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黛玉欲待要说,却被玉晚楼捂住嘴,道:“玉儿,你都已经接受我了,那我们之间,又何必分什么彼此?还是你以前我刚刚说的,只是一时激动,当不得半点真么?”
黛玉听了这话,想了想,便也就不再坚持。
华严子在一旁听了,只笑道:“好了,你们小俩口儿有什么话只以后,只现在,都给我吃饭,我可是都快饿死了。”华严子见黛玉叫玉晚楼“润之”,便知两人的事情已经算是定下来了,故而只在一旁打趣道。
听到华严子打趣自己的话,玉晚楼和黛玉不觉一起红了脸,好一会儿,待脸上的红潮略略褪去一些后,方才坐下用饭。
用罢了晚膳,玉晚楼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英亲王府,只领着戴权自回皇宫去了。
回到皇宫,面对着眼前的一片黄瓦红墙,玉晚楼却是感觉到了一片冰冷,好在在不久的将来,他便能和玉儿在一起,到时候,他要将这个冰冷的充满算计的地方变成属于他和玉儿的充满温馨的家。
“皇上,现在回乾清宫歇息么?”戴权知道玉晚楼是绝对不会召任何一个嫔妃侍寝的,因此只这般问玉晚楼道。
“走,先去慈宁宫。”想了想,玉晚楼决定还是先将自己和黛玉的事情告诉太后,也让她老人家安心一些。
慈宁宫中,太后因为玉晚楼出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心中正自焦急,因此整个慈宁宫是灯火通明,太后只坐在一张软榻上,焦急的等待玉晚楼回来。
只这时,忽听有小太监来报,说是皇上来了。因急忙扶着宫女的手便要前去迎接,却哪知玉晚楼早就踏出大步走了进来,看见太后,因忙上前扶住,道:“母后,孩儿回来晚了,让母后担忧了,还请母后恕罪。”言罢,便自使了一个眼色,戴权见了,忙领着所有的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
“皇上,你这是……”太后有些不解,不知道玉晚楼让所有人退出去有什么意图。
“母后,玉儿回来了,儿臣出宫去见她了。”玉晚楼因扶着太后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笑着对太后道。
“可是真的?”太后听了,自是十分高兴,道:“太好了!”而后又自叹息了一声,道:“玉儿是个好孩子,只可惜哀家只在去岁皇上寿辰的时候见过一回,便再也没见过了,也不知道那孩子如今可怎么样了?”
玉晚楼听说,忙笑着对太后道:“母后放心,母后再过不久便能看到玉儿来拜见您老人家了。”
太后听了,却摇了摇头,道:“这宫中不是好去处,她能不来还是不要来了,免得被人算计了。”
玉晚楼听了,只笑道:“母后,您没跟玉儿相处过,您不知道,玉儿她并不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弱女子,她很坚强,朕相信她不是一个容易被人算计的人,您只看她能瞒过贾府所有人的耳目离开贾家,还让贾府的人怎么也找不到,而且这次蝗灾,玉儿功不可没。朕相信,她能成为一个跟朕并肩而立的女子。”
太后听了,虽有些不敢置信,但她知道玉晚楼看人一向很准,因此只笑道:“如此,哀家也能放心许多了。”言罢,又有些惊奇的问玉晚楼道:“皇上,你刚才说玉儿她不久便要来拜见哀家是怎么一回事情?”
玉晚楼听了,因笑道:“这儿媳妇拜见婆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不解的?”
太后听说,只惊喜的叫道:“皇上,你说的是真的?”
玉晚楼笑道:“比珍珠还真!”
太后听了,忙站起身,跑到佛龛前,恭敬的对着上面供奉的观音菩萨像拜了一拜,而后重又站起身,抹了抹眼角适才激动而出的泪,笑道:“太好了,这样一来,哀家便是下了地下,也有脸去见先皇和先皇后了。”
玉晚楼见太后提起先皇和先皇后,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母子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玉晚楼方自出了慈宁宫,自回乾清宫歇息。
而此时的凤藻宫中,元妃因为玉晚楼免了选秀,心中暂时放下一块大石,但又担心着玉晚楼再不宠幸自己,自己的地位迟早都会不保。
想了想,元妃便叫过抱琴,在抱琴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道:“可清楚了没有?”
