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男子见此情景,吓得手脚发软,要不是双手紧紧地扣住桌子,身子早已从凳子上滑下,那手早已抖的不成样子,震得桌子上的酒杯一阵摇晃。
唇色发白,双眼惊恐的看向门外,不复刚才的龌龊下流之色。
满月楼的门口四个黑衣人抬着一顶轿子,四个黑衣人容貌冷峻,剑眉星目,短衣劲装,干净利落,气息内敛。
轿子前方一左一右站有二人,左边这人白衣蹁跹,长身玉立,袖口及袍角处绣有黑色的曼珠沙华,头戴书生帽,手执山水折扇。
一双桃花眸,风情撩人,剑眉秀气似女子,容貌清秀,肌肤白皙,朱唇轻抿,似笑非笑。
此人便是江湖人称玉面书生的尹右。
右边此人身材伟岸健硕,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五官深刻立体,突出而俊美,眼睛锐利而深邃,棱角线条分明,浓黑的眉毛不羁的上扬,英挺的鼻子犹如刀削。
质地上乘的黑衣上绣有白色的曼珠沙华,右手持剑,身上散发的森寒之气,让人不敢靠近,此人便是江湖人称鬼煞君的尹左。
此俩人的的风采却掩挡不了中间那顶轿子对众人的吸引,镂空的窗柩雕刻的细致无比,从轿顶倾泻而下的流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风拂过,如同流沙打着波浪,飘逸的柔缎华丽折射出淡淡的光晕。
尹右轻摇手中折扇,嘴角含笑,如沐春风,雅致清幽,不咸不淡的看了那瑟瑟发抖的男子一眼,手中的折扇欲再次飞出。
“尹右,割了他的舌头,剜了他的双眼,截了他的孽根,略施小惩也就罢了。”慵懒轻柔的声音传出,三分轻盈,七分魅惑,摄人心魂,叫人酥软了身子。
“是。”尹右手腕翻转,无风自起,一道气流入了那人的口中,转眼间,地上赫然躺着一截鲜血淋漓的舌头。
那人呜咽一声,痛的眼泪直流,几欲昏厥,旁边无一人刚上前帮忙,也不愿上前,这俩人平日里也是不误正业,游手好闲,极尽龌龊下流之事。
那人早已吓得小便失禁,双膝一软,重重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这双眼睛看的真叫人作呕。”话语间,一道力道迸射而出,地上多了一双带血的眼珠子,瞳孔放大,模样是惊恐万分。
“这么恶心的事物不要也罢。”语毕,那人的裤子上沁满了腥红的鲜血,双手捂住裤裆在地上翻滚,带血的脸上痛苦至极。
尹右嫌恶的拿出手帕擦了擦如玉双手,即使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碰到那人半分。
“走吧。”淡淡的声音懒散,透出一股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贵。
奢华而低调的轿子稳稳当当的抬起,不抖一分一毫,紫色的帷幔被风拂起,轻轻飘荡。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假山怪石,花团锦簇,每一处都精致无比。
莲花盛开,花香扑鼻,偌大的莲叶青绿可人,水珠镶嵌,闪闪发光。
水面波光粼粼,鲤鱼破水而出。
湖中小亭,牵藤引蔓,奇草仙藤攀柱绕梁,青翠幽幽。
“教主,属下已经查清昆仑派堂主的女儿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在南宫山庄。”尹左目光凌冽,似刚刚出鞘的宝剑,抱拳禀告道。
夜千狐低头抚摸着怀中的雪狐,雪狐全身通白,毫无杂质,毛发柔软纤细,富有光泽,圆圆的身躯懒懒的缩在夜千狐的怀中,尖尖而小巧的耳朵时不时的抖动一下,可爱非常。
“真是有趣的很,那些所谓名门正派不过是道貌岸然,雪儿,你说,本座老是给人背黑锅,该怎么办?”修长白皙的手指逗弄着雪狐,听到夜千狐委屈的语气,雪狐很配合的龇牙咧嘴一番。
“把调查出来的资料给那蛮牛的堂主一份。”夜千狐微微抬头,斜眼一瞪,媚眼如丝,眼波流转,波光潋滟。
即使戴着面具,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眼波流转间便已蛊惑人心。
精致的银色面具泛着清冷的寒光,只露出优美的下颚弧线,和那细致绝伦的轮廓。
一头墨黑的青丝松垮的盘在脑后,长若流水,及至腰间,丝滑如上等的绸缎。
坐姿优雅,一袭白衣,不食人间烟火偏又生出几分魅惑和风情,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妖娆。
腰缠白绫长穗绦,侧垂紫穗白玉珏,广袖轻拂带出衣袂间轻响,腰间玉珏摇曳。
“是,教主。”尹左起身禀退。
小青微微朝夜千狐福了福身子后,将木桶内的冰块添加到冰炉内。
而后用内力将冰块催化到恰到好处,动作熟练万分。
咬咬牙,大着胆子偷偷抬眸,只一眼就好。
夜千狐的唇瓣轻抿,不点而朱,几缕柔软的发丝随意的垂在胸前,光是那漂亮的头发叫人看了就舍不得移开视线。
虽是戴着面具,便已叫人如痴如狂,这面具下的容貌该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小青一时间无法移开目光,怔怔的盯着夜千狐看。
见夜千狐动作,忙回过神来,吓得赶紧低头,手上的动作不复之前的熟练和平稳,一颗心快跳到嗓子口来。
教主最忌讳下属有不该有的心思,一旦查处,严惩不贷。
在教主身边服侍,任何人都抵挡不了教主的魅力,能做的便是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爱慕,避免触及到教主的底线。
夜千狐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心思难以捉摸,他极爱美,身边的一切事物,包括魔教中的众教徒,无一不是漂亮的,他不喜别人对他忽视,每次出场,必是焦点,但又不喜他人对他的美貌评头论足,那些直勾勾盯着他看的人早已长辞于世。
“小青,你跟着本座多久了?”夜千狐蝶翼般的睫毛轻颤,状似随意的问道。
小青心中一颤,恭敬的答道:“回禀教主,五年零三个月。”
能亲近教主身边这样莫大的荣耀,是历经杀戮而来,其中的艰辛常人无法想象,初见时,她浑身浴血的被带到教主的跟前,那年她十五岁,他侧躺在铺着狐裘的靠椅上,青丝曳地,那张脸稚气未脱却以美的不似真人,只不过微微掀眸点了一下头,又闭上了眼帘,遮住那瑰丽的色彩,那年他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