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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岑昊去从叶枫病房里退出来,来到天星工作。进公司之前,他去到将离。把关于叶枫的情况带给子末。

恰逢子辰坐在吧台,子末正在给两人端上咖啡。

看到子末忐忑不安的眼神,子辰见到岑昊,率先问出口:“他还好?”

岑昊看一眼子辰,转而对着子末,“今天精神不错,伤口复原速度很快,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子辰答道,深褐的眸子映下的是正在调咖啡的她。

子末听后稍稍放下心,微微笑:“喝什么,请你。”

“来杯果汁吧,最近咖啡喝太多。”

一旁的小麦早把准备好的被子放在岑昊面前:“给,就知道你喝多了,所以给你杯橙汁。”

岑昊笑得极其灿烂:“嘿嘿,还是朝圣地最心疼人。”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小麦害臊地跺跺脚,走去另一张桌子。岑昊见状端起杯子追上去,两人一旁咬耳朵。

子末见怪不怪,嘴角扬上笑,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子辰把玩手里的咖啡匙,很轻问一句:“要不要去看看?”

“看?”看到子辰的面色,子末明白他的意思,转而摇摇头。

“你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听岑昊说他复原情况很好,我放心了。”

“如果是顾虑到那天谢莹和谢婉的话,我带你去。”

他亲自带她去,带她去看她心里牵挂又牵挂的人。外界的干扰,他自然由办法阻挡,他什么都不敢多想,只想让她遂意。

哪怕是,不经意间会看见他不想看到的画面。

子末听得他的话,抬起眼看他。棱角分明的脸,最闪耀的某过于那双深褐重瞳。似沉静安宁的大海,涟漪全无,寂寞的壮阔。有的思绪,无论再怎么遮掩,也会有一丝一缕泄露出来。

如他此刻的哀伤。不明显,但不代表没有。

子末的心忽被纠紧,她瞥过眼,再不看他。

再看,会沉沦。当知道他所有的心绪过后,再不可能装无动于衷。

有的事无能为力,却并非无可影响。某些事情会变得在意,某些情绪会开始顾及。

不可以,子末悄悄在心底对自己说。前方无路可走,不可以再向前。若进,会比现在更凄惨。会失去更多。

“真的不去?”第二遍确认。

“不……要,要去。”子末忽然想起什么,转了口气,“这一趟必须得去。”

“好,明天一早我在停车场等你。”子辰抿口咖啡,起身推开将离的门。

不是不失落的,尽管本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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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病房门口,子末握住门把,微微汗意渗出。

子辰拍拍她的肩:“谢婉不在,不必担心会尴尬。我在外面等你。”

子末点点头。子辰转身走开。

她望着他的背影,心被针轻轻扎了一下。呼吸,推开房间门。

病房里有一面窗开着,窗外是几棵竹子,午后的风推动竹的身体前后晃动,留下斑驳的树影。窗前的床边,男子专注看着手中的文件,未听到门声响动。

她在门边,他在窗边,静静呼吸。

相遇,相识,而今的交集在这里,子末被窗外的树影晃花眼,连忙闭上。再睁开,一片清明。

“风。”

专注的男子听到轻柔的一声唤,侧过脸来,展开笑颜:“墨墨。”

“你好些了么?”

“好很多了,用不了多久好就可以出院。”

“之前听说有轻微脑震荡,也不要紧么?”

“不要紧,没有影响的。”

“嗯,那就好。”子末发自内心微笑。

暂时的沉默。

子末吸口气,向他走去:“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会受伤。”

叶枫蕴上笑,摆摆头:“不用谢我。”

保护你,是自然而然做的事情,况且,对我,谢是不用的。

“无论如何,谢谢是一定该说的。风,谢谢!”脚步停在与他相隔一步的位置上。

五分感激,四分郑重,一分距离。

“不打扰你休息,好好照顾自己。我回店里了。”子末退回退回门边,转身手拉上门把。

“等等……”叶枫呼出声:“墨墨……”

“嗯。”子末应答,却不曾回转身体。

“你来,是为说谢谢?”

“嗯。”

叶枫低首,掩住脸上的表情:“那,再见。”

“嗯,再见。”子末拉开房门,跨出去,又反手关上。一直不曾回头。

合上门,合上她没听见的那人低语。

对我,你不必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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