只抱琴听了元妃的话,却是大惊,道:“娘娘,您可要想清楚了,万一事情败露了,你可是万劫不复啊。”
元妃听了,却是冷冷一笑,道:“大丈夫不得五鼎食,就得五鼎烹,虽然本宫是个女子,但本宫自认杀伐决断却不弱于哪一个男子,了,历史上的吕后、武则天杀了多少人,而且为了争宠争地位,她们连她们自己的儿子女儿都能杀死,本宫不过只牺牲了那么几个外人,又算得了什么?”
抱琴听了元妃的话后,心中却是有些齿冷,曾几何时,自己侍候的这个温柔善良的姑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满腹算计,草菅人命,这真的只是因为进宫了的缘故吗?还是说,这原本就是自己家姑娘的本性,只是她一直没有看清而已?会不会有一天,她会连她也牺牲掉,只为了保全那看不着摸不见的荣华富贵?
想到此处,抱琴心中不觉猛然打了一个寒噤,虽然口中答应了元妃,只此日后凡事都多留了一个心眼,步步小心,倒也免了她日后的灾祸,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这里暂且不提。
次日,朝堂之上,玉晚楼因为黛玉接受了自己,心情好得很。水溶将蝗灾情况一一禀报之后,玉晚楼当即大喜,笑道:“溶弟辛苦了。”言罢,又道:“着封北静王水溶为亲王,享亲王双俸,另赏黄金百两,宝剑一柄,从即日起,执掌户部机要。”
虽说如今的吏部掌握在萧太师的手中,而南安王火烽手中又掌着南疆五万精兵,但是只要自己掌握住户部和兵部,饶是萧太师和南安王再厉害,也翻不了天去,这一点,玉晚楼心中清楚得很。
水溶自然也是极为清楚这一点的,所以听了玉晚楼的话后,便自跪下道:“臣弟谢皇上恩典。”
待水溶领旨谢恩后,玉晚楼又问道:“薛谦之薛爱卿可在?”
一旁的官员中走出来一个俊眼修眉,温文尔雅的年轻官员,只见他跪下道:“臣在。”
玉晚楼道:“据北静王的奏章中所言,此次北方蝗灾乃是因人祸所引起,乃身为刑部侍郎,朕命你立即查清此次灾情缘由,查出来后,不论其人官职大小,一律斩立决,杀无赦!”
薛谦之听了,忙道:“臣遵旨。”言罢,便仍旧退到一边。
萧太师见玉晚楼今时不同往日,不但处事果决,而且行动之中似乎开始针对自己,因正要开口时,只听戴权前来报道:“禀皇上,诸葛大人来了!”
现下的天翎皇朝,若说起最神秘的两个人物,谁都知道,一个是英亲王爷的义女,一个便是这个便皇上封为“山中宰相”的诸葛大人了。
英亲王爷的义女是女眷,平常足不出户,没有什么人见到过,也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原籍何处,自然是神秘的,这还好说一些。只这被皇上封为“山中宰相”的诸葛大人,从来都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上,众人也只知道他是天下间颇具名气的“小卧龙”诸葛瑾瑜,至于其他的,就全然不知道了。因此若说起来,却是这诸葛瑾瑜要更加的神秘一些。
因此,乍然听到这个神秘的“山中宰相”即将要出现在这个朝堂之上,众人都不觉吃了一惊。
玉晚楼听了,因忙笑道:“快快有请!”
一语方罢,便见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帮诸葛瑾瑜推着轮椅,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在经过那道门槛的时候,那大汉两手一提,便连人带椅稳稳当当的提了起来,等越过了那道门槛,方才轻轻的放下,可见其力气之大,却是罕有人及。
只朝堂上的众人却并没有为这大汉的力大无比感到惊奇,相反的,他们的目光却只停留在了正坐在那轮椅之上的诸葛瑾瑜的身上。
但见他身着一身深青色长袍,上面用碧绿色的丝线绣着几竿翠竹,袖口是用暗黄色的蜀锦镶边,腰上围着一围玉带,头上并没有戴冠帽,只用一根青玉簪固定,耳边的发丝自然的垂在胸前,挺直的鼻、微微抿起的薄唇仿若抹了胭脂,一对双凤眼中闪着清澈睿智的光芒,双眉间还点着一点殷红的朱砂。
只虽然如此简单的衣着,却是透露出一股飘逸出尘的气质,仿若谪仙一般,一举一动都极尽优雅,漫不经心之中却又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诸葛瑾瑜看见众人打量他的目光,俊眉微微挑起,显得有些不悦,随即清冷如冰的声音响起,道:“草民见过皇上。”
玉晚楼听了,因笑道:“瑾瑜无须多礼,你是朕封的山中宰相,虽无品阶官位,却也无须自称‘草民’,只以己名自称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