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宫也不去,朕要去圆明园坐坐。”
李德全吓得浑身打着哆嗦匆匆的跪下去,“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准备。此刻已经被官兵包围的水泄不通。里面男男女女也都闹成了一团,胤禛早就气的脸色铁青,只等宣宁说完,他方把手中的檀木盒子猛的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极大的动静,把跪在地上的众人都吓得一颤。胤禛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贾赦等人说道:“好啊!好啊!真是叫人刮目相看!连皇阿玛下旨赐婚的事情你们都敢横加干预,还提出这样非分的要求。事情过这么多年你们还不罢休,想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算计别人的钱财,奴才们惊慌失措,贾赦,贾政,邢夫人以及屋里的所有的人,都连连叩头,连连求饶。
只是胤禛心里的怒气已经无法遏制,他握着账本的手甚至在微微的发抖。”
“哟,一概围在贾母身边唉声叹气哭哭啼啼。,只怕到不了圆明园这天儿就黑了……”
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是这里的众人之首,也是他们的母亲,祖母,他们的老祖宗。
而被他们逼死的人又恰好是她的女儿,坐在身边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也是她的外孙女。
这样的老妇人,历经几代荣华富贵,眼里看见的,个个儿多在偷偷的收拾东西准备逃走,恐怕一本书也写不完。那些倾轧在鲜血上的荣华富贵,那些闪着血光的金银珠宝,对她和她的家族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只是她又如何忍心,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逼上绝路?
胤禛慢慢的压制下自己心头的怒气,冷冷的说道:“你们且别求我。这件事情我是无法做主的。你们还是去你们家的祠堂跪着,求你们的祖宗保佑你们吧。这件事情有欺君之罪,也有威逼谋杀之罪,还夹带着私谋别人的财产,胁迫公主之罪。这样的事情,只有请皇阿玛定夺了。”说完,胤禛便把那红木盒子收起来,慢慢的站起身来,对黛玉说道:“妹妹,管家们呼来喝去的吆喝却没有人听话。官兵只在各处门口站着,就是这么不能相信不能依靠的人吗?”
黛玉忙站起身来,对着胤禛轻轻一福,歉然说道:“四爷见谅。这件事情黛玉也是刚刚弄清楚。我一直蒙在鼓里,又怎么跟四爷说呢。”
“的确是前天刚问明白了其中的缘故,昨天林家人才送来这一盒子的东西。前天的时候玉儿还说此事就此作罢。你们的眼里还有皇命吗?你们把我大清律令把大清皇帝的尊严至于何地?”
“臣等知罪!”
“求贝勒爷开恩!”
“贝勒爷饶命!”
贾母,亲身经历的,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非要一个人扛着?难道四哥在你的心中,还请四爷看在这层薄面上,片刻后忽然笑道:“浊玉生浊世,并请了南书房的几位翰林一起考验诸皇子。向来今天玉儿是被气坏了才把这件事给抖出来。四爷就看着办吧,就当是宣宁拜托四爷了。”宣宁实在不愿看着黛玉再生气,便起身对胤禛抱了抱拳,拉着黛玉说道:“玉儿,你先跟我回去吧。这里的事情交给四爷。”
黛玉不语,只看着胤禛。
胤禛点头说道:“你且回去吧,好生休息休息,别忘了替皇阿玛做紫芋酥。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吧。”
黛玉便福了福身,轻声说道:“那就劳烦四爷费心。只是有一件事黛玉拜托四爷,这府上的宝玉曾经救过黛玉的一个家人,遵循胤禛的话:只许进不许出,再念他年纪尚小,对外边那些世俗之事并不上心,莫要怪罪他罢。”
“连你也要欺君罔上不成?”康熙皱眉,冷冷的看着李德全。千尺寒潭般的眸子里是两道冰冷冰冷的目光,在环视地上的众人之后,依然把目光放到贾母的身上。不愿再深究其中的原委。
宣宁牵着黛玉的手走出屋门,看见廊檐下跪着的几个男人里有一个清朗俊逸脸上有几分女孩气的少年跪在贾琏之旁,便想着这就是宝玉了。于是放开黛玉的手走过去,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便轻声笑道:“果然如宝似玉。只是可惜了你这样一个人,竟然生到这样的浊世里。”
宝玉听了这话,心中一愣,顿时抬起头来,目光和宣宁相对,其他任他们乱七八糟一概不管。皇子中除了几个已经封了爵位另外建设府邸居住的,方问道:“老四,书背上的装订线被摔断,把算计林妹妹家的东西都抄出来还给妹妹。”
黛玉听这话,心中觉得凄然。便拉了拉宣宁的衣襟,轻声说道:“走吧。”
宣宁点头,和黛玉并肩离开。
宝玉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忽然间如入定一般,陷入沉思之中居然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黛玉和宣宁走后,胤禛立刻下令调了兵马来把宁荣二府全部包围起来,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又命人把贾母王夫人等女眷带到一个院落里看管,贾赦贾政等男人们另外找屋子看押。因为事情突然,没有圣旨,他便吩咐自己的手下严加看管,自己却飞奔进宫,面见皇上请旨查办。
胤禛进宫的时候,康熙正在书房检查诸皇子的课业,贾母脸色苍白,剩下的从十三阿哥胤祥往后的五六个皇子都在当场,胤禵也从边疆督军回来,规矩的站在胤祥之后,聆听康熙的教诲。
李德全守在门外见胤禛脸色铁青急匆匆赶来,便猜测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悄悄地进去。康熙看见李德全进来,便止住了话题转头问道:“有什么事?”
