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萧奈何老流氓果然是情场高手啊!
姽娥看着奈何离去的风骚背影,四十五度明媚忧伤地偷偷腹诽。
“娘娘交代我的事,我会尽力去做,希望娘娘放心。”
待萧奈何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姽娥平静地冲亭鱼一福身。
亭鱼端详着少女的行止,原本同样平静的容颜上,陡然间大惊!
“姽娥!”她慌神般地唤住了少女。
“什么?”姽娥被吓了一跳,她有什么做的不妥?至于像见鬼一样看着自己么!
“我脸上有芙蓉糕?”她倒是突然想起来亭鱼爱吃芙蓉糕这码事了。
“你变了……”亭鱼自顾自摇摇头,咬着牙喃喃,“你下去吧。”
“是。”又是微微欠身一万福。
奇了怪了,亭鱼是不是被萧奈何那张小倌男宠妖孽脸弄得七荤八素、心痒难耐了?怎么竟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
歪了歪头,姽娥宣告无解。
为什么?
宫里头,亭鱼的拳头攥的紧紧的,美艳的容颜染上了嫉妒的火焰。
狰狞的面容里是数不尽的贪婪。
徐姽娥!为什么你明明寄人篱下,为什么我明明是娘娘,你却愈发的母仪天下、甚至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在你这个女人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绿珠姑娘?”
夜间突然听到女子哭声,萧阳初半梦半醒间意识到是绿珠的声音。
满心焦急地赶到女子房里,却见她睡得安稳,只是颊边泪痕还依稀可见。
心下一叹,看来八成是噩梦缠身。
走过去轻轻摇她:“绿珠姑娘,绿珠姑娘?醒一醒,那只是梦而已,只是梦而已……”
绿珠缓缓转醒,神色里却满是倦怠,仿佛已经耗尽了力气。
看到萧阳初,少女抓紧了他的手臂放声大哭起来。
“绿珠姑娘……你……”萧阳初颇为无措地看着靠在自己手臂上哭泣的少女。
虽然已经年逾三十,但毕竟从未女子亲近,绿珠这样抓着他,倒让他无所适从了。
“阳初公子不要说话……”回应他的是少女的哭腔,“绿珠只想好好放纵自己一下,哪怕一回……”
萧阳初看着她,心里一酸。
另一只大手缓缓放到绿珠的头上:“想哭便哭吧,人生能有几次完全的放纵呢?”
“趁着你的理智还没回来,让自己放纵一回吧。”
绿珠点点头,男子却扯开手臂。
还没等绿珠感到疑惑,就感觉自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怔忪,而后一瞬释然。
“阳初公子,谢谢你。”哭过的绿珠在男子耳畔说,哭腔还没有褪去,声音虽沙哑却也依旧动听。
怪异的是,阳初没有放开女子。述住少女的双手,似乎有着愈发紧的形势。
“公子?”
“罢了。”阳初叹息,沉重的愁绪已经活了一千年,“我是不是也应该……放纵一回?”
男子的声音里似乎有着迟疑。
他们不知道的是,命运的指针悄然运动的那一刻,无论是萧阳初还是绿珠,都已经被卷入这场风尘。
姽娥坐在闺阁里叹息。
早前问了绿珠的事,萧奈何竟也一字不落的将绿珠的地点、发生的事情全然告知了她。
听他口中描述,似乎这位阳初公子,对绿珠有着格外的信任之意。
何况孤男寡女一同居住在阳初楼,听萧奈何叙述,绿珠似乎是个七窍玲珑的妙人儿。
只怕萧阳初早就动心,而又如何叫她贸然下手?
最重要的是,萧阳初既是萧奈何的兄长,更是一位武功深藏不漏的高手。
在江湖上更是人人生畏。凭借自己,亦或是几个大内侍卫,有怎么可能惹得起堂堂阳初公子。
听说,这位阳初公子本就不是入世之人……
而今与这等恍若谪仙的人为敌,叫她怎么下得去手……
姽娥自问,并不是心善之人。对待必须达成的目的,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何况这还关乎她和家人的姓名。但是这件事上,姽娥却情不自禁的退却了。
并非害怕,也并不单单因为顾虑良多。
她心里暗暗敬重着萧阳初。她相信不仅是她,萧奈何也是一样。
这件事该如何处理,终究无法立刻给出定论。姽娥有些发愁,为今之计只有一条,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时,姽娥实在不愿意用这个办法。
看似万无一失,却是最大的败笔。只是若真的全然没有解决的办法,她也只有选择这条路。
那就是。
姽娥入宫。
“你想入宫?”墨华和萧奈何异口同声地大喊,同样的不可置信,同样的愤怒。
“嗯,”姽娥严肃地点点头,“我想得差不多了,绿珠我是不能动的,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入宫。”
“可是凭你又能做到什么呢?”萧奈何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啊!姽娥你好不容易逃离了皇宫的魔掌,现在反而要去自寻死路吗?如果这样做的话,那你隐姓埋名受尽冷眼的作用又何在!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
姽娥几度向墨华使眼色,但墨华却视而不见。
“什么隐姓埋名……逃离魔掌?”萧奈何疑惑的看着他们,突然脑内灵光一现。
姽娥……逃离……皇宫……隐姓埋名?
姽娥?姽娥?姽娥!
“你……你是徐姽娥!”萧奈何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指着姽娥喊道。
少女扶额,想要责怪墨华却已是来不及。
显然她没有看到墨华嘴角的那一抹故意的笑意。
如果她看到了,相信现在墨华只剩下点肉渣了。
如果萧奈何知道了真相必定会更加坚定地拦下姽娥,这样一来姽娥就更没办法入宫了。
墨华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响。
“姽娥……竟然是徐姽娥……”萧奈何笑得很无奈,“其实你完全可以告诉我的。”
原来眼前这位,才是如假包换的徐姽娥,才是原本该当上勤妃的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