晚楼带她去北静王府做什么。却哪知,马车在快到北静王府的时候,却是一个急转弯,往一个小巷子中赶了进去。
黛玉不妨,身子一个不稳,眼看着便要摔倒。只玉晚楼眼疾手快,忙一把扶住,黛玉便自跌进了玉晚楼的怀抱之中。
黛玉见状,不觉飞红了脸颊。玉晚楼看着黛玉娇羞的模样,心中一动,便自低头吻住了黛玉的樱唇。
黛玉没想到玉晚楼竟是这般大胆,不觉檀口微张,双眼颇有些震惊的看着玉晚楼。玉晚楼却并不理会,舌头竟是趁机钻入了黛玉的口中,在里面不停的翻转,攫取着黛玉口内那迷人的芬芳。
待黛玉反应过来时,却是又羞又恼,不觉用粉拳狠狠的捶打着玉晚楼,眼泪亦不觉从眼眶中涌出。
玉晚楼见到黛玉拒绝自己,而且竟然还哭了,心中不觉一痛,忙自放开黛玉,伸手便要去为黛玉拭泪。
黛玉见到玉晚楼的手向自己伸过来,以为玉晚楼又要吻自己,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忙挥手甩开玉晚楼。
“玉儿……”玉晚楼见状,心中的痛楚不觉更深了一分,玉儿这般,莫非是在怨恨自己轻薄于她吗?一时之间,玉晚楼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轻声唤道。
黛玉一想到刚才玉晚楼那个激烈的吻,双颊便自如同火烧一般。她虽说从小受林如海的影响,对于那些个《女诫》、《女四书》嗤之以鼻,但是终究还是有着女儿家的矜持,虽然刚才玉晚楼的那个吻带给她一种异样的欣喜,但是理智上却是有些排斥的,因此她生怕玉晚楼会因此看轻于她,所以才忙自甩开了玉晚楼即将要伸过来的手。
“你,你竟然……竟然这般轻薄于我!”好半天,脸上的红潮退去,黛玉方才缓缓看向玉晚楼,眼中却是有着无限的委屈。
看到黛玉泪眼盈盈的模样,玉晚楼适才的心痛不觉霎时去了大半,只剩下对黛玉的心疼,因怕着黛玉生气,于是忙解释道:“玉儿,对不起,刚才我只是一时情不自禁,并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黛玉听了,不觉放下心来,如今对于她而言,除了祖母和二叔之外,玉晚楼便是她最亲的人了,若是他都看轻自己,那自己可该如何是好?
想到此,黛玉不觉吃了一惊,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玉晚楼竟然已经在她的心中占了那般重的份量,竟然可以与她的亲人相抗衡。
想毕,黛玉因偷偷的打量了一下玉晚楼,但见他剑眉星目,虽不及诸葛谪仙风姿,亦不如水溶丰神俊朗,却是别有一番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只一笑间,似乎天地都为之失色。
玉晚楼眼见黛玉这般偷偷打量着自己,心中只觉得好笑,因忙问道:“玉儿,你只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黛玉见自己被玉晚楼当场抓住自己在“偷窥”于他,不觉晕生双颊,好半天方才开口道:“我,我只还是第一次发现润之你长得也是挺好看的……”这般说着,声音却是渐渐低若蚊吟,直至再也听不到了。
玉晚楼听了这话,眉毛微挑,只觉得哭笑不得,因问黛玉道:“原来玉儿一直认为我很丑啊……”
黛玉听了,欲待解释时,却只觉马车已然停了下来,那赶车的侍卫徐峰在外面开口对玉晚楼道:“主子,已经到了。”
玉晚楼闻言,便自挑了车帘,下了马车,方自开口对黛玉道:“玉儿,我们到了。”
黛玉听说,便亦挑了车帘,欲要下马车来时,只听玉晚楼道了一声“小心”,说着便自抱了黛玉下了马车。
黛玉眼尖,在听到玉晚楼说“小心”时,便自看到地上有一块尖锐的石子,想来玉晚楼是怕伤到了自己的脚方才如此,因而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暖流来:这样被人小心呵护着的感觉,真好!
下了马车,映入黛玉眼帘的却是一处庄园,黛玉见了,不觉有些讶异,这里离北静王府并不远,而且这里亦是许多皇家子弟并许多达官贵族的府邸聚集之处,却是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会有这么一处庄园。
黛玉抬头看了门匾,但见上面只用王羲之的草书写着三个墨绿色的大字:“君子阁”。竟是并没有注明这里是何人的府邸,因抬眼看了看玉晚楼,却是见到玉晚楼一脸的笑意。
那门房上的一个小厮见到玉晚楼扶了黛玉过来,因忙向玉晚楼行了一礼,道:“见过主子。”
玉晚楼听了,只笑了一笑,对着黛玉道:“玉儿,我们进去罢。”言罢,便自扶着黛玉进了君子阁。
“这是你的地方?”进了君子阁后,黛玉方才问玉晚楼道。说实话,刚才听到那门上的小厮叫玉晚楼“主子”,她是有些惊讶的,她可不认为那小厮是玉晚楼从宫中带出来的,能时时见着玉晚楼,因而便这般问道。
“这是公子尹匡的别苑。”玉晚楼闻言,因笑着对黛玉道。
黛玉闻言,不觉明了,之前玉晚楼在朝堂上无人扶持,只自己孤身一人,自然要建立一些消息机构,以便获悉那些个大臣的底细,而此处离那些个王公大臣的府邸不远,想来要获取消息也是极便宜的。
“这么说在荣宁街那边也有这样的别苑了?”想了想,黛玉又开口问道。
玉晚楼听了,因笑道:“荣宁二府中有我的人在。”
只听了玉晚楼这话,黛玉便明白了,荣宁二府却是占了整条荣宁街的,而且只这些年,宁国府或许还好些,只荣国府因人口众多,又是不懂得持家,只一味的骄奢淫逸,早已经是入不敷出,不然也不得想方设法谋夺林家的家产了,这般的府邸或许树大根深,但早已经是朽木了,确实没必要专门为了对付这般的贾府而专门设立一个情报机构的。
只黛玉却是不曾想到的是,这君子阁并不只是一个情报机构这么简单,它更掌握着鹰军和豹营两大暗卫军,当然军符是由玉晚楼自己亲自掌握着的。
“好了,不要说这些烦心的事情了,只我今日带你来这,可不是为了讨论这些有的没的呢。”这时,玉晚楼只笑着对黛玉道,言罢,又拿手往前方一指,笑道:“玉儿,你且看那里是什么?”
黛玉闻言,因顺着玉晚楼手指的方向看去,只不禁大吃一惊,因惊喜的叫道:“是姑苏的风荷啊。”
“好大一片风荷啊。”黛玉看着眼前这一片遮天敝日的荷盖,风过处,却是露出将展未展、似开非开的荷花,宛若一个羞怯的少女,亭亭玉立,美丽动人,不觉叹道。
“小船呀轻飘,杨柳呀风里颠摇,荷叶呀翠盖,荷花呀人样妖娆,日落,微波,金线闪动过小河,左行,右撑,莲舟上扬起歌声。菡萏呀半开,蜂蝶呀不许轻来,绿水呀相伴,清净呀不染尘埃。溪间,采莲,水珠滑走过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