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见状地跟了上去,惟有慕容羿宸漫不经心地牵着自己的宝马慢悠悠地闲晃回去,冷笑着瞟过那一抹浅绿色身影。这秦家人倒是一个比一个怪啊,不过嘛,他没兴趣研究她们的家族史。
上官煜霆以火箭的速度奔到行宫内,将沈然置放在床榻上,又马不停蹄地把年迈的老太医给请来,确切来说是‘抓’来。因为此次不是大规模的狩猎,完全是这几人年青人一时兴起来的,所以也就没有带太医,而狩猎行宫向来都有留一两位已经退休的老太医,以备不时之须。
“太医,你快给我看看我然弟,她怎么样了?”上官煜霆丝毫不敬老地把老太医扔到床边,可怜他一把老骨头哪经得起这样折腾。
老太医颤巍巍地把眼睛瞄来瞄去,他如果没有耳聋的话,上官将军应该说的是‘然弟’,既然是弟啦,应该是个男的才对吧,那此刻床上躺着的分明是个绝美的女子。他很想问一下怎么回事,但当他接触到那张铁青的脸时,便吓得什么都问不出口。
伸出一只手摸到沈然的脉搏,初探到脉相时,吓得把手缩回来,不信邪地再把一次,脸色沉重得吓人。他自幼学医,什么奇奇怪怪的脉象没见过,可是这姑娘的脉象也实在是邪门,时有时无的,心脉已经严重受损,且这种情况似乎已经持续了十几年,按理说这样的人不可能能够存活的,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神奇的力量?医书也不曾提及过。
“太医,然弟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太医脸色的深沉让上官煜霆有不好的预感。
“这……”太医不知该如何开口,看上官将军的脸色,他极度怀疑自己若说出真相会不会当场被劈死?
“这什么这,快说啊,再不说小心本公主拔光你的胡子。”风清璇女霸王般拽住老太医花白的胡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连脸也扭曲了。
好可怕的女人,太医哆嗦了一下,宫里人人惧怕的小魔女可不好惹。
“回公主,这姑娘她……被外力所击,所幸对方出手不重,她不过是受了点轻伤,只需好好调养便可痊愈。”老太医最终还是选择了说谎,他可不想被上官将军打死,看得出上官将军似乎很重视这姑娘。反正她这么多年都没死,应该也不会选在这时半刻死,所以也就不关他的事了吧。
太医这一说,众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太子,他可不想天天被小魔女追杀。还好出手的是一向病恹恹的太子,虽有些武功,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功力不深不至于将人打成重伤。若当时出手的人换成上官煜霆或慕容羿宸估计沈然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用的。
“既然没事,你刚才干嘛装阴森吓人?”风清璇绝对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
“嗯……”太医思考了下,很难自圆其说,“微臣是因为知道这位姑娘一定是上官将军和公主您在意的人,所以特别地慎重。”老太医突然难得聪明。
“是吗?”老太医的说辞并不能使她完全尽信,想她在现代也是名牌医学院毕业出来的学生,虽然她当时纯粹只是想混个毕业证书来挡老妈的啐啐念。
“好了,清璇,难道你希望然弟真有个好歹好吗?太医,你下去吧。”上官煜霆挥挥手,命老太医退下,坐到床边,一脸柔和。躺在床上的沈然脸色苍白,像一具没有生气的陶瓷娃娃让他看着害怕,那种无力抓住的感觉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所以他宁愿选择相信太医的话,他的然弟好好的,而且他也知道以太子的武功还不足以一掌就将一个人打伤致死。
“是,微臣告退。”太医向太子拜了一拜,安然地退了出去。
风清璇沿着床沿坐下,轻轻地握着沈然的手,喃喃道:“然,你一定要没事哦,我好不容易才能再遇到你,你要是再敢弃我而去,我就……就再也不理你啦。”
上官煜霆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她们不过是刚认识的,为何他突然感觉她们有着深厚的情感一样,而且是没有人能够介入的那一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像是真到了风清璇的的威胁,沈然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在上官煜霆的搀扶下坐起来,道:“你好没良心,人家都受伤了好好睡一觉都不成,还威胁我起来了。”重见风清璇的那一刻起,她阴靄的心似乎重遇光明。
“你就是欠威胁,不然还舍不起来呢。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啊?都怪太子,居然对一个姑娘家出手这么重。”连她都舍不打的沈然怎么可以让人欺负了去,她可是她罩着的。
被点名的太子再一次无辜地站出来认错:“秦姑娘,本宫当时真不知你和清璇妹妹是在玩的,打伤了你,本宫在此向你道歉。”身为太子,一向都是别人奉承巴结他的份,他肯低头道歉也算是难得,只因他可抵挡不住某人的怒火。
“太子言重了,太子不过是无心之失而已。”她这副残破的身子多受一点伤少受一点伤都无所谓了。
“总归是本宫的疏忽,秦姑娘就在行宫里好好歇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太子带着一丝愧疚道,他也没过自己会对一个姑娘家动这样的手,想想当时真是太冲动了。
“谢太子。”
太子点点头,转向看起来还余怒未消的风清璇,有些讨好的意味:“清璇妹妹……”他对这个异姓妹妹的宠爱远远超过了对自家妹妹。
“不要跟我说话,我决定一个星期不理你。”风清璇赌气地说,敢打伤她最好的姐妹,就要做好承受她怒火的准备。
这个叶水心还是这么小孩子,沈然摇头失笑,还把现代词都给说出来,太子听得懂‘星期’是什么吗?
