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瑜听了,也不拒绝,只道:“是,瑾瑜谨记。”
“瑾瑜此来可是有何要事?”玉晚楼可不曾忘记,诸葛瑾瑜曾对自己说过,他只在背后为自己出谋划策,却绝对不会入主朝堂,故而见诸葛瑾瑜自己前来,心中难免有些讶异,遂有此一句。
诸葛瑾瑜听了,因淡淡的道:“今日瑾瑜接到消息,言道扶馀国王上已经来京,瑾瑜希望皇上将此次接待扶馀国王上的差使交与瑾瑜。”
玉晚楼闻言,只觉得有些讶异,道:“扶馀国王上来了天翎,此等大事,朕如何却不知道?”言罢,又厉声道:“礼部尚书何在?”
顾恺听了诸葛瑾瑜的话,早煞白了一张脸,待听到玉晚楼厉声质问时,只双腿一软,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口中抖抖索索的道:“皇,皇上……”
“扶馀国王上来到天翎,你可知道?”玉晚楼目光犀利的看向顾恺,问道。
“臣,臣知道。”顾恺闻言,好半天方道。
“既然知道,为何不告知朕?你这个礼部尚书是怎么当的?”玉晚楼拍了一下御案,怒道。
“臣,臣……”顾恺心下慌乱,眼睛无意识的瞟向了南安王火烽,只南安王火烽却只看了顾恺一眼,而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顾恺只得道:“臣,臣知罪。”
玉晚楼也看见顾恺的目光瞟向了南安王火烽,自然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心知现在还不是打击南安王的时候,因此只道:“你既然已经知罪,便该知道该接受何等惩罚。不过念在你过去以还算兢兢业业的份上,朕也不让你丢官去职了,只贬你做翰林院侍读学士,今日退朝之后,你只交割了官印,便去上任罢。”
顾恺听了,虽然心知玉晚楼只贬了自己的官,已经是对自己网开一面了,但心中依旧难掩痛心,却也只得磕头谢恩道:“臣谢主隆恩!”
玉晚楼听了,点了点头,又对诸葛瑾瑜道:“既然是瑾瑜所言,朕便准奏了,接待扶馀国王上之事就多多劳烦瑾瑜了。”
诸葛瑾瑜听了,只淡淡的道:“皇上言重了。”
先不说诸葛瑾瑜为何要亲自接待扶馀国王上张紫怜,只说玉晚楼退了朝之后,便自换了一身衣裳,往英亲王府去了。
黛玉见玉晚楼前来,心中自是欢喜,遂笑道:“我正烦闷着呢,你就来了,也好,只陪我坐下来说说话儿。”
玉晚楼听了,因笑道:“说话有什么意思,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今儿个我来的时候,看见街上张灯结彩的,可是热闹着呢。”
“真的?”黛玉听了这话,只差点没兴奋得跳起来,而后便对玉晚楼说了一声,道:“我且去换身衣裳来,你只在这里等我。”
玉晚楼笑着答应了一声,只看着黛玉欢快的跑到里屋去换衣裳去了。
没过多久,便见黛玉重新净了面,又梳了一个流月髻,换了一身浅紫色的衣裙出来,虽不过是极简单的打扮,却将黛玉那绝俗的气质给整个烘托出来,只看得玉晚楼迷了眼睛。
看着黛玉的这一身妆扮,不知道为何,却是让玉晚楼想到诸葛瑾瑜,若不是黛玉已然接受了自己,说不得玉晚楼会狠狠的吃上诸葛瑾瑜一通醋,只因他觉得,黛玉和诸葛瑾瑜两人站在一起,却如芝兰玉树一般相互交映,更像是一对神仙眷侣。
“怎么了?”看着玉晚楼这呆呆的模样,黛玉却是有些不解,因问道:“可是我脸上有花不成?”
