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秋风、塞北,杏花、春雨、江南。”
江南
中原最繁荣发达、美丽富庶的水乡。而有着“堆金积玉地,温柔富贵乡”美名的苏杭则更是江南的代表,这里是经济最为繁荣的地区。
且说这苏州城内有一萧姓家族,族长箫云天掌管萧家上上下下数百人,在这苏州城短短几十年便一跃成为数一数二的世家,在这苏州城内,你可以不知道当今城主是谁,但是若不知道箫云天的大名则定会招人耻笑。
因为这箫云天不但垄断了整个苏州城的丝绸生意,而且人如其名,行事豪迈,义薄云天,又加上其武功超然,一套烈火掌在整个江南从未有过败绩。因此江湖上均称其为苏州萧大侠,城内有时候一些买卖人生意上的摩擦及江湖上帮派间一些难断的恩怨,也都找萧大侠来主持公道,久而久之便被江湖众派推举为武林盟主。
这箫云天年近六十,膝下有三子,名为箫仁、箫义、箫礼,寓意仁义礼道。
大公子箫仁,年纪三十多岁,从小跟随父亲经商深得精髓,为人忠厚仁义,箫云天很是满意,更是逐渐的将整个家族的生意交于箫仁管理。
二公子箫义,比箫仁年小五岁,从小就痴迷武学,家传烈火掌已练至顶峰,整个苏州城内没有对手。于是便云游整个江南,到处寻找高手切磋武艺。这箫义虽然嗜武如命,到处登门比试,却从来都是礼数尽到,深有武德,在江湖上口碑相当不错,人称箫二少侠!
三公子箫礼,年方十八,是箫云天老来得的一子,深得宠爱,萧家上下均视为掌上明珠。这箫礼也是长的及其清秀,特别招人喜爱,但也正因为如此,虽名为箫礼,却不知礼道,人品上与其两个哥哥相差甚远,即嫌生意之道太费心思,又怕练武习身难熬之苦,整日只知道四处游玩享乐,挥金如土,不学无数。用箫礼的话说:“我缺钱找大哥,受欺负找二哥,萧家大事小情都由爹爹和二位哥哥做主。我还学那些做什么,不如整日游玩,好比神仙逍遥!”
这日,箫礼又被杨志、陆峰两位好友约到城内游玩,这杨志和陆峰分别是苏州城内杨家与陆家的公子,杨家和陆家虽然比不过萧家,但在苏州城内也算是富甲一方,这几位富家子弟闲来没事就爱凑在一起到处游玩,找事逍遥。几人中杨志年纪最大,主意也最多,被众人捧为大哥,陆峰其次,箫礼最小。
“大哥快说,今天我们到哪里快活?”这刚一聚头,陆峰就迫不及待的问起了杨志。
杨志听罢笑道:“哈哈!二弟,三弟今天可是个好日子,苏南城隍庙会,进贡上香之人甚多,好不热闹,哥几个且随我去凑凑热闹,逛完之后咱们再去鹤香楼品尝美酒,听上几段小曲,岂不快哉!”
“好啊!好啊!”箫礼一听便高兴起来,这箫礼平时最喜热闹,凡是人多之处,都要前去凑凑!今日一听是城隍庙会,顿时手舞足蹈起来。
三人同行,不多时不来便到了苏南城隍庙前。只见庙前人山人海,杂耍的、卖艺的、吆喝生意的、前来上香的夹杂在一起,好不热闹!三位公子身着锦丝长衫,手持折扇,一步三摇的在人群中闲逛起来。身后紧跟着八位黑夜壮汉,乃是三人的家丁随从,这兄弟三人不管走到哪里,从来都是家丁簇拥,一来可以招摇装势,二来一但惹出是非也好有人保护自己。
“大哥,你看那卖艺的老头还算有些本事,那么大的年纪还能胸口碎石!”陆峰在一旁不住的点头。
杨志不屑的看了看道:“哼,三脚猫的功夫,竟然敢在这苏州城内炫耀!要是我来碎石定叫他爬不起来!”说着便要上前。这杨志倒是学过几年功夫,平日在家里没事就和陪练的随从切磋竞技,随从们不敢真正出手相博,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于是这杨志就老觉得自己武功了得,老想找机会显示显示!
“二弟,三弟且看为兄给你们开开眼界!”说罢杨志一个箭步串进圈内,冲那卖艺老头说道:“老头,重新躺下装上大石,我来碎下,若真能抗得住,瞧!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
老头一看来人锦衣华贵,心道:“咳!又不知道碰上哪路神仙了!”于是拱手低头说道:“这位公子,老汉家乡连年招灾,今年又逢大旱,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带着小女出来显些杂耍讨口饭吃,望公子高抬贵手,公子神力,老汉怎能受的了啊!”
“不行,不行!我家二弟刚才见你这么大年纪还能胸口碎石,便说你功夫了得,我这当大哥的定要试上一试,你不就是为了赚钱吗?看见没有?”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扔到了地上。“让我砸下,这金子就是你的了!”
