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地把我往床上一甩,怒气冲冲道:“你还知道痛吗?”我被他甩得晕头转向的,心里也有火了,都跟你认错了,还要我怎样嘛。我抬头道:“皇上,敏菡已经知道错了,您还要人家怎么样嘛。”
他听到我说这句话,怒意一下子升了起来,冲到我面前,紧紧抓住我的胳膊,道:“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宫女私出皇宫应该处以何罪?”我低头不说话,这回不是我堵气,我是真的不知道,自从在太后跟前当了宫女,只有一个嬷嬷来跟我粗略地说了一下宫中礼仪,从没有认真地学过规矩。
康熙见我不说话,回头大喊:“李德全,你告诉她。”李德全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道:“这个……这个……”康熙怒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当了这些年的总管太监,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吗?”李德全忙道:“奴才该死。”康熙向我这边一扬下巴,道:“告诉她。”李德全低声道:“宫女未得主子同意,私出宫廷,理该……理该杖毙。”
杖毙?不就是活活打死,我猛地抬起了头,看着康熙,他不会是这个意思吧!康熙见到我的表情,怒色稍微减了一点,道:“知道怕了?知道怕了还敢这么放肆?”我呐呐地道:“我不知道的。”康熙听了这句话,抓住我的手又紧了紧,道:“好一句不知道,那朕现在告诉你了,你该知道了吧。”什么嘛,现在知道了有什么用啊,我说道:“那随便皇上怎么惩罚奴婢好了。”我故意重重地说了奴婢两字。
康熙狠狠地瞪着我,我也毫不示弱地看着他,上次还在这里说喜欢我的,犯了一点点事就对我这么凶。康熙一下踢开桌边的小凳,直冲到静秋她们面前,道:“敏菡新来,不懂规矩,你们也不懂了吗?李德全,把敬事房的人叫来,把她们各打四十大板,然后发到辛者库去。”李德全应了一声,就要出去叫人。静秋静夏在旁边大声地讨饶着。
我从床上跳下,挡在她们面前,道:“皇上,她们根本不知道我出去的。”这句话有一半是真的,我也知道如果她们知道我要出去,肯定要拦的,乘她们还没到我房间的时候就走了,只是怕她们会担心我,就留了一张纸条给她们。
康熙不理我的话,道:“李德全,还不去叫人。”李德全应了一声,就跑出去了,我急的口不择言,道:“皇上,您不讲理。”康熙怒瞪我,道:“朕怎么不讲理?”我心里怕怕的,但仍然鼓起勇气,道:“是我出去的,您非要拿别人来出气,这不是不讲理是什么?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说是这么说的,但我心里在说他应该不会真的打我吧!
康熙怒极反笑,道:“你以为朕宠着你,就会让你为所欲为,对不对?好,今天朕就讲理一回,就罚你一个。”
李德全带了人到了小院,那些人手里居然还拿着又粗又长的板子,妈呀,这打下来还有命吗?李德全呀李德全你就不能说他们都睡了吗?
李德全躬身对康熙道:“皇上,是不是现在就……”康熙指着我,道:“把她带出去,打四十大板。”真的要打呀,我不想挨打呀,谁来救救我呀。
李德全先是一愣,然后陪着笑,道:“万岁爷消消气,这敏菡姑娘身子弱得很,您这一打不是要把她打坏了吗?”李德全是康熙的心腹,我的身份以及和康熙的关系,他是知道的,这时候忙不迭地劝说着。
康熙哼了一声,道:“她身子弱?都能跑到外面去了,还身子弱?你们就放开手了打。”我欲哭无泪,康熙好象是打定了主意要打我了。
李德全还在那里劝着:“皇上,您这么一打,太后可得心疼了,您自己不也得……”康熙又看了看我,我皱着小脸,刚才挤出的泪痕也不去擦掉,我现在这样子不知道能不能博得他的同情心。
康熙轻轻地叹了口气,有戏了,他说道:“给朕拿根藤条来。”还是要打呀,李德全见劝到这份上了也劝不住,应了一声,又下去了。
康熙走进了屋去,我磨蹭地不肯进,他瞪了我一眼,我小步小步地进去了,逃不掉了。康熙坐在了桌边,道:“别以为你挤点泪出来,朕就放了你,朕还不明白你?”我蹭到他旁边,大着胆子去拉他的袖子,道:“皇上,可不可以不打呀,敏菡最怕痛了。”他只是斜视了我一眼,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