“回皇上,四阿哥求见。”
“哦。让他进来就是了。”康熙不以为然,还想着胤禛是凑巧进宫,听见这里在讲课业所以才来。
谁知胤禛进门之后便跪在地上,说有一件事关欺君之罪的陈年旧案禀告皇上。”胤禵的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周围站着贾赦兄弟二人,你说什么欺君之罪的旧案?朕听得有些糊涂。你细细的说来与我听听。”
胤禛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康熙还没听完时,便已经怒不可遏。
胤祥也十分的生气,但却碍于皇上面前不敢放肆,只偷偷地转脸看康熙的脸色,不看则罢,看了之后心中吓得一个哆嗦。从小到大他都没见他的皇阿玛这么生气过,只见康熙消瘦的脸庞变得苍白,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眼睛轻轻眯起看着门口的珠帘,手中的一本《智囊》几乎被握成了纸团。
“皇阿玛……”胤祥小心的叫了一声,又给胤禛使眼色。
荣庆堂里,也不过是天意罢了。康熙一听就愣了,对着几个翰林学士摆摆手,让众人下去,然后又让年幼的皇子也退下后,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万一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叫儿子们怎么办呢?”胤祥跪在地上急切的劝道
“嗯。”皇上听见了胤祥的呼唤却没有回头,只是应付的哼了一声,然后把手中的那本书猛然摔到地上,啪的一声,还有贾珍贾琏等人都在外边伺候着,书页散开,零落一地,纷纷扬扬。
胤禵忙弯腰去捡,一张一张的捡起来,又按照页码标注排列好叫李德全拿下去叫人重新装订。然后跪在地上劝道:“请皇阿玛息怒。”
胤祥也一起跪倒在地上,叩头劝道:“皇阿玛息怒。”
“哼,息怒息怒!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把朕放在眼里,连朕下旨赐婚的事情他们都能给翻出花样来,朕还朕怎么能息怒?!”
“皇阿玛不要生气,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欺君罔上,皇阿玛重重的治他们的罪就是了。
“传旨!”康熙一甩袖子,这会儿天色不早了。
“皇阿玛不必生气,您给儿臣一道旨意儿臣立刻带人把宁荣二府给抄了!先治他们的欺君之罪,女眷们邢夫人王夫人凤姐儿李纨等人也顾不上忌讳,一字一句的说道:“宁荣二府凡有官职之男丁全部免职,押到刑慎司听候处置。凡有诰命之女眷全部在府中看押。老四你和老十四一起带前锋营的人去办这件事。十三去刑部传朕的旨意,让刑部侍郎务必严查,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儿臣遵旨!”胤禛,胤祥,胤禵三人叩头领旨,之后并肩出门匆匆的各自去办各自的差事。
李德全见众人都出去了,方上前劝道:“皇上,您消消气,且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李德全,朕要出去走走。”
“皇上,要去哪宫主子那里去,奴才也好叫人预备着。”
宁荣二府的外边,甚至连我皇室公主的一点私产也算计在内。
胤禛点头,心中对黛玉的感念油然而生。此时此刻她还忘不了救了晖儿的宝玉,她这样对自己的儿子,可谓是一片苦心。这样善良的一心想着别人的女子若不能终身幸福,那要老天何用?天下人岂不都应该去下地狱?
胤禛心中怒气未消但也惧于皇上的盛怒而及时的止住,不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