果然,太子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星期?”
“就是七天啦,哎呀,都说不理你了,不准你再跟我说话。”风清璇瞪了他一眼,又扶着沈然躺下,病人嘛就应该多多休息才是。
太子果然闭上嘴,无奈又怜爱地看着耍小孩子脾气的风清璇,他知道风清璇一定会说话算数,要是再惹怒她,说不定真会一个月都不理他。
这太子对风清璇会不会好得太过头了点?要说太子没脾气,也不至于这么委曲求全吧?好像真怕风清璇不理他似的。
“然弟,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上官煜霆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她在他一个不留意间就弃他而去。
“没事,大哥,你太紧张了。”沈然笑得云淡风清,仿佛受伤的人不是她。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还好你没事,你好好歇着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上官煜霆朝太子点了头两人步出房口。
再遇好友的风清璇却舍不得再与沈然分开一秒,强烈要求留在房里陪伴沈然。两人如此难分难舍,难怪在大学时代有人戏称她们为蕾丝一族。
这厢温情四溢,你侬我侬,另一边则是‘战火连天’。秦汐怡一想到上官煜霆抱着秦汐然那着急的模样就气得想杀人,想她掉下马的时候可没有人管着她啊,而换成了秦汐然就一个个抢得跟什么似的,连冰冷如宸王也亲身去救她。她秦汐然何德何能,越想越气,秦汐怡狠一挥手把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把挥到地下,摔了个七零八落。
“小姐,息怒。现在是在行宫,太子、宸王和上官将军他们都在,小心被他们听见了。”巧灵乖巧地劝道,她家小姐在外面可是标准的名门淑女,只有她知道自家小姐真正的面目。
“狗奴才,要你多嘴。”秦汐怡有气没地发,于是贴身婢女成炮灰,话虽这样说,但她也意识到这里不是秦家,只得收敛脾气,不再摔东西,看着还杵在一旁的巧灵,怒气又叭拉叭拉地往上升:“死丫头,还不把东西收走,一点眼色都没有。”
“是是,小姐。”巧灵赶紧跑去把东西收拾好,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收捨好了东西,巧灵温顺地站在秦汐怡身侧,等着她发号施令。
秦汐怡坐在椅子上,一脸愤恨神色,牙齿上下打磨着,脸型极度扭曲,她从腰间拿出一包药粉,扔到巧灵身上,颐使气指道:“拿好,趁着没人把它放到那贱人的药中。”她口中的贱人便是指沈然。
“小姐,这是……”巧灵不解地问道。
“这是十日断肠散,敢跟我争男人,简直找死。”秦汐怡阴狠地眯着一双丹凤眼。
“小姐,这里是行宫恐怕不适宜下手吧?很容易被人查出来,风险太大了,奴婢认为以后有的是机会。”她的小姐向来以冷静著称,怎么今儿这么冲动?秦汐然真是踩到她底线了。
“你以为我会这么笨吗?十日断肠散不会让她立即死,我要她生、不、如、死,十天十夜受尽折磨,皮肤溃烂,七孔流血而死,她不就是凭着那张脸勾引人吗?我就是要她死都死得比别人难看。而且在太子宸王他们眼中,我与那贱人是姐妹,没有人会怀疑我的。”那贱人也算大,小时候那样折磨也没能把她弄死,后来她与二姐更是时不时地在她吃的饭菜喝的茶水下点东西,奇怪的是她却没有任何事,让她们百思不得其解,一度怀疑秦汐然是个妖怪,但如果她真是妖怪哪会让她们这么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