“不是,是玉儿你太美太出众了,直让我想把玉儿你给藏起来!”玉晚楼看着黛玉,动情的道。
黛玉听了这话,微微红了脸颊,心中却是比吃了蜜还要甜,只嘴上却啐了玉晚楼一口,道:“不理你了,好没正经的话,却是羞死人了。”
玉晚楼听了,只取过一方面纱给黛玉戴上,看了一下,犹不满意,只口中道:“改日却让李巧儿做上一张面具给玉儿你戴上,只你的面容只能让我一个人看到。”口中满满是吃醋和霸道的意味。
还好面纱蒙住了黛玉的脸,因此没人看到黛玉那羞得已然压倒桃花的粉面,不然怕是黛玉今日却是出不得门了。
两人到了街上,却是果然发现街上热闹得很。黛玉自从从易州回京,还不曾出门玩过,此次出来,自然是高兴得很,直如一只活泼的小鹿,这边看看,那边瞧瞧,遇到可心的东西,也不问价格,也不管拿得了拿不了,只管买下。玉晚楼见了,只在后面苦笑不已。
打了一个响指,几个暗卫便出现在玉晚楼的身后,玉晚楼指了指地上的一大堆东西,示意让他们都给提起来。
那几个暗卫见到那堆多得有些恐怖的东西,只嘴角抽了抽,原本他们以为玉晚楼召唤自己是出了什么意外,却没想到竟是被拿来当下人使唤了。不过谁叫自己家主爷是皇上,而且看这样子,这些东西都是自己未来的主母皇后买的,算了,提就提罢,谁让自己苦命呢。
认命的提起那一大堆的东西,几个暗卫面无表情的跟在玉晚楼和黛玉的身后,只惹得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不已,暗自猜想着是哪户人家这般财大气粗,连拎东西的小厮的穿着都比一般富家公子要好上许多。
只这时,黛玉突然拉了拉玉晚楼的衣袖,指着前面不远处,笑道:“润之,我们去那里看看。”
玉晚楼见了,因看了一眼,只见前面黛玉所指的地方搭建了一个凉棚,有不少人聚集在那里,问了一下路人,方知最近京城迁来了一个姓杨的大富商,因其祖上当过官,所以只人人都称呼他为“杨员外”,那杨员外素来喜欢附庸风雅,只因刚迁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为了广求财路,特意举办了一个诗才大会,有作诗的,对对子的,画画的,只无论是哪一样,只要是好的,便能得到赵员外给的一样奖赏。而那奖赏除了金银之外,亦有什么王羲之用过的毛笔,苏东坡用过的端砚,也有什么上好的人参灵芝什么的。故而许多人都被吸引了去,一个个都跃跃欲试。
黛玉幼时在扬州,也有参加过类似这诗才大会的荷花会,而且那荷花会一年一度,每每热闹不已。只自从离开扬州到了贾府,却是再也没见过了,黛玉的心中自是极怀念的,因此见了这诗才大会,便自有心想去看看。
玉晚楼见黛玉开口,自是不会拒绝,因而两人便自挤入人群,虽不见得会参加,然而看看热闹却是未尝不可的。
玉晚楼因见到前面有不少世家子弟,而黛玉的身份也是有些敏感的,生怕被人认出黛玉和自己来,黛玉自然也明白玉晚楼的意思,故而只微微一笑,和玉晚楼只一起站在了略远一些的偏席前。
不多时,便见那杨员外从主席头上走下来,笑着道:“杨某初来京城,却是人生地不熟,故而才举办了这场诗才大会,各位自认有些才识的,不论男女,都可上前一试。果然是好的,杨某准备了些许薄礼,且请笑纳,只当大家交个朋友,在此杨某多谢各位了。”言罢,又向在场之人打了一躬。
玉晚楼和黛玉看时,只觉那杨员外年纪约在四十上下,一双凤眼内蕴精光,只浑身却散发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想来是久润书香所致,倒不似什么附庸风雅的商贾,反而更像是诗书满腹的大儒。
正在玉晚楼和黛玉这般打量着那杨员外之际,却见那杨员外已然开口笑道:“下面先是对对子,对子由易渐难,第一关是三个比较浅的对子,对得好的便能得走这一关的彩头。”言罢,便有一个侍女手持托盘上前,掀开托盘上的红布看时,却是一块洁白无瑕的和田羊脂玉佩。
黛玉看了,因笑道:“没有想到这第一关的彩头便这般的好,那块和田羊脂玉佩却是个难得一见的上品。”
玉晚楼听了,因笑道:“玉儿你若是喜欢,我定给你赢过来。”
黛玉只摇了摇头,道:“那玉佩虽稀罕,对我而言却也不算什么,何苦去赢来,只家里的那些,还没处撂呢。”
玉晚楼却笑道:“那些却不管,只自己花力气得来的却是不同的。”
黛玉道:“润之你还且听听那对子是什么样的罢,只说不得那杨员外说得容易,只真正对起来却是难的呢。”玉晚楼闻言,便也就不话。
这时,只见那杨员外略略思索了一番,便自开口出对子道:“凤落梧桐梧落凤。”
众人听了,便自埋头思索起来,这联看似简单,实则却是有些难度的,只因它是一个回文联,不论顺着读还是倒着读,却完全是一样的。
玉晚楼略略思索了一番,而后便笑道:“我有了。”言罢,便自念道:“珠联璧合璧联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