老汉的女儿这时候走了过来,怒气道:“有钱怎么了,我们不赚你这钱,你若想看就站在一边,不看的话就请自便,别耽误我们卖艺赚钱!”
那杨志何时被人这样说过,怒火顿生,上前推开姑娘,拉着老汉,直接按倒在长椅上,随手便把一块大石压在了老汉身上。
老汉女儿急忙上前阻拦,却被陆峰与萧礼拦住,那陆峰一边拉住姑娘的胳膊一边眼色贪婪的上下打量着,嘴里不住的说道:“姑娘,莫急,一会哥哥请你吃酒怎么样啊?哈哈哈哈!”
这边杨志已经拎起铁锤,直奔老汉身上的大石砸了下去!只听‘哐当’的一声脆响,大石顿时裂开了,而身下的老汉却随着长椅直接跌落在地上,口角流血直接身亡了!
原来这胸口碎石本是一巧劲,大锤砸下时,锤的力道与大石反弹之力相互抵消,虽然石碎,而身下之人,并不感受多少力量,可是不想今日遇见了杨志,这杨志多少也练过几年武功,虽谈不上是什么高手,但对付老汉这样的庄家把式却也绰绰有余,手中一使劲道,身体内力直接从大锤穿过大石,砸在了老汉身上,老汉本就年迈,不一命呜呼就怪了!
“爹!爹!爹!”老汉的女儿推开萧礼,扑向老汉。
“唉!怎么这么不经打啊,我都没有使上一半的力气呢!”杨志站在一边得意的看着旁边两位兄弟。
陆峰马上迎合道:“大哥神力,这老头也真是自不量力,敢于你较量,死了活该!”
萧礼则晃着脑袋说道:“大哥啊,他这输了,证明没有真本事,没有真本事那就是骗子,既然是骗子那咱们的金子是不是该拿回来啊!”
“对,对,对!拿回来,拿回来”陆峰边说边去捡回了金子。三人在一旁左一言右一语的,全然没有把老汉的一条人命,放在眼里!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一条人命便没了,女孩抱着老汉的尸体,痛哭流涕。围观的百姓有的叹息,有的怒目圆睁,却始终无一人敢言语!终于,有一人朝女孩走去,低下身扔了点碎银,然后看了看杨志三人转身愤然离去,紧接着人群自发的一个挨一个的走了过去,扔下银两后都一声不响的走开了。
陆峰见状怒喝道:“一个骗子,你们为何要给他银两!”边说边用脚踢飞了地上的碎银。
‘啪!’
一声鞭响,只见陆峰被一条银鞭打中右腿,银鞭一挑,那陆峰便被抡起空中直直的摔出数米远。杨志、萧礼回头一看,只见人群中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顶红色轿子,轿子前面一个浑身桃红的年轻女子,正手持银鞭,粉目圆睁,气呼呼的站在那里,身后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扶着轿顶站在一旁。
“哪里来的死丫头敢在这里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萧礼走过去,用手指着那使鞭的女子。
‘啪’一记大耳光,直扇的萧礼眼冒金星,瘫坐在地上。“我呸!几个无耻之徒,穿的人模狗样,光天化日之下无理取闹,直到害人性命还不肯罢休,还有王法吗?简直是天理难容!”使鞭的女子破口骂道。
杨志一见两位弟弟被打,也不言语伸手招呼手下便一起冲了过去。八名黑衣壮汉抽出钢刀和杨志一起冲上前去,忽见一道青影闪过,原本一直在后面的中年汉子,顿时出现在使鞭女子的前面,拦住了杨志等人。杨志见状抬手便打,一记黑虎掏心使出,中年汉子不屑的一笑,飞起一脚便将杨志踢飞,转过身几个照面便将八名黑衣随从打翻在地。
杨志、陆峰、萧礼三人倒在地上,望着那中年汉子万分惶恐。那中年汉子朝着三人慢慢走去。
“你,你,你要干什么?”杨志头冒冷汗,惊恐不已!
中年汉子,面色冷青的回道:“干什么?杀人偿命,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今天我就为死去的老汉讨个公道!”
“不!别杀我,你不能杀我,我爹是萧云天,让他知道你杀我,他是不会放过你的!”萧礼怕的都快哭出来了!
“你爹是萧云天?”听完此话,中年汉子和使鞭女子均是一怔!
‘哼!’中年男子冷言道:“素闻萧云天大侠,武功天下无敌,为人义薄云天,膝下之子个个仁义礼道,何时除了你这么个不肖子!”
“田叔,好了!教训一下行了。凤兰,过去问下那姑娘有无去处,若是无亲就帮她安葬好父亲,召回府内吧!”一道天籁般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
“是,小姐!”被叫凤兰的丫头,收回长鞭,走向还在痛哭的卖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