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麻子走后,村长走上来上上下下看了田流苏一番道:“苏娘子,是你将李二麻子打成那样的?你何时会武艺了?”
“是我打的,以前我一直病痛缠身,上次醒来后找老梁头开了些药服下,觉得身子大好了,我以前习过一些粗浅武艺,由于身子弱施展不出来,今日刚好他又上门欺辱我们母子,我情急之下便发狠打了他。”
“哦?你习过武艺?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村长有些怀疑的问她。
“难道我要事事向您报备么?”田流苏有些嫌弃的看了村长一眼。
村长一怔,不由得尴尬的笑了一声:“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众位便请回吧,小妇人累了一天了,想要早些歇息。”
众人本来是来瞧热闹的,此时见田流苏居然打跑了李二,纷纷觉得无趣,又被田流苏下了逐客令,便也慢慢散去,不过心中却纷纷怀疑起田流苏来。
宋嫂子见状上前来安慰她几句,田流苏谢过她拿了些腊肉干让她带给枣丫,宋嫂子也带着一丝疑惑离去了。
田流苏回屋见安安和乐乐二人趴在门缝上看,小拳头握的紧紧的,神情中有兴奋也有害怕,暗道本尊以前是有多弱啊,瞧瞧将两个孩子带成了什么样。
“安安乐乐,以后有坏人不怕,娘亲会保护你们的,方才娘亲打坏人你们看见了么?”
“看见了,娘亲,你好厉害,以后,我们再也不怕坏人欺负了。”两个孩子拽着她的衣襟激动的喊道。
“恩,娘亲要雄起,要好好保护安安和乐乐,要过上好日子。”田流苏握着拳头竖起。
“娘亲雄起。”安安和乐乐也伸出小拳头握着向上竖起,二人开朗活泼的性子逐渐显露出来,觉得娘亲自病好后变得强大了许多,这样的娘亲让她们很欢喜。
这些日子田流苏暗中观察两个孩子,觉得两个孩子都是活泼好动的性子,不过是被本尊以前管束的太过严厉了,有些胆小害怕,这段时间在她潜移默化的引导下觉得二人渐渐的在转变,已经流露出了本来的性子,便慢慢放下心来。
小孩子要随着她们自己的性格因地制宜的发展,不能过分拘着她们,否则不利于成长。
秋收过后,到了收租子的日子,田流苏一亩七分地共收了四百斤苞米,三百斤高粱,她盘算着交完租子剩下的口粮都维持不到明年春天,一个冬天就吃完了。
她做好了打算,先熬一锅茯苓膏给同仁堂送去试卖,然后过几天就将那小半袋番薯先种下去,看看成效。
当晚,她便取出前一日封在罐子里的茯苓膏,加入蜂蜜和羊奶,又用小火煮了一会儿,她尝了尝味道清甜可口,才又重新装入罐子里封起来。
三日后,她抽空将一罐茯苓膏送去了同仁堂,朱掌柜亲口尝了味道当场叫好,说比他往日卖的口味有过之而无不及,待先试用一段时间看看效果,若效果也好便会给她分成。
田流苏当即向朱掌柜介意做些精致的小瓷罐将那茯苓膏一小罐一小罐装好,既美观又可以多赚银子,得到了朱掌柜的赞成,因她没财力也没人力所以装了一大罐子,朱掌柜药铺里必然有伙计,让他们分装便会省很多事。
从镇上回来,田流苏又去了田里,用了四天的时间将收过的高粱茬和玉米茬全部起出来,将地重新松土平整好待用。
地平整好后,田流苏将那小半袋番薯按芽眼切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当作种子,用锄头刨开十五公分左右的坑种了下去,上面盖上土。
那小半袋番薯经切成种子后居然种了整整一畦地,田流苏用手摸着那土觉得温热温热,丝毫不觉得凉,她心中异常高兴,成与不成就看种子是否能发芽了,若能长出新芽,就说明这地的温度是可以种植的。
将番薯种好后,她想到了那片世外桃源,想着改日再叫上宋喜进山一趟,找到那地方,挖一些番薯回来当做存粮过冬。
田流苏一边做了茯苓膏一边种了番薯,现在就坐等成果了,她种番薯的那日好几个村民来围观还嘲笑她傻,说她不知从地里挖坑埋了什么东西下去,纷纷笑她是穷疯了,想将那地当做聚宝盆用,她嗤之以鼻。
过了两天,李二就领着村长和秦家庄的家丁挨家挨户的开始收租子了,田流苏不时的听到远处传来吵闹声,怒骂声以及隐约的抽气声,心道这人又在搞什么事?
正想着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纷杳而来,听起来似乎有很多人往她家聚集而来,田流苏眉头一皱,出了门站在院子中央。
只见李二麻子领着六七个家丁,身后跟着村东头的牛三媳妇桂花、马庄媳妇玉兰和翠英等佃户气势汹汹的往她家而来。
到了她家院子前,李二也没说话,一挥手走上来一名家丁递给田流苏一个小木牌,田流苏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村西头苏娘子地租,收缴高粱和苞米共六百三十斤。
“不是收总收成的六成吗?怎么这么多?我家总共就七百斤粮食,你收去九成,不是断了我们母子的活路吗?”田流苏看了牌子一怒问道。
李二知道她会如此,狞笑了一声,那香肠嘴肿的没有前两天高了,不过还是没有完全好,他走向栅栏前伸手指着田流苏道:“苏娘子,你自来到甜水村,租子就比别人多交一成,难道你想抵赖不成?今年收成不好,我们公子说了,外乡人一律再加二成租子。”
“为什么?收成不好还要再加租子,这是什么理论?”田流苏又气又怒,心中忿忿不平。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而且不仅你要加租子,甜水村所有的佃户都加收一成租子。”李二得意的一笑。
“为什么?和甜水村所有的佃户又有什么关系?”田流苏看着李二麻子身后那些拿眼怒瞪她的村民总算明白了些。
“有什么关系?你打伤秦家庄府上的家丁,是间接打了公子的脸,这是公子对你的惩罚,而他们收容了你,自然也要承担你犯下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