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夜刚乘空,腾出手来端着酒杯,豪饮一口,却被款款而来的舞月吓了一跳,很没形象的喷了出来。
“哎呀呀,王爷,你别这么激动。呛坏身子,月儿可就过意不去了。”舞月曼妙身姿随风舞动,瞬间来到苏长夜身边,极为巧妙的分开他和小翠。
玉手轻轻拍着他的胸口,一股脑干脆直接坐在苏长夜的大腿上,笑得很是阴森。
小翠轻嗔一声,本想再度靠上前去,不料舞月像只熊一般,将苏长夜抱得很是严密,轻声嘀咕,“不要脸,哪有女人这么水性杨花的?”
“的确,这世间哪里有女人比得上青楼女子,水性杨花?”舞月耳尖,一手勾着苏长夜的脖子,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侧着脸朝着小翠冷嘲。
小翠捏着手绢,结结巴巴许久,愣是说不出话。
“小翠,你先下去吧。有月儿伺候着就可以了。”苏长夜不甘示弱,伸出手来环住舞月的腰不让她乱动。
小翠脸色微微一白,只好起身告辞,心底却是愤愤不平,一个琉璃已经够她烦的了,现在又莫名其妙跑出来一个月儿,青楼这碗饭还真不好吃。
苏长夜噙着戏谑的笑意,朝着自鸣得意的舞月额上亲了一口,惬意作弄,“爱妃果然是香饽饽的美人啊。”
舞月没料到苏长夜会来这么一手,红晕瞬间补满白皙的肌肤,身体本能的挪了挪,打算离他远些。
苏长夜加大手上力度,愣是将舞月抱在腿上,眸子注视着她发窘的脸颊,心跳有些加速,身体也不知不觉起了反应。
舞月乘着苏长夜发愣的当口,从他怀中挣扎出来,一屁股坐在小翠刚才的凳子上,一把抓起桌上酒壶猛灌了几口。
苏长夜好不容易平息体内火苗,托腮瞧着舞月,轻声开口,“爱妃来此,该不会是为了喝酒的吧?”
舞月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两人距离不过寸余,淡淡茶香般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她突然发现,他的睫毛很长,眼睛有些儿泛紫,紫得很深邃,似乎一眼就能窥探人心。
苏长夜夺过她手上的酒壶,顺着她的唇印喝了几口,眸色流转,“爱妃,你再用这么火辣的眼神看我,可别怪我把持不住。”
“嗤。”舞月默默收回视线,不屑的讥讽,“就你那样子,老娘才没兴趣了。实话告诉你,老娘今儿来这里,不为别的,就是为擒夫来的。”
说完,站起身子,挺直腰板,随手甩出一条绳子,端端落在桌上,拇指擦过鼻尖,笑得很是邪魅,“夫君是自己动手吗,还是要老娘亲自出马?”
苏长夜捡起桌上的绳子,把玩起来,“爱妃,原来这么重口味?”
舞月差点将老血吐了出来,眉毛抖了抖,冷笑哼唧,“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咱们谁也不亏欠谁。”
“此话何解?”苏长夜拿着绳子往自己手腕上比了比,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答应娶我,却在大婚之夜给我躲到这里风流快活,这事若传了出去,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尊重是彼此的最低底线。”舞月愤愤不平,她从不奢望他能将自己当成妻子看待,但是演戏要演全套,这么折腾到底算个什么事情?
苏长夜很是受教的捏了捏她光滑的脸颊,笑得很是甜蜜,“这张脸一点都看不出老。”
舞月浑身鸡皮疙瘩抖了一地,还未回话,就被他悠然打断。
“你真的很不一样,不但能力修为,就是思想行为都不像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你真的是从天上来的?”
舞月见他不再将妖怪挂在嘴边,心里受用了许多,撇嘴干笑,“不是从天上来的,而是从星星上来的。不过性格的养成,和大时代没有多大干系,受个人的生活经历影响比较大。”
苏长夜托腮并未回应,只是蹙着眉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古人说时代造英雄,那只是宏观层面的看法。微观来说,一个人的性格和未来取决于他身边遭受到的一切。就比如你,虽然久经沙场,杀敌无数,但是究其根本而言,你还是一介王孙子弟,习惯于灯红酒绿,夜夜笙歌,思想自然而然就会变得庸俗,也可以说是作茧自缚,最终会被权力困死。”
舞月偷笑不已,没想到他那么睿智的人居然会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
“作茧自缚?很有意思。”苏长夜缓过神来,瞧着舞月,眼底泛开点点光圈。一阵见血或许如此,若非帝位,他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母后不会死,雪鸢不会离他而去,皇位?世人趋之如骛,于他而言却是巨大灾难。
“长夜。”一个柔而不嗲,美得无法形容的声音传来。
“天籁之音?这声音好美。”舞月不禁赞叹,“其声如此,必为天人。”
“琉璃,过来坐。”苏长夜越过舞月,朝着门口的女子莞尔。
舞月适时回头,一袭浅绿色燎烟裙,腰间系着深黄宫笤带子,笑若杜鹃,貌若昙花。
“这是?”琉璃抱着琵琶弱柳扶风一般,柔柔而来,朝着苏长夜作福。
“本王爱妃花舞月。”苏长夜并未有何隐瞒,只是眉间笑意甚浓。
“奴家琉璃,见过王妃,娘娘万福。”琉璃礼貌的朝着舞月作揖。
“琉璃,好名字”舞月起身,十分兴奋的伸手抓着琉璃的玉手,笑若皓月,“初次见面,我叫花舞月。”
她对顺眼的女人向来热情,却是将琉璃吓了一跳。悻悻缩回手,瞧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默默鄙视自己,握手问好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琉璃,弹奏一曲吧。”苏长夜率先打破尴尬,一把将舞月拉回位置上,意味深长的劝诫,“你,给我乖乖的坐着,好好向琉璃学学琴棋书画,否则,本王保不定会休了你。”
“放心,这辈子只有我休你的份。”舞月干笑两声,直接出手抢过他手上的绳子,瞬间扑上去打算将他绳之于法。
“这可不行,大庭广众之下,有伤风俗。”苏长夜一边躲着,一边同她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