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后的路秀珍,一不哭,二不闹,表情冷静得近乎冷酷,这倒超出了董仕卿的意料,但他毕竟是个中老手,并没有慌乱,“你走进我的房间,在我的床上跟我上床,谁能证明你不是自愿?谁能证明我是强间?”
“我的身体可以证明!我的血液里,肯定还残留了迷幻药物的成分,酒店的门卫,大堂,服务生,还有监控录像,都能证明你是喝醉了酒,我才掺扶你进入你的房间的,刑法有规定,醉酒的人犯罪,应当承担刑事责任,”陆秀珍一字一顿的说,她开始疯狂的撕扯高档真丝碎花裙,指甲嵌进白嫩的皮肤,划出道道血痕,“现在,有了药力发作时,你使用暴力的证据。”
董仕卿从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如此坚定的自我伤害,那血淋淋的场面,使他震撼又震惊,他慌忙的爬下床,紧紧的抱住陆秀珍的柔软的腰肢,连连恳求:“请不要这样,你知道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可以对天发誓,今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
“哈哈,幸福?我十七岁时被迫放弃学业,失去了梦想,二十岁时被你糟蹋,失去了贞洁,我这辈子,注定了就是一台机器的命,我还有什么狗屁幸福?”陆秀珍咬牙切齿,露出几缕冷笑,笑声凄厉,撕裂空气。
董仕卿深深感受到了一个女人的绝望,绝望中的女人,是十分可怕的,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说吧,你想要我怎样补偿?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要鞋厂属于你名下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陆秀珍毫不犹豫的说,仿佛这个要求,事先就在脑子里预习过似的,说出来的时候,流畅而不容质疑。
“你开玩笑吧,鞋厂的股东,除我之外,还有我太太我儿子我女儿,他们万万不会同意的,不可能,真的不可能,”董仕卿显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其实他说的,倒也是实话,他的太太儿子女儿,怎么可能与他的小蜜,共享鞋厂的股权?
“那好吧,既然你做不到,我现在就报警,我跟你拼个鱼死网破!”陆秀珍丝毫不留余地,一副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样子,她太明白了,这个时候,是她唯一的机会。
“别急,让我想想,再想想,”董仕卿光光的头上,冒了颗颗冷汗,要不这样吧,我承诺给你鞋厂百分之二十的红利,年限至鞋厂解散为止,跟你的要求差不多的。”
“行,你用白纸黑字写下来吧。”陆秀珍表示同意,她清楚工厂的经营状况,百分二十的红利,已经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而且,要股权的目的,无非也是为了分享红利。
“不过我有两个条件,一,你必须一直留在工厂工作,二,工厂解散前,你不准谈男朋友,不准结婚,如果你违约了,承诺无效。”董仕卿老狐狸的狡诈特点,展露无余,他见女人有了松动,立马转入进攻。
“行。”陆秀珍答应得挺爽快,她飞速考虑了一下,如果自己不留在鞋厂监督,所谓的红利,经过财务的巧妙运作,不过是水中的月亮而已。
董仕卿找出纸和笔,刷刷刷的写了一式两份赠与协议,和颜悦色的说:“秀珍,我们再订个口头的君子协定吧,在这期间,你要答应做我的情人,否则,我是没心思打理好工厂赚到钱的,红利赠与协议,就会成为一纸空文。要是你答应做我的情人,我还可以每月再给你五千元生活费。”
时光如电,之后的六年多时间里,陆秀珍帮助董仕卿,打理鞋厂的业务,渐渐锤炼成一名精明的商场女强人。
同时,仕卿鞋厂,借助外部的大好形势,以超常规的速度,迅猛的发展。
陆秀珍花大钱,终于治好了父母的病。
她送弟弟妹妹,去昂贵的私立文武国际学校读书。
她斥巨资,在家乡建了一幢漂亮的别墅,据说,十里八乡范围内,这幢别墅,是最豪华的。
她资助陆家的亲戚,使整个家族,过上了好日子。
而她本人,却不得不仍然守着个半老头子,做一名心灵空虚的地下契约情人。
陆家凭陆秀珍的一己之力,从远近闻名的特困家庭,一跃成为了当地的首富。
钱这东西,是柄双刃剑,用好了,什么都好,用不好,伤人又伤己,谁也不曾料到,一场特大灾难,正悄然降临。