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莎曼紧咬下唇,先前的期待一扫而光,垂着眼,敛去那份希翼,只剩下心底的苦涩。
在宋辽远跟前,她永远只是一个卑微的乞求者。
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像只没有脾气的布偶娃娃,随时等等着他的“召幸”。
永远活在等待里。
“那个…是妈她…身子不舒服…要我过来的…”盯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她嗫嚅出声。
顾婉华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声音,急忙从房间里走出来,“阿远,你不要怪曼曼,是我叫她过来的…”
“你知道的,这一到下雨天,我的腰就酸痛难当…”
“多亏了曼曼手巧,我才能舒服一点儿…”
宋辽远没有说话,脱下外套递到于莎曼手上,淡淡的说了声,“下不为例…”
于莎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阿远,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宝宝,他…很想爸爸…”
宋辽远转过脸来,幽深的眸子望着她,拒绝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闭了闭眼睛,淡淡的道:“等我有空,就过去看他…”
大约是觉得自己刚才对她的态度有些过分,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于莎曼的手背,“宝宝不小了,该上幼儿园了,你不能总在他身边…”
于莎曼看着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沉默良久。
终于,还是点头,“我明天就去联系幼儿园…”
顾婉华见儿子回来,急忙问这问那,生怕他没吃饱穿暖,大半夜的,硬是把保姆又叫起来,“刘嫂,阿远饿了,你去煮点宵夜。”
宋辽远又陪了一会儿母亲,随意找个借口便上了楼。
秦轻的房间关着门,他抬手敲了敲门。
没人应他。
推开门,房间里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她的气息。
走到床前,轻轻扭亮台灯。
果然,空无一人。
属于她的东西都在,独独没有她的人。
宋辽远站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床铺,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
掏出手机,继续拔打秦轻的电话,回答他的,依旧只有小秘书甜头而温和的嗓音。
唉…
有轻微的叹息声自他唇角逸出,心上跟着一紧。
“你找秦轻吗?”
“她刚才被妈骂了一顿,走了…”
于莎曼温柔的声音自他身后传过来。
男人高大的身形转过来,借着柔和的灯光打量着女人,三十岁不到的年纪,放在人群里,说她二十岁,也有人相信,温柔贤惠,不声不响安静的如同一朵与世无争的冬梅。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和秦轻一样歇斯底里的爱着他,可是他能给她的,除了一个孩子和一个空荡荡的房子,再也给不起别的…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宋辽远觉得今晚的自己有些多情,看谁都觉得可怜。
他没有接于莎曼的话,而是轻轻走到她身边。
“曼曼,如果我这一辈子都给不了你婚姻,